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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就答:“总觉得带着一丝冷诮、不屑还有一丝轻佻!我知道没有促成她和逸之表哥的姻缘,她到底还是有些怨我的,可是以张玉瑶的性格,不应该会这么轻浮,记恨!”
徐舒玄沉默了一刻,似也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其实她今天在迈火盆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那火盆有些高,她迈过去的时候险些跌倒,景王也没有过去扶她,可是她竟能从容自如的稳立起身来,像是有些武艺防身的……”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得都是心头一惊——张玉瑶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精通琴棋书画,但绝不会武。
“难道……她不是张玉瑶?”韩凌低声说着,陡然感觉不寒而栗。
景王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时,她是有见到张玉瑶的面容的,虽然妆容浓了一些,可还是看得出,那是张玉瑶的一张脸,面容未变,可是人的气质发生了太大的变化,那真的是张玉瑶吗?
韩凌只希望自己的这个猜测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但徐舒玄不敢抱这种侥幸的心理,那个在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至今还没有找到下落,谁知道这个女人又会潜伏在何处?如果这个张玉瑶真有问题的话,他以后便要更加谨慎行事了!
在他沉思的时候,韩凌突然转移了话题问:“对了,舒玄,你真的觉得长公主会上我们的当吗?倘若秦嬷嬷将我们逮捕了她的事情告诉长公主,长公主必然也会对那块血玉石产生怀疑吧?”
徐舒玄笑了笑道:“且不说秦嬷嬷难得有这么一次邀功的机会,她也没有胆量将劫持母亲未遂反而被抓的事情告诉长公主,而且,那颗血玉石放在我们手里也没有好处,蒋七郎不就是因为那颗血玉石和一些冒名的假信而被诬陷通敌的吗?”
想到蒋七郎的命运,以及和母亲那一段未果的情缘,韩凌还是有些心里难受,便沉默了下来。
徐舒玄便搂了她的身子道:“好了,咱们不提蒋七郎之事,对秦嬷嬷,我不会让她有对长公主说出事实的机会的,明天应该就会有刑部的人来将她抓去问审!”
韩凌便好奇愕然的看向了他,只听他解释道:“其实你之前猜得不错,长公主的前夫钟馨以及钟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不是病逝的,钟磬是中毒而亡,而老太爷与老夫人也是因为得知了儿子真正的死因,而被秦嬷嬷灭了口,两位老人大概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所以在之前就将收集到的证据交到了一位婢子的手中,然后将那婢子放了奴籍,并嫁了人,她嫁得还不错,给一位秀才做填房,现在那秀才已是朝中五品大员了,就在刑部担任郎中!”
“你的意思是,钟磬根本就是长公主害死的?”韩凌骇然的问,虽然有过这种猜测,但得到确切的答案时还是不免有些心惊!
就算长公主不爱钟磬,但竟能恶毒到弑夫,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是,据那位婢子所说,钟磬体弱多病,需要常年喝药,而长公主那时候就一直在钟磬床边侍疾,钟磬的药全是由秦嬷嬷吩咐人熬的!钟磬的病一直不好,钟老太太便叫厨房里的一个人收了些药渣给她,钟老太太私下里四处寻医,才查出了那药渣中果然有一味药材是有毒的,但很不幸的是,钟老太太四处寻医的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长公主的耳中,才会遭至最后的灭口。”
韩凌默了默,不免为钟家感到不值,若按舒玄所说的,钟磬待长公主也不溥吧?
“难道就是因为钟磬得知了徐明烟不是他的孩子,所以长公主才会想要杀了他?”韩凌狐疑的问。
徐舒玄又摇头道:“以长公主的身份,钟磬即使是知道了也不会对她怎样,我想真正让他送命的应该另有原因!他死的时候,好像正好也是蒋家灭族的前一年……”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层联系,徐舒玄也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抱着同样一脸若有所思惊讶着的韩凌笑说道:“好了,今晚我们好好休息,待明天等好消息的传来吧!”
回到魏国公府的时候,都已经是子夜时分了,两人沐浴之后便躲下休息了,这一觉也能睡到次日天明,果然就在两人在小花厅里用早膳时,刑部便有人来抓人了!
长公主还在镜台前梳妆,就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秦嬷嬷赶紧带了人出去瞧,谁知道一走到大门口,就听见一个肃冷的声音喊道:“哪位是秦嬷嬷?现在有人状告你杀害钟家一家三口,请速速与我到刑部公堂上对证!”
