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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淼派人去打听,次日得到了消息。
原来刘凤偷了赵生的三两白银跑到湘城赌场,只半天就把银钱都输光了,刘凤急红了眼就吹牛跟兽医仙的林淼淼是一个村的还是挚友。
赌场里的近千只老鼠就是靠着林淼淼制的诱鼠膏给灭掉的,掌柜就给刘凤借了十两白银。
刘凤又全部输掉了,还想再借,掌柜的自是不肯,让伙计押着她回家取银钱还赌债。
刘凤知道赵生穷的叮咚响没有银钱,就想着去客再来包子铺把里面的东西搬走抵了赌债。
刘凤想的倒是挺美,到了包子铺碰到值夜的两个人正好是刘春与贺草喜,连门都没给她开。
赌场的伙计押着刘凤东转西转,折腾了一夜,一个铜钱都没有拿到手,气得把她打了一顿带回赌场。
掌柜直接让刘凤签了卖身契变成了奴,直接五两银子卖给了湘城的人贩子,听说现在被卖到了山区部落当生不如死的盅人。
“盅人就是把虫子养在身上的人。虫子天天吃人的血肉,人还一直死不了。”
“山区部落特别可怕。以前湘城总丢失人口,就是山区部落的人拐走的,后来朝廷下令严禁山区部落掳走百姓,山区部落就用银钱来买奴仆。”
“刘凤连亲生大姐的抚恤银钱都偷走去赌,落得这样的下场,活该。恶人有恶报!”
林家人没有一人同情刘凤的命运。
年二十九的下午,赵生竟是在白鹿书院门口哭着闹着要见林淼淼,还逢人就说林家为富不仁见死不救,不肯借给刘凤银钱,害得刘凤落到了山区部落的人手里。
“林家在野桔村跟我们家是一个村的,林家落魄时,我们家对林家可好了。林家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
“我家刘凤小时候跟林淼淼一起玩大的,两个人穿一条裤子还宽松呢。林淼淼好多回说以后发达了,不会忘记我家刘凤。”
“天老爷啊,林淼淼当了官,就变了一副嘴脸,我家刘凤欠了点银钱,向林淼淼借银钱,说了过了年就还,林淼淼竟是一个铜钱都不借。”
书院的一些人不知事实的真相,见赵生说得有板有眼又哭得可怜,还信以为真。
赵博士与赵公子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一群人围着赵生,就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是在诋毁林淼淼的名声,连忙去了林家告之。
林家人气坏了,要派奴婢去打赵生。
林淼淼早就想收拾赵生,直接派家里的管家出面去湘城衙门把赵生给告了。
赵生还在书院大门前哭,衙门里的衙役来了,当场就把他拿了带走。
围观的人里面有自认为是正义之士的博士、官员,怕赵生吃亏,竟是骑马跟了去。
赵生被抓至湘城衙门,升堂的是湘城文官里面排第二的长史,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小的是野桔村的赵生。”赵生哪里见过这阵势,心慌的要命。
他哪有胆子到书院大门骂林淼淼,这一切都是有人花银钱让他这么做的,说是只要他如何如何,不但刘凤能回家,还能得到十两白银。
他万万没有想到林淼淼竟是不怕把事情闹大直接告到了衙门,还是方圆百里最大的湘城城府衙门。
“你可知何人告你?”
“不知道。”
长史俯视吓得脸呈土色的赵生,“告你的人是堂堂的从五品下游击将军林大人。”
林府的管家是个容貌普通体型微胖的奴婢,名叫曲苗,之所以能从众位下人之中脱颖而出被林淼淼成为管家,就是因为她不但忠诚,且识字知法且懂人情事故。
曲苗高声道:“启禀大人,小的名叫曲苗,是林大人府里的管家。我家林大人与赵生无怨无仇,今日赵生竟是在白鹿书院大门前诋毁林大人的名声。”
长史问道:“赵生,你可曾在白鹿书院大门诋毁林大人的名声损坏她的官威?”
赵生颤声道:“没有。”
长史问道:“曲苗,你可有证人?”
“有。”曲苗带来的证人是赵博士、白飞香府里的四个奴婢。
四人上前来一一指证赵生,还学着他的语气复述说过的话。
长史问道:“赵生,你为何这么说这么做?”
