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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绝伦,一连夺了三场冠军,当时京贵圈中的才子们无一是她对手。听说她的书法也是一绝,承袭晋时河东卫氏的垂云体,字与画都可用美不胜收来形容,而且她还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你说的就是她么?”
“是,就是这位杨夫人。”南楚回道。
“想不到那小丫头竟是她的女儿,那小丫头长大之后必定跟她母亲一样有倾国之色。”徐墨玄讪笑着看着徐舒玄,“大哥,你有福气了。”
徐墨玄这句话本是想逗徐舒玄笑的,却见徐舒玄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的笑容,反而神色更加凝重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徐墨玄不解的问。
这时,南楚也十分肃然的看着徐墨玄,沉声道:“五少爷,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位杨夫人的出身。”
“她是杨世忠的女儿。”
徐墨玄倏然一惊,本来就不是一幅端坐的样子,这一惊便差点从桌子上摔了下来。
“你是说,是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的杨世忠,她的女儿?那小丫头是杨世忠的外孙女?”徐墨玄哑声惊疑的问。
南楚点头。
徐墨玄的脸上瞬即也布上一片凝重之色。
“完了,那小丫头该不会是想替她外祖父申冤吧?不然,她来找大哥干什么?”徐墨玄转向徐舒玄问道,“大哥,她约你兰亭见面,可有提起此事?”
徐舒玄摇头道:“没有。”
他再问了南楚一句:“你今天跟踪了她们一天,可还有查到其他消息,比如说广宁伯府。”
“有,今天广宁伯府中正在办喜事,好像是中官传了两道圣旨,一为擢升韩陌为大理寺丞,一为特赐封韩家嫡女韩清落为香妃。”
“没有经过选秀,直接赐封为妃?”徐墨玄很是诧异,大眳还从来没有直接封妃的先例。
南楚答道:“好像是。”
徐舒玄眸光凝了凝,矅亮星瞳中微聚一丝疑色。
徐墨玄又问道:“那小丫头和她母亲在府里过得好么?”
南楚迟疑了一下,回道:“好像不好,杨夫人带着女儿在广宁伯府中独处一隅,似乎与韩陌不睦很久,而且韩陌最近似乎还想抬一妾室为平妻。而韩家老夫人更不喜杨夫人,想要逼自己的儿子休妻。”
这些都是他在送韩凌与杨氏回到伯府后,自己再去派人打听来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呢?杨夫人未嫁之前,京中世家子弟有许多都争抢着上门提亲,那韩家的四老爷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娶到了杨夫人,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还要休妻?”徐墨玄不禁惊异反驳。
南楚却是叹道:“杨夫人性子太过刚烈,听说她嫁入广宁伯府后便一直独生独往,看来她是没有放下过去。”
“过去?杨夫人有什么过去,楚哥,你也知道?”徐墨玄的八卦好奇心登时燃起。
南楚看了他一眼,道:“你刚才说杨夫人在七年前的文会比赛中连夺三冠,京中无一人是她对手,其实不全然对,她最终还是输给了一个人。”
“谁?”
“蒋七郎。”
听到这个名字,徐墨玄按着眉心想了想,问:“蒋七郎是谁?我好像没有听说过。”
南楚答道:“你没有听说过很正常,现在京中人多畏惧言菘父子,已无人再敢提及蒋七郎之事。但是在七年前,蒋七郎的名声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定远候府蒋家七郎曾经也是京城中不世出的英才,他俊爽傲烈、潇洒不羁,虽出身名门,但爱与江湖人称兄道弟,他曾经带领三千江湖人士助杨家军抗击过倭寇,又不畏权贵打击过朝中奸佞,言菘父子专权,言藩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强抢妇女,他看不管便将言藩的一只眼睛给弄瞎了……”
“原来言藩的那只眼睛是他给弄瞎的啊!这个蒋七郎有胆识有个性,我喜欢,要是有机会能见到他,我一定得叫他一声哥。”徐墨玄满腔热血的兴奋道,顿觉气氛不对,又讪笑着各看了徐舒玄和南楚一眼。
谁知道这两人依旧严肃着脸,皆是一幅悲怆沉重的样子。
南楚低下声音道:“这个蒋七郎,你恐怕是见不到了,正因为他嫉恶如仇得罪了言藩,所以……”
“南楚,别再说了。”徐舒玄突地打断。
南楚住了嘴。
徐墨玄刚被挑起了兴致,不依不挠道:“为什么不说了,我还想听听蒋七郎的故事呢!哦,对了,楚哥,我们刚才明明在说杨夫人的,怎么突然你又提起了蒋七郎,难不成这蒋七郎和杨夫人有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南楚道:“可以这么说,蒋家七郎曾与杨氏秋璇定过婚约,而且连婚期都定下来了,却不想……”
“却不想什么,唉呀!楚哥,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快说快说!”
