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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应酬下去,非得把她累死不可!
原以为这样总算是给出了个好主意,哪知徐墨玄竟满目揶揄的嗤笑了一声道:“我就说吧,陆夫人您就是有些肤浅,光看容貌有什么用,有的女人虽长了一张貌美如花的脸,可却心如蛇蝎,本少爷我现在正值青春年少,还不想英年早逝做风流鬼,就让我风风光光的再多活上几十年吧!”
陆三夫人当场被气了个半死!之后也不敢称病了,每天笑得跟花儿似的与那些夫人们应酬,听着那些“夫人真是好福气,夫人可真是捡了大宝了,有了个做候爷的养子,夫人以后的日子铁定是荣华富贵享受不断”这些酸溜溜的奉承话,可到了晚上,就得让身边的丫头给她揉上半天笑僵了的脸,顺顺憋了一天的气,这心情才稍微愉悦一些。
徐墨玄知道这一切后,心里只有冷笑,以前他只是徐家私生子的时候,那些身份高贵的世家女们可是躲他都还不及,现在看到他封候加爵,倒是一个个的都巴结上来了!
不过,这都不是他所在乎的事情,马上就要搬出徐家了,他心底还是有些不舍和失落之感,从来没有跟父亲谈过心的他,今天也找到了徐诺的书房,但见他翻着一本史书,就问他道:“父亲,您为什么会想到带领三千学子到刑部大理寺门前为蒋家申冤呢?”
他本来想问,这件事情是不是师傅叫他做的?父亲是不是也认识师傅?
徐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还用想,其实父亲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你大哥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才让父亲等到了现在。”
徐墨玄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就听徐诺继续道:“你平时不太爱读史,可有听你大哥说过,竹林七贤之首的名士嵇叔夜因吕安事母案含冤入狱,当时太学院三千学子在刑部门前击鼓为其申国士之冤,天下有志之士为其奔走疾呼,震慑朝廷。”
徐墨玄点了点头:“倒是有听大哥提起过这个故事,可是大哥说,即使如此,最终还是没能救得嵇叔夜,只因他太过得民心还是被司马氏朝廷所杀,所以七年前杨将军被言藩陷害入狱后,大哥始终没有用这个方法来求杨家!”
徐诺先是一笑,然后摇了摇头道:“不错,虽然叔夜最终未能逃过朝廷忌惮而被杀的命运,可是却让叔夜之名深入人心,流传千古,使得司马氏朝廷受到百姓的唾骂,此千古奇冤案有其一,便不可再有其二,何况蒋氏一门……”顿了顿,续道,“都已牺牲,死者为大,只要有足够的证据,景熙帝大势已去,这桩冤案便能够大白于天下了!”
原来是这样啊!魏晋名士嵇叔夜……为什么这个名字会让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师傅呢?
师傅那样的人,风骨奇佳,又能弹奏本已绝迹的《广陵散》,多智多才,容颜绝世,他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人呢?
想到他最后对塔罗王子说的话,徐墨玄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想到他最后的死,又感到一股空茫的悲怆和惋惜,干脆就不想了!
他可是阿凌的父亲啊!阿凌也只来得及叫了他一声父亲,他便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了,阿凌的心中岂不是更痛!
“小子,今天怎么想到来找父亲了?”见他发怔,徐诺又轻拍了他的肩膀,说道,“哦,对了,父亲还得恭敬你现在加官进爵了,过几****搬进了定远候府,父亲还要去恭贺你乔迁之喜!”说着,又叹息一声,“其实话又说回来,现在真相大白,你也恢复了蒋靖轩的身份,叫不叫我父亲都无所谓了!”
本来这话说得挺伤感的,谁知徐墨玄满不情愿的反驳了一句:“谁说的,你当初将我捡了回来,就别想着再把我扔出去!”
徐诺微微一愣,徐墨玄又凑了过来,孩子气似的问道:“对了,父亲,我一直对一件事情很好奇,你当初对皇上说的那一番话是不是真的?你和陆丙的嫡妻蒋氏,也就是陆颜召的母亲,有没有那个什么……”
话还未说完,一个爆栗就响在了头顶上,脑壳生疼,就听徐诺斥喝道:“胡说些什么,那是蒋仙,蒋仙,什么陆丙的嫡妻,他也配!幸好他那儿子不像他,像仙儿……不然,我真就觉得……”
徐墨玄立刻摆出一副又惊又羞的大彻大悟之情,低声道:“不是吧!真让我猜中了?那陆颜召不会是您的儿子吧?”