秦嬷嬷听到钟家两个字起初就是一懵,然后仿若被人敲了一闷根,浑身一震:早八百年前的案子了,怎么现在还会有人到刑部击鼓名状?谁有这个胆子去告她?她可是长公主身边的人!
素不知主审此案的可是景王殿下,早在几天前,刑部便接到了好几个人的密秘状告,告的都是同一人,那就是长公主,而其中有一条还是状告长公主以毒谋害魏国公世子,案子捅大了,刑部很快将卷宗奏请到了皇上那里,皇上起初也是一阵暴怒,后来还是卢靖妃劝皇上道,刑部为大眳最公正严明的三法司之一,此案不得不审,要想保长公主,就必须有一人顶罪……
于是皇上就将此案交给了景王,并吩咐一定要将所有罪源都归结到秦嬷嬷身上。
皇上想要保住长公主,为的是皇家颜面,但同时也为她所做的这些事情感到气愤不耻,既然已经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那就让她身边的人来顶罪吧!
秦嬷嬷不敢置信,惊恐不安的大喊道:“胡说八道,钟家人都死了十几年了,关我什么事,是谁告的,她是在诬蔑我?”
秦嬷嬷的怒吼反抗没有起到丁点作用,很快她就被两名官差给架走了!
长公主急冲冲的跑出来时,就见秦嬷嬷一直回望着她喊“救命”,本来想用自己的威仪镇一镇这些官差的她顿时也傻了眼,尤其是听到“杀害钟家三口”几个字时更是六神无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她脑海里的第一念头竟然是找塔罗王子想办法,他一向鬼点子很多!
☆、第213节 谁在皇上面前告的状
心慌意乱失了分寸的长公主赶紧回到自己的丹阳殿命丫鬟卸了满头的珠钗玉饰,然后换上了一身较为素雅的米白色袍子,吩咐陈妈妈备好轿后就准备要出门了,谁知,就在她脚步刚踏出国公府的大门时,就见徐青玄站在了她的面前。
“大伯母这是要去哪里?侄儿劝大伯母切莫心慌,越是心慌便越容易中了别人的圈套!”他说道。
徐青玄话中有话,长公主不可能听不出来,心中也略有了些猜疑,便低声问了句:“什么意思?”
徐青玄压低了声音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大伯母不妨换一身较为隆重一点的装扮,出来以后,到附近的兰香阁来,侄儿有事与您商议!”
长公主也知道徐青玄与塔罗王子之间的来往,心中忖度了一番,便点头答应了。
虽然不知道徐青玄到底要跟他商议什么,但也能预感到定然与自己去见塔罗王子的事情有关,于是,长公主又重新换了一身金边琵琶襟外袄,粉霞锦绶藕丝缎裙,外披一身亮金色牡丹纹的大氅,梳着高高的凌云髻,插了枝赤金镶石榴的步摇,便光明正大的出门了,刚走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碰见魏国公也穿了一身官服出来,两人竟打了个照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从来在魏国公面前端着架子的长公主此刻竟十分谦卑的施了一礼道:“国公爷这是要去上衙了?”
魏国公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长公主这身华丽的打扮,似乎还有些不习惯的晃眼,点头嗯了一声,又问:“公主殿下盛装打扮,可是要去哪里参加宴会?”
只字未提秦嬷嬷为什么被抓走之事。
长公主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这不,马上又到了祭祀大典的日子,皇上命我协助太常寺卿李大人准备今年祭祀仪程的安排。”
每年的十二月十五日,皇上都会举办一场隆重的祭祀,问国运苍生以及自己的命运,当然也少不了那些装神弄鬼给皇帝灌迷魂汤的道士,就比如说长公主。
魏国公心中冷啍,满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应付了一句:“那便辛苦公主殿下为皇上分忧了!我这也便上衙去了!”
长公主让了道,待魏国公走远之后,才领着婢子出了门,匆匆的赶到了魏国公府后面的兰香阁,徐青玄果然已在那里等着她了。
长公主见四周无人,便快步走了进去,对徐青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与本宫商议?”
徐青玄转了身,就向长公主颔首施了一礼,不紧不慢的回道:“大伯母,秦嬷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告发,难道您真没有想过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