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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舒玄本来就已经对她的一举一动够诧异的了,在听到这个要求时,他又一次怔愕了半响,不过,他还是应了韩凌所求,将身子微微倾斜,头低到了韩凌的唇边。
韩凌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轻的道了一句:“大少爷一定要小心身边的人,一定要记住凡是与桃和莲相关的都不能吃。”
说完,她轻移玉靥,竟在他潋滟的溥唇上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可谓是猝不及防,徐舒玄长睫轻抬,就见到了一张玉瓷般的小脸。
这张脸还没有长开,眉目青涩,肌肤稚嫩,然而这种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触感却令他脸上烧起了一片羞赧的红云。
不远处的树林之中,突地响起枯枝断裂的咔嚓声,一道人影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第023节 徐墨玄
在他唇瓣上轻触了一下后,韩凌便向后退开了数步,看到徐舒玄雪玉般的脸颊上竟然晕染上了两片霞彩,韩凌不由得怔了一下,她刚才不过是想通过嗅觉和他唇上所残留下来的药味来判断他平时都服用的什么药,可没想到这么轻轻的一吻,竟让一向处变不惊高贵无瑕的大少爷红了脸。
是了,徐舒玄现在才刚刚束发成年,又很洁身自好,想来还从来没有姑娘亲吻过他,可话说回来,她现在也只是个六岁的小姑娘啊!
徐舒玄见她像只狡黠的狐狸一般观望着自己,不禁也羞涩得不好意思起来。
此时风声盈耳,松涛叠翠,明媚的日光已在冰面上洒满金碎,几只雪鹄耐不住这般的宁静,发出空谷回音般的清啸。
韩凌忽然对着徐舒玄半跪了下来,眼中露出无比真诚的感激,她道:“大少爷,阿凌要走了,如果阿凌能平安渡过这次劫难的话,一定还会回来报答你的。”
她抬起头来,眸光滢滢,又道了一句:“阿凌记得汉儒之首贾长沙有说过一句话: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徵兮,遥曾击而去之。大少爷乃高洁之士,实在不需要为了一个只知求仙问道不管天下百姓死活的昏君而奉献出自己的一生。万望大少爷记住阿凌的话。”
如果说她的前一句话让徐舒玄还处在懵懂的怀疑之中,那么后面的这一番话便如惊雷一般让他如梦初醒,很难想象,这样的一番话会出自于一个六岁的女童之口。
他在震惊中沉默了很久,直到韩凌瘦小的身影在他星眸中化为一点嫣红,他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肃然的高喊了一声:“南楚!”。
一道黑影立从兰亭上飘然坠下,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世子爷,有何吩咐?”
徐舒玄眉头紧锁,沉声道:“派人去跟踪她,查清楚她的身份来历。”
“是。”
回答他的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衣男子,他身材修长,长发披垂,五官轮廓如同刀削,脸上却有一道剑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南楚是一个江湖剑客,也是他身边武艺最强的贴身暗卫,亦是他所有暗卫的首领。
“等等……”在青衣男子转身之际,徐舒玄又加了一句,“南楚,你亲自去一趟,另外,保护好她的一切安全!”
从刚才韩凌说话时的眼神中,他好似看到了一丝决然,那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有的神色。
这种神色令他感到一丝害怕。
听到他的命令后,青衣男子却是犹豫了一下,冷道:“世子爷所交待的事情,我南楚一定照办不误,不过,南楚还是要提醒世子爷一句,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不简单,难保她的事情会对世子爷不利?”
“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你不用为我担心,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南楚顿了一下,终是冷言道:“那好。世子爷也要多加小心!刚才你与那小女孩谈话期间,林中藏了不少死士,虽然已被我全部解决,但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死士跟上来。我会让萧云暂代我之职,最迟酉时三刻,我会回来!”
语音未落,一道青影便如离弦之箭飞上了兰亭,然后纵身跃向万里松涛,渐渐消失在那一片碧色中。
在南楚离去之后,徐舒玄翻开了手中的那一本书稿,看着白纸上那一行行虽笔力不够但灵秀如行云流水的字体,他眸光黯沉,若有所思起来——墨迹未干,很明显这本书是刚刚书写下来的。
会是那个小女孩自己写下来的吗?可这小女孩又到底是谁?