赵生吓得浑身颤抖,硬着头皮道:“小的的确是与林大妹家是一个村的。”
曲苗冷声道:“我家大人是与你家同一个村,然而不但没有来往,还有过矛盾。你的二女儿刘凤偷我家的鸡未遂,你在村民面前辱骂我家老爷。”
“没有。不是这样。”赵生吱吱唔唔。
曲苗高声道:“你的二女儿刘凤屡次去雨泉镇赌场赌博,曾经输净银钱光着屁股逃回村子。前些天刘凤拿走了你的大女儿刘桔的抚恤钱三两白银去湘城赌场赌博,赌输了还拿我家大人的名号向赌场支了十两白银。”
赵生还想狡辩,长史已经派人去传赌场的掌柜。
赌场离此处不远,很快,掌柜就骑马来了,跪下便将那日的事说了,还气呼呼道:“长史大人,这个刘凤真不是个东西,竟敢打着林大人的旗号骗小人。小人还特意让人去野桔村打听了,整个村子就没有人跟刘凤是好友,别更说林大人了。”
曲苗又把刘凤半夜想进入包子铺把里面的东西拿走抵债的事说了。
长史气道:“本官从未见过这般无耻卑鄙的人,来人啊,去客栈里查一查,部落的人是否还在,若在就把刘凤领来过堂审问!”
不一会儿,已经是部落人的奴婢的刘凤就被带上大堂,看到赵生,哭道:“爹,你一定要救救女儿。女儿不想变成盅人。”
赵生气得要吐血,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天杀的,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害人精。你把你大姐的抚恤银钱都偷走,还欠了赌场的十两银,惹了天大的祸,你马上就要变成了部落人盅人,我也没有办法。”
围观的博士及官员这才知道被骗了,均是十分气愤。
“原来赵生的二女儿是个赌鬼!”
“刘凤竟是连长姐的抚恤银钱都拿走去赌博,这样的人谁敢管?”
“这个赵生真是满嘴胡言乱语。”
“谁敢把银借给赌鬼?”
长史猛的一拍惊堂木,“刘凤,你在赌场借林大人的名号借了十两银,可有此事?”
刘凤吓得缩着脖子点点头。
长史又问了几个问题。刘凤不是摇头就是点头。
赵生见长史就要判罪结案,怕一顿板子打下来受不了死了,不得不哭道:“小的不是有意要诋毁林大人的名声,是有人要给十两银钱还许诺能救出二女儿,小的才这么说的。”
长史瞪眼问道:“给你银钱的人是谁?”
赵生伸手比划着脸,“是个穿着青衣两边脸上都有抓痕的中年妇人。”
曲苗心里已知道这个中年妇人是谁了,眼珠子一转,朝坐在长史下首一直在记笔录的师爷使眼色。
师爷便起身走至,俯在长史耳边低语几句。
长史一拍惊堂木,暂时休堂。
曲苗去解手,师爷便跟了过来。
曲苗低声道:“脸上有抓痕的中年妇人是云府刘贵君的陪嫁奴婢于春花。”
几个月前于春花拿弹弓伤了球球,被云瑞轩罚了她背后的主子刘贵君。
于春花被降为普通的奴婢,仍是刘贵君的心腹。于春花脸上有十几道抓伤,白鹿书院许多人都认识。
赵生不认识,曲苗一听就知道是于春花。
这案牵扯到了云府,哪怕是刘贵君,曲苗也怕招惹了云府这个庞然大物,特别是林淼淼与云府的关系十分亲近。
“多谢提醒。”师爷回到后堂向长史禀报。
长史正准备开堂赶紧把案子结了,一个衙役气呼呼跑来禀报,“大人,刘凤与赵生歇息时竟是厮打成一团,还说了有关案情的话。”
长史、师爷怒气冲天跑去,见刘凤、赵生被众位衙役按倒在地,还在骂骂咧咧。
“是你让我找银子去教唆林大妹到赌场里赌,好叫她把林家的家财都赌光,被赌场的人剥了衣服光屁股回来丢尽面子,被县主县公厌恶当不了幕僚。”
“小兔崽子,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我撕烂你的嘴!”
“我对天发誓,你妒忌林家过上好日子,你不止一次说过让我把林大妹带坏的话,我要是说谎话,天打五雷劈!”
“你这个蠢的要死的蠢货,老子杀了你!”赵生被气疯了,“老子当年就该把你活活掐死不让你出世!”
长史气得叫道:“这个毒夫,竟是想出这样阴险的毒计要害林大人!”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全部都听见赵生、刘凤的对话。
那些曾经质疑林淼淼人品及想要帮助赵生的白鹿书院的博士及官员又气又羞愧,没想到赵生竟是如此卑劣的人。
砰砰砰,啊,重重的打板子声及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