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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冯小开把手从口鼻处放了下来，又捂了上去，他这么来回比划了两三次，弄得一旁的夏璇莫名其妙。
这块布的大小，正好遮住口鼻……而且冯小开隐隐地闻道，这块衣布上似乎还带有些烟熏的味道。难道说……冯小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扭过头，狐疑地看了看身旁的夏璇。
“怎么了？”
“我问你，你有没有这种颜色的衣服？”冯小开严肃地问道。
夏璇拿过那块衣布，仔细地看了看，摇摇头说：“没有。这种衣服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怎么了？”
“那你认不认识这块衣布？以前见过没有？”冯小开又问。
“没有，从来没见过。”夏璇肯定地说。她不知道冯小开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哦。”冯小开没说什么，把那块衣布塞进了裤兜里。这块布料，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走吧，咱们去湖心公园。”夏璇拍了拍冯小开，他这才回过神来，并肩同夏璇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地铁站依旧那么拥挤不堪，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仿佛空气都是那么的珍贵。
“人好多阿。”夏璇站在了站牌前，抱怨道。
而冯小开则站在站台前，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他的手缓缓伸进口袋，掏出了那块棕色彩条的衣布。可就在衣布被掏出的那一刹那，似乎从口袋里勾出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被一下子甩下了站台。
“阿，不！”冯小开顿时慌了神，接着，在众目睽睽下，他做出了一个让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冯小开跳下了站台，捡起了那个不知名的“珍贵物”。
“这小伙子不要命了阿？”站台上的人们顿时炸开了锅，还有的人嚷嚷着要去找保安过来。
“小开你疯了！”站台上的夏璇尖叫着，并冲他伸出了手：“快，上来，一会儿地铁来了怎么办！”夏璇急出了眼泪。因为此时洞口已经传来了轨道震动的声音。
冯小开把那“珍贵物”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之后抓住了夏璇的手，纵身一跃，动作敏捷地跳上了站台。
与此同时，一辆地铁呼啸而来，停在了铁轨上。
众人都松了口气。
地铁站恢复了正常。
而冯小开摆脱了夏璇的搀扶，从口袋里掏出了那被他从站台下救出的“珍贵物”。
夏璇一看，那哪里是什么“珍贵物”，而是一个破旧的棕色荷包。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夏璇疑惑不解地指着那棕色的荷包，问道。即使那里面装着巨额存款，以冯小开的性格也不应该拿命来作为赌注。
冯小开没有答话，他缓缓地拉开拉索，取出了一面布满灰尘，一看就知道已年代久远的浅绿色小镜子。
他打开小镜子，里面映出了他苍白的脸。
“还好，没有裂……”冯小开激动地自言自语着。
“这……”夏璇更纳闷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这破旧的小镜子会值得冯小开用生命来保护。
如果是这样，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
夏璇颤抖着声音问：“这是她送给你的吗？”
冯小开似乎还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是她像我第一次表白时送我的礼物……我千万不能把它丢掉……”
夏璇的心凉了。
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留下冯小开一个人还在站台上捧着那面小镜子发呆。
——
眼前的灯光忽明忽暗。
孙芷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陌生的，又似乎很熟悉。阿彪那张充满关切的脸映入自己的眼帘。
“你醒了？”阿彪拿下孙芷晨头上的毛巾，又换了一条新的上去。
“这里是？”
“这里是你家阿。”阿彪说。
“我家？”
“对啊，还记得吗？我送你的那栋别墅。”阿彪边说边取出孙芷晨腋下的体温计。
“哦……”
“不烧了，明天也好好休息吧，不要去上班了。”阿彪说，他的脸恢复了平日的冷酷，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的手怎么了……”孙芷晨觉得左手手背隐隐作痛，举起来一看，上面有个针眼。
“你在厨房晕倒了，我把你送到医院去打点滴，可回来的时候发现我没有你们家的钥匙，所以只能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我想，这里你应该还是可以接受吧。因为，对我来说这里是你家，而不是我家。”阿彪平静地说，似乎并没有对孙芷晨没有接受他的这份礼物而感到任何的不满。