徐诺登时气得傻眼,再次想要在他头顶上敲响一个爆栗,不过被徐墨玄有先前之明的伸手挡住了。
“胡说八道!你怎么听话的,这话你可不能对人乱说,不然陆丙火气一上来,还不得马上提刀过来杀了我!说不定杀了我还不解气,连他儿子也一块儿杀了!”
徐诺气极的说道,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解释,“其实当初父亲跟皇上说的,也是一半真一半假,我与蒋仙小的时候的确有定过亲,后来也确实是陆丙将她抢了去,不过,父亲知道蒋仙心里对陆丙还是有感情的,既嫁为人妇,她也会坚守妇道,对父亲年少时的情谊也就渐渐的淡了,之后也从未见过面,而唯一的一次见面,就是蒋家灭族之时,她曾有求过我帮忙,但不是救蒋家为蒋家翻案,而是让我相助蒋家的一个媳妇子,帮她收养一个遗孤……”
徐墨玄听到这里就明白了,眼眶一热,心中瞬时便涌起了一阵感激之情,不用问,那个遗孤便是他了,徐墨玄顿了片刻,才郑重的对徐诺说了一声:“父亲,谢谢你!”
“谢谢您当初收留了我,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更谢谢您最后为蒋家申冤所做的一切!”说着,徐墨玄拜跪在了他面前,沉声道,“父亲,我以后还是姓徐,是您的儿子,一辈子都是!”
徐诺心里也不可谓不感动,他这一生因执爱蒋仙,没有与别的女人生下一个儿子,也的确对徐墨玄倾注了全部的感情。
“但是,蒋家不能无后!墨玄,你现在是蒋家唯一的子嗣,得为蒋家开枝散叶,继承香火才是!”他将徐墨玄拉了起来,又笑道,“以后多生几个儿子,给父亲送一个养着,就当是回报父亲了!”
徐墨玄登时打了个激灵,儿子?媳妇都还没有呢!就已经扯到儿子的话题上面去了!
徐墨玄觉得必须得赶紧打住,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但徐诺却不依不饶了,一个劲儿的问他:“亲事什么时候定,有没有看中的女孩子,如果陆氏搞不定,干脆父亲去帮你挑好了!”
徐墨玄呵呵几声笑,说了一句:“儿子的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诶,父亲,我还有一点事,家里的那张床,我想重新换个位置,我走了啊,以后再聊!”
说罢,飞也似的逃了,徐诺便在他身后诶声叹气。
“怎么就跟蒋七郎一根筋呢,还是喜欢上了杨夫人的女儿!”轻轻的叹了一声,徐诺又翻开了他摆放在书桌上的那本晋史。
徐墨玄搬进定远候府的那一天,十分热闹,很多人都去送了礼,不过,他也只请了徐家与杨家的人到府上做客,摆了几桌酒宴,就当是一家子人庆祝了!
自然在他心里,徐诺还是他父亲,徐舒玄还是他大哥,而杨家的人就杨茗钰与杨逸之来说,有一起在战场上杀敌的袍泽之情,这份感情也是十分深厚的了。
几个肝胆相照的男儿聚在一起,便聊起了在西北战场上杀敌的那些事情,聊得甚是欢畅,酒过三旬,便都有了些醉意。
而女眷这边,韩凌隔着一扇绞绡屏风,很是用心的听着徐墨玄说着那些或惊或险又痛快淋漓的场面,心中也跟着紧张了好一阵。
深入敌营取敌将首级,多么凶险的事情啊!而在他们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言氏父子以及长公主还在朝中搬弄风云,弹骇他们投敌。
那是多么可怕的敌人潜伏在了他们身边,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惊胆战,如果与言氏父亲及长公主的那一场仗没有打赢的话,现在杨家军是不是就像前世那样全军覆没了?
不过,索性这一切都结束了!
韩凌望着徐墨玄脸上的笑容,有种极欣慰却又恍若隔世的疏离之感。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目光的注视,徐墨玄也不自禁的朝她看过来,一看,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怔了神。
索性这个时候,一名小厮急匆匆的闯进了这间客厅,将一封拜贴递到了徐墨玄的面前。
徐墨玄接过后,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杨茗钰问他怎么回事,徐舒玄便将他手中的拜贴拿过来了看,神情也微微一敛——
竟是陆丙来了!
陆丙是一个人来的,而且仅有的一只左手中还提了一把绣春刀,他约了徐墨玄就在蒋家的灵堂前见面,初春的寒风料峭中,陆丙只穿了一件单溥的青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