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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周妈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埋怨。
我有些无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周泽关上了门,他无声的看了我,良久才道:“出去吃一点吧,然后我们一起出门。”
我点点头,不管今天如何,我都是要出去面对的。
我跟着周泽走出房间,一起来到餐桌。
周爸爸和周妈妈都在,正等着我们。
明明还是从前的人,可是却被我很别扭的感觉。
也许变得不是他们,而是我自己。
我和周泽坐到他们的对面,周妈妈立刻起身给我们盛了两碗面汤,一碗放到了周泽的面前,另一碗推给了我。
面汤里还有一个荷包蛋,我眼眶一热,周妈妈还是对我很好,变得也许还是我吧。
我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条,放入嘴里,却感觉味道有些怪异。
心底涌起一阵酸苦,我放下筷子就往卫生间跑去,将嘴里和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这两天我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我吐了很久,眼眶里噙着泪水,胃口和喉咙难受的要命。
我起身,拧开水龙头,双手鞠了一捧清水,用来漱口。
一抬头,我看见了镜子里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是周泽。
他的眼神非常的阴郁,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我的吐绝非偶然,这是孕吐。
“你还好吧?”周泽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点点头,目光越发的幽深。
“出来吃饭吧。”周泽的语气很寡淡。
我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和手上的水渍,跟着周泽重新回到饭桌前,果然,向来敏感的周妈妈,眼神变得非常的怪异。
“潇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周妈妈在试探我。
我颔首,“嗯,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没吃东西,胃口有些不舒服。”
周妈妈似乎有些理解的点点头,“不会是其他的毛病吧?”
“不会。”我神色笃定,不想引起周妈妈一丝一毫的怀疑。
周妈妈神色幽幽,她看我不说话,转头却看向周泽,责备道:“潇潇的爸妈不在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她,生病就去医院。”
周泽也明白周妈妈的暗示,他轻轻蹙眉,“妈,你别管了,潇潇就是不舒服,她们的宿管阿姨死在她们宿舍。”
周妈妈脸色煞白,“怎么会这样?!”
周爸爸轻声道,“我和你说过了,他们学校死了人。”
周妈妈担忧的看着我,眼底的疑色消失不见,关切道,“唉,可怜的孩子,快吃吧。”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周爸爸和周妈妈的注视下勉强的吃了半碗面条。
周泽看我吃不下去,这才说道:“吃不下去就别吃了,我们快点出门。”
我如临大赦,放下碗筷,和周爸爸周妈妈告别,匆匆的离开了他们家。
离开周家,周泽带着我坐上了出租车,“去西山。”
我坐在车里茫然的看着外面,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我发现出租车司机有些面熟,那一瞬间我以为是老鸦,可是稳了一下心神再去看,却发现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我爸妈也是担心你。”周泽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我心底有些苍凉,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与最疼爱我的长辈会这样。
我依旧看着窗外,眼角偶尔会看见驾驶座玻璃窗上司机照应在上面的容颜,越发觉得眼熟,可是一恍惚却又发现那是我的错觉。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周泽也一直沉默着,我们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外面。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西山脚下,周泽付了车钱,我和他一起下车。
望着葱葱郁郁的山林,我想起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周泽带路,向山上走去。
我默默地跟着,却总感觉背后有一道很凉很厉的目光看着我。
我猛然回头,除了停在那里的出租车,就什么都没有。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的驾驶座,却发现司机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
我骇然,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引起周泽的怀疑,只能强压着心底的寒颤,继续上山。
山上的空气非常的清新,却很阴凉。
我没穿外套,冻得有些发抖。
周泽并没有发现我的不适,继续朝前走着。
我感觉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回头看去,却是一片平静。
联想到那个消失的司机,他不会是一直在跟着我们吧?
我正想着,周泽却道:“到了。”
我转回头,看见不远处有袅袅炊烟,在树林白雾中隐藏着一栋小木屋。
门前的院子养着鸡鸭,一个老妪正在给这些家禽喂食。
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着我们,我却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她的脸很小很窄,像是狐狸一样,一双眼睛非常的犀利明亮,她冰冷的视线直接落到我的身上,确切的说是我的肚子上。
我被她看得有些浑身难受,总觉得她要对我的肚子做些什么。
☆、第045章 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
“秋阿婆。”周泽很热情的和老妪打招呼,看样子他们很熟稔。
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周泽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对我解释道:“秋阿婆很好相处的,你别被她的样子吓到。”
我抿唇浅笑,心中腹诽,我没看出来她是个好相处的。
本着礼貌,我对秋阿婆轻轻颔首,“阿婆你好。”
秋阿婆依旧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不冷不热的点点头,她将手里盒子里的小米全部撒向鸡群中,冷漠的掉头走进屋子里。
周泽带着我往里走,我们一起走进小木屋中。
屋子里比我想象的要宽敞,但是光线并不明亮,我看见在一面墙前还供奉着一尊神像。
这神像的造型我是第一次见,以我有限的知识也看不出那是什么。
不过神像前的香炉中还燃着香火,看来秋阿婆对它非常的虔诚。
我有些紧张的站在周泽的身边,小心谨慎的打量着周围,其他的摆设就非常的普通,甚至非常的简朴。
能在山林中隐居,是一种境界,无欲无求,这点倒是让人很敬佩。
秋阿婆坐在一张黑漆方桌前,她炯炯有神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我,深棕色的瞳孔里有我看不透的复杂神色。
我更加的紧张,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转向别处。
“坐。”秋阿婆的声音比我想象的要低沉。
周泽点点头,带着我一起坐下。
我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恭谨。
“你……”秋阿婆才说了一个字,外面却传来一个傻呵呵的声音,“妈,我抓了一只野兔子,烤着吃!”
话音未落,一个傻里傻气,白得像是刚出锅的肉包子的一个男人跑了进来。
他白胖白胖的,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手里还拎着一只头破血流的野兔子。
我闻到了血腥味,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反而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似乎对血有些渴望……
我心中暗暗惊骇。
“咦,漂亮姐姐。”他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执拗的走向我。
我吓得后退半步,可是周泽却没有拦住他。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浩然,别胡闹!”终于,秋阿婆制止了他,她同时向我解释道:“这是我的儿子赵浩然,心智有些不健全,但是天生的阴阳眼。”
我微微蹙眉,难怪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古怪,莫非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妈,她身上有鬼气,很重。”赵浩然扭头看着秋阿婆,染血的手指依旧指着我。
秋阿婆脸色一沉,“果然如此。”
原来她也看不出什么,全仰仗她这个拥有阴阳眼的儿子了。
“你肚子里的孽种留不得。”秋阿婆很冰冷的开口。
我很不悦,“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难听。”
对于她称呼璨宝为孽种,我心里非常的不爽。
而且她不过是一个外人,没权利干涉我的选择。
周泽却很不满的轻斥我,“潇潇,别和秋阿婆乱说话,她很厉害,她说留不得就是留不得。”
“周泽,我说过我要把他生下来。”我同样很不满的看着他,“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定。”
“难道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周泽很不能理解的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戾气。
我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你永远无法理解一个母亲的想法。”
其实我也一样。
从前我不能理解,可是现在我却能,因为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无论他是人是鬼,都是我的孩子,我舍不得。
“愚蠢!”秋阿婆的声音高了几分,带着轻蔑:“这可不是你能做决定的,浩然,把她抓住!”
赵浩然一下子就扔掉了手里的死兔子,他伸出两只满是鲜血的手就抓住了我的一只胳膊。
我用力的挣脱,心中惶恐又愤怒,“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