他怔怔出神,不远处的树林风声鹤唳,青松上又落下柳絮般飘扬的雪粒。
他忽然又对着不远处的树林高声道了一句:“你小子偷看了这么久,还躲在林子里不愿出来么?”
林中立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一道人影如同猴子一般窜了出来,十分机灵的跳到他的眼前。
但就是跳到他眼前,这个少年还是不安分的,人半躺于地上,跷着二郎腿,口中还叨了根狗尾巴草,一幅十分慵懒又满心不甘的样子。
“大哥,你又不懂武,怎么就知道我躲在这林子里偷看?”
少年生了一双桃花眼,一句幽怨,亦喜亦嗔,便也丝毫掩饰不住他一身的顽劣活泼之气。
面容虽与徐舒玄不太像,甚至肤色因过多沐浴阳光的缘固有些偏古铜色,但那精致的五官与轮廓还是让这少年多了几分讨人喜欢的魅力。
这是他三叔的儿子徐墨玄,在徐家的这一辈子弟中排行第五,虽是庶子,但一直与他交好。
在整个魏国公府,也只有在这个性子最活泼好动的堂弟面前,徐舒玄才是完全放松的。
于是,他也玩笑般的说道:“不是上房揭瓦,就是摧残树枝的,岂问还有谁有如你这般的破坏力?你动静闹得这么大,我就是不想听也听见了。”
话刚落音,转眼,少年又来到了他的身后,抱怨道:“大哥,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的魅力大到了连一个小女孩都想一亲芳泽的地步,我猜那女孩最多六岁,就算是七岁吧!你说,这么小的女孩都对你芳心暗许了,你让我这后起之秀怎么办?不行不行,你得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看着少年噘着嘴满目幽怨的样子,徐舒玄也不禁一笑:“好了,这种玩笑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可以了,可千万不能让府里其他人知道。”
“那是当然,府里的那些人还不值得我跟他们开玩笑,尤其是那些女人们,简直太聒噪了,也只有大哥你才受得了,还有那大伯母,整天拿着那麈尾摇来摆去,穿得跟唱戏似的,你知道她今天又在背地里说了咱们多少坏话吗?什么‘成天就知道和那个私生子瞎混,一点尊卑伦礼纲常都不懂……”
徐墨玄口中的大伯母便是徐舒玄的母亲,但非他亲生的母亲,而是长房国公爷的继室,而且她还有一个身份是当今圣上景熙帝的亲妹妹。
徐舒玄的生母南宫氏去逝得早,景熙帝便将自己这位最宠信的妹妹芳宁长公主赐给了魏国公徐睿为妻,如今魏国公被调往南京巡察倭寇扰民情况,整个国公府便是这位长公主主持中馈。
而且这位长公主与景熙帝有着同样的信仰和癖好,那就是整日装模作样的吃斋念佛、求仙问道,整个国公府被她弄得跟道观似的,尤其她还喜欢摆出一幅不似人间烟火的“仙道”臭架子,总是以“不得触犯神灵”为由对徐家的子弟们进行严格的管教约束。
徐墨玄很不喜欢这位大伯母,所以一提起她,他便是咬牙切齿并满心鄙夷的,还故意学着那女人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可徐舒玄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蓦地打断道:“墨玄,不许非议长辈们的不是!还有,不要再去偷听她们说话,此非君子所为,且有违孝道。”
“大哥又拿这些话来教训我,我看大哥你就是被这些所谓圣人的思想给教傻了,所以才……”
徐墨玄话说到这里便陡地打住,因为他看到了徐舒玄异常冷厉的眼神,还有瞳孔深处的那一点悲哀。
其实看到徐舒玄这样的眼神,徐墨玄心中更多的是难受:“好好好,大哥教训得是,虽然说听墙角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我这种习惯还是可以给大哥你带来不少好处的,不是么?”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凑到了徐舒玄的耳边,眨巴着眼睛,诱惑似的低声道,“至少,我可以在锦衣卫中帮你打听到一些你不知道的朝中密事,怎么样?想不想知道?”
徐墨玄进了锦衣卫,这是国公府里除了他其余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徐家世代书香,鲜少有人入军营,徐家子弟甚至以当兵为耻。
可是徐墨玄却是执意选择了去当兵,而且他现在在锦衣卫北镇抚司里做到了小旗一职,虽然这个职位不高,却是他一刀一剑所拼来的。
所有人都道他品性顽劣,是徐家子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