“谢谢你。那你回去吧。”
“不，我还不能走。”阿彪固执地说：“你再休息会儿吧。”
孙芷晨点了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她隐约可以听到，阿彪特地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孙芷晨的内心却有些沉重了。吴文彪，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你可以从一个霸道的千金大少爷，一个娇宠的万人迷，变成我的服侍者？你知道这样做我会多愧疚吗？
想着想着，泪水已从孙芷晨的面颊横向划过，滴到了她的耳朵里。
——
当冯小开回过神时，夏璇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伤到她了。
冯小开仰天长叹一声，收起那棕色的荷包，走出地铁站，往家的方向跑去。
到家时，他早已大汗淋漓。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跑回来。也许，运动也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吧。冯小开这样理解。
到了家，他冲到厕所里，打开了水，把水温调得很烫，脱光了衣服洗澡。每当冯小开心情不好时，他总喜欢用比较烫的水来洗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浴室里的滚滚浓烟，冯小开深深叹了口气。
夏璇，你是个好女孩。可我如何才能不伤害你？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去想孙芷晨，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我不想给你希望，但我更不忍心伤害你……
冯小开拿起喷头，往自己脸上冲。于是，一股热气化成浓烟，在冯小开眼前升起。
等等。
冯小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关上水，走出浴室，草草地擦干了身体，从衣服堆里拿出了刚刚的那块衣布，仔细地端详着。
突然，他想起了大火那天，似乎有人用一块布捂住了他的口鼻……难道说，就是这块布？
冯小开翻遍了衣柜，发现中间挂的，就是自己在火灾现场那天穿的衣服。如果说这块布在他那件衣服的口袋里，自己一直没注意，而这块布又不小心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他顺势朝下一看，下面一格正好是自己放新体恤衫的地方。
一切都明白了。如果自己猜测没错的话，这块衣布的主人，应该就是火灾现场救他的那个人。而另冯小开感到害怕的是，那个人肯定不是夏璇。理由很简单，如果真的是夏璇救了冯小开，她不应该不认识这块衣布，而且最重要的是，从这块衣布的形状看来，应该是惊慌中随便撕下的，而夏璇肯定地告诉自己她根本就没有这件衣服。
也许真的是这样。救自己的人真的不是夏璇。
窗户没有关，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在这炎热的季节里，就连风都是热风。可冯小开却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夏璇为什么要骗自己说是她救的？冯小开想了又想，也许，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救自己的人是……孙芷晨。
冯小开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把那块布放进了口袋里，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三十五 真相（2）
北京市西城公安分局。
傍晚来临，可天气却没有因此而凉爽一些，永无止境的蝉鸣声惹得小张心烦不已。
“刘子，什么时候吃晚饭阿？”小张左手拿了个扇子，来回扇着。
“晚点吧，反正今天加班，不着急。”刘子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弄什么呢？”
“还不是上次文化宫那场大火案的证物，到现在还没结案呢。”刘子叹了口气，郁闷道。
“怎么会呢？不是已经查到起火原因了吗？”
“是啊，现场有两个证物，一个是打火机，那应该就是导致这次火灾的主要原因，另外一个吗……”刘子戴上白色手套，从透明塑料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部近乎破铜烂铁的手机：“就是这部遗留在现场诺基亚的手机，不知道是谁的。”
“你是说，到现在这两个重要的证物都还没有找到失主？”小张恍然大悟。
“其实那部手机倒不算是什么重要证物，只是一直都不知道是谁掉在那里的，因为凡是被大火烧过的地方，能够完整遗留下来的，就只有这两样东西了，其余的全部被烧了个精光。而且，那个金属的打火机测出了硝烟反应，已经确定是这次起火的根源。”刘子用鼻子闻了闻那打火机。
“那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找到这打火机的主人，才能够确定事故责任？”小张接茬道。
“是啊，必须把失主找出来，才能结案。”刘子双手一摊，做无奈状。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