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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是从做药的初衷目的、正阳的声誉或商业角度来看,我们不能纵容这种或对社会对老百姓的生命、利益造成重大损失的行为,更不能人云亦云地随波逐流。”
眼神犀利,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卓斯年一番话,说得现场鸦雀无声。
这些简单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但没人想要跟政府部门作对。正阳虽然家大业大。但毕竟是民营企业,再大再强,能敌得过“政策”吗?
“啪——啪——啪——”
慢条斯理的掌声一下下响起,打破了偌大办公室里的安静。
卓斯文微微偏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卓斯年,一边鼓掌一边说,“二哥,你说得都很对。制药,要做良心药。但是,我们正阳毕竟是企业,不是福利院。我们的药品主要销售渠道是医院,你想过没,如果我们不跟着政府的政策来,那些医院会用我们的药吗?你可别忘了,医、药本就是一家。医院明知道我们的药好便宜,但却因为上面有政策,就是不用正阳的药。。。。。。我们只依靠销售给那些药房诊所,能有多大的盈利?”
卓斯文的一番话不无道理,在场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所谓胳膊拗不过大腿,不管是独树一帜也罢,还是真的为百姓利益着想也好,总不能让正阳去做慈善吧?再说,正阳这几年在医药产业方面投入的人力财力都越来越大,不可能让研制出来的新药只流通于药店诊所这样小销量的渠道吧?
卓斯年淡淡地勾了勾唇,看向卓斯文,“我刚说过了,就算正阳以后沦落到只生产一种药品,只有一个药房,那也必须是做良心的药,卖有效的药,昧心的钱,一分钱都不能赚。”
顿了一下,卓斯年那坚定深邃的眸子,在每一个人脸上滑过,“但凡关于百姓利益的任何一个决定,无关大小,无关实施起来或会经历多少困难险阻,只要我们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列祖列宗,更无愧于子孙万代。有多大的挑战,我们就应该付出多少的努力。”
呃。
“这二少,是在打感情牌良心牌。”
“是啊!本来觉得不是个事,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不能做坑害子孙的事啊。。。。。。”
“。。。。。。”
董事们开始议论纷纷,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卓志山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报告。
卓斯文看了父亲几眼,想等他发话,却见他始终一言不发,不禁拧了眉。
莫非父亲这是要同意老二的意见,打算跟政府作对了?
卓斯文站了起来,“我不同意二哥的观点。正阳没了医药部无所谓。但是因为这件事和政府树了敌,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正阳的生意。那样的话,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卓斯年似乎早就料到了卓斯文会公然反对他,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建议把医药部从正阳撤出来,如果没人愿意接受,我愿意用我一部分的股份来换整个医药部。到时候,新成立的医药公司不管情况如何,都跟正阳不再有关系,这样可好?”
嗯?
众人皆是一怔,看向卓斯年。
这是想把医药部跟正阳分离开来,另起炉灶?
“二哥,那你准备用多少股份来换啊?”卓斯文笑得阴阳怪调,“整个医药产业占正阳所有市场份额的不足百分之五,你自己可是持有正阳15%的股份呢!”