南楚看了徐舒玄一眼,忽然拿起桌上的一双黑色手套,冷然道了一句:“不说了罢!”言罢,转身就要向书房外走去。
这时,徐舒玄唤道:“等等,南楚,你留下!墨玄,你先出去!”
☆、第030节 定远候府
“为什么要叫我出去?我不出去,你们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的?”徐墨玄抱着双臂,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可是话一说完,他就看到了徐舒玄异常锋利的眼神,说实在的,他这位大哥平时一幅丰神如玉、如沐春风的样子,可若是生起气来也蛮叫人害怕的。
“好好好,出去就出去。”满不情愿的向外走了几步,又不甘心的回头对南楚道,“对了,楚哥,你今天还得教我练剑,不许偷懒躲着我!”
南楚在保护徐舒玄为其办事的同时,也兼职一项任务,那就是教徐墨玄习武练剑,这是徐墨玄死缠烂打求来的。
南楚拗不过他,只得点头同意。而且这也是徐舒玄的意思,现在徐墨玄孤身在锦衣卫当职,免不了要与人搏杀,如果没有上乘的武艺防身,恐怕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
徐舒玄对这位堂弟也是多有操心的。
“别想着听墙角,你这点本事还是瞒不过南楚的。”见徐墨玄垂头丧气的走出书房后,徐舒玄又严肃的加了一句。
这一句正中徐墨玄下怀,顿时让他的一点小心思无所遁形。
“好吧!不能在这里听,那我去别处听听,大哥总该管不到那么远吧!别跟我提那句‘非视勿视、非视勿听’,所谓的圣人之言,我大都不信的。”
言罢,门外的那道人影便倏然消失了,余音铮铮而来。
徐舒玄不禁摇头直叹气,这位堂弟顽劣叛逆的性子也不是他一时能改变得了的。
书房的门关上后,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徐舒玄忽然问道:“南楚,你今天是不是杀人了?”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看到了南楚所脱下来的一双手套,南楚是有洁癖的人,他若杀人,必会带上一双手套,那双手套的作用是为了抹去剑上的血渍。
“是。”南楚眸色十分阴厉,他停顿了一会儿后,冷定的答道,“今天碰到了几个东瀛武士,他们一路跟踪我们到了广宁伯府,我将杨夫人与那位小女孩送回去后,便去杀了他们!”
“东瀛武士?南楚,你的意思是,他们盯上了杨夫人母女吗?”徐舒玄眼中露出疑赎。
南楚点头答是。
徐舒玄心中一紧,眸中隐现一丝忧惧,他垂眸沉思了起来,杨氏母女为什么会被东瀛武士盯上?
而让他感到更为害怕的是,京城之中怎么会混进了这些来自于日出之国的倭寇?难道他们进京时没有被查验过身份吗?
徐舒玄想着这些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就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来——言藩。
他蓦地攥紧了衣袖,低沉的唤了一声:“南楚……”
“现在杨世忠的案子还没有结,韩陌身为杨世忠的女婿不但没有受到牵连而且还加官进禄,皇上连韩家的女儿面都没有见过为什么会突然要封韩氏女为妃?那个韩清落又是什么人,这些都是疑点!你再派人去查清楚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南楚却答道:“其实不查也知道,韩陌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小人,杨世忠入了刑部大牢,韩陌身为刑部主事,却是从来没有去牢中看过这位岳父,而且私下里常与言菘的义子赵文华来往,他如今能够升迁为大理寺左寺丞恐怕也是得了这位曾经的同僚的帮助。”
徐舒玄不禁锁紧了眉头,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他星眸微合,手枕额头,显得十分头疼。
赵文华这个人也是个十分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自己的仕途高升,巴结奉承言菘,认了言菘为义父,没少帮助言菘父子干过陷害忠良之事,他曾经也做过刑部主事,后来得言菘举荐,才升为现在的南京通政使,许多弹骇言菘的奏折就是他给拦下来的。
韩陌竟然会与赵文华勾结,那么很有可能他不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