“呵呵,这个问题就该董事长决定了,是吧?父亲?”卓斯年眸中染着笑,看向卓志山。
整个会议桌上,硝烟四起。
看着这俩兄弟明争暗斗,其他人都不再说话。
虽然他们都是董事,但即便所有人的股份加起来,也只有正阳25%的股份,何况他们之间还分了好几派。与其无力的掺和,不如把矛盾焦点推向董事长。
“好了!都别说了!”卓志山终于开了口,语气里有一丝不悦,淡淡抬眸看了看众人,“斯年说的没错,正阳的药,既然做了,就要秉持初心,要敢于同不正当的行为作斗争。但是,这件事关系到整个正阳的未来,所以不能草率决定,需要从长计议。”
说到这里,卓志山看向卓斯年,“斯年,不管是作为董事长,还是作为你的父亲,我都赞同你的观点。但是。我不能拿整个正阳去赌。目前,政府的这个草案只是在征求意见,一般情况下,从征求意见稿出来到最后的正式实施,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你如果能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拿出一套具体可行的方案,既能不让我们随波逐流,也绝对不会影响到正阳整个的生意情况,那我就把整个医药部交给你来管理。此外,我会从我的股份里,拿出3个点来给你,支持你继续做强做优正阳医药。
但是,如果不能的话,为了整个正阳的大局着想,我们到时候恐怕还是要按照上面的政策来执行。”
卓志山的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不是安排不是通知,而是带着明显的商量口吻。
卓斯年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既然董事长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如此说了,我自然没有异议。”
“好!你们有意见没?”卓志山问其他人。
包括卓斯文在内。都没人再说一句话。
一半的人在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一半的人却是抱了一点希望的。
很显然,要是想做到卓志山说的,只有一种可能:让政府相关部门收回成命。
想要在两三个月内改变政府部分即将出台的政策导向,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政府会听他一个民营企业家的话改变主意?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而对卓斯年抱着希望的那些人,则是希望能看到这二少更让人刮目相看的一面。
冠冕堂皇,为自己塑造金身的话,谁都会说,但能有几个人做到呢?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卓志山站了起来,“斯年,你留下,其他人可以散会了。”
等大家都陆续出去之后,卓志山慈爱地笑着看向卓斯年,“斯年,昨天回来的吧??连的眼睛怎么样了?”
一航在古城出的事,卓志山早就听说了,本来安排了行程准备去古城的,却听闻斯年要带?连回青城来,所以就在家里等候了。
“董事长。这里是办公室,我不想谈私事。”卓斯年低头去扣西装的扣子,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这是家事,不是私事。”他冷漠的态度让卓志山顿时拧了眉,“斯年,有些事不需要太较真,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还很年轻,以后走的路还很长,何必现在要给自己树这么多的敌人把路堵死呢?”
卓斯年淡淡地挑眉看向他,“我不觉得这是把路堵死,相反,我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在疏通道路。”
看着儿子眼睛里的笃定,卓志山无奈地点点头,“好!我看我们还是不谈公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你的岳父母和?连来家里?”
“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董事长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告辞了。两个月的时间,让我搞定政策部门,我可没太多时间在这里陪您老人家闲话家常!”
卓斯年不咸不淡地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卓志山的办公室。
看着儿子那抹清俊挺拔的身影。卓志山的眸子里是一片说不出来的纠结。
斯年,还是那个斯年,不会为了利益做出卖良心的事。
在这样物欲纵流的商场,他还能有这么一个有伟大抱负的儿子,他应该为之感到骄傲的。
但是,骄傲不代表是正确理智的,也不代表能成功。
相反,做一股清流是好,但恐怕很难不被强大的污水所同流。
这样的儿子,也同时让他感到心疼。
尽管这些年来没有奢望过他会做出一番什么成就出来。没想到越是冷落他,他越是保持了初心,始终没有学会妥协和迎合奉承。
品质是好,值得鼓励,但要坚持做少数人,多少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
卓斯年走了之后,卓斯文进了卓志山办公室。
“老爸,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给二哥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你觉得他能完成吗?”卓斯文开门见山地问。
“那你是希望你二哥能完成,还是不能完成?”卓志山不答反问。
“我当然希望他能出色完成任务了!您想想,能左右政府作出决定的,那可不是一般人。”卓斯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老爸,老二既然喜欢搞医药,那你还不如听了他的建议,把正阳医药分离出来给他算了。”
那样的话,他可是这正阳集团第一继承人了。
没了卓斯年这个对手,他卓斯文也不需要这么拼的拉拢那些老股东们了。
“斯年既然敢答应,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如果他真能把这件事摆平。那以后定会给我们整个正阳带来更多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