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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睿的身子一僵。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飘渺:“现在你也说是为了家族为了前程,所以你出去逢场作戏……他至少给了我一个好聚好散,给了我一个公道。因为我不会放弃我自己的事业跟他走,所以我只能送走他。”
“可是你……你要我嫁给你。我必须要为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可是你不会给我这个公道……我们做女人的,就是要这样,大约才是天经地义……”
她知道这么说他心里必定不好受。可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这些话,最终还是说出口了。
结果他果然生气了。柳睿一把把她推开,果然勃然大怒:“你是说他比我好?”
她被他推到一边的床头,伸手扶住了床栏。也没有起身,只软软地靠在上面,眼神迷离:“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你们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要这么尖锐?她自己也不明白。惹怒柳睿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柳睿被她气得一口气就这么闷在胸口上,眼前也发黑,张扬的怒气怎么样也藏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低声道:“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别开了脸。
“所以我跟他不一样!不一样!你听到了没有”,他控制不住地伸手去拉她,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好像想逼她正视自己,“你说你看过列女传,女则,这些书都看到哪里去了?我包容你的无理取闹,甚至包容你的不守妇道,包容你脑子里那些古怪的东西,可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现在你拿我去和那个野男人比?!”
她被他摇得头昏眼花,一眼瞥见地上摔碎的那几块玉碎,一下子便抓住了他的手。可惜他的怒气正炽,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
“睿哥……”
柳睿冷笑了一声:“你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对不对?或许我不该这么宠着你。”
他拖着她下了床,连鞋也没有穿,就拖着她出了门。此时天已经黑了,可是院子里一直伺候着婢女还在。看到这个情景,也都吓坏了。
女主子被半拖半拽地拽了出来,头发和衣襟都散乱得一塌糊涂。主爷明显正盛怒滔天,谁也不敢靠近他。
婢女们跪在了地上,两个哑女急得直打手势,剩下一个连忙求情:“爷,爷您息怒!小姐最近的身体都不好,经不起……爷!息怒!息怒!”
一个人落在了柳睿的身边,原来是柳鸿。他一看到这副情景,就一愣。安明儿被柳睿拽在手里,周身狼狈,此时也狼狈地别开了脸。
柳睿停了一停,冷冷地看着柳鸿:“去灵堂,准备好香火和祭祀。”
柳鸿一怔:“主子?”
柳睿把安明儿拉过来,冷笑道:“爷要娶亲!妇道人家,就要有妇道人家的样子。在祖先面前见过礼,可不能再淘气了。”
后面这些话是说给安明儿听的。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急得直去掰柳睿的手:“睿,睿哥!”
她老娘会杀了他们的!
柳睿一把按住她,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只对柳鸿道:“快去!”
最终柳鸿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安明儿一眼,还是领着三个丫头去灵堂准备。
柳家这样的大家族,其门下子弟就算是出门在外的别院,也带着祖先排位,另设了灵堂,意为绝不能忘本。也是让他们为自己的家族骄傲的意思。
柳鸿带着婢女,匆匆忙忙地摆好祭祀和香火。灵堂里一片烛火辉煌,敬祭的猪头也不知道是哪儿找来的,上面绑着大红绸花。
安明儿在院子里和柳睿拉拉扯扯,试图和他讲道理,可是这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这副抵死不从的样子倒是又触怒了他,让他几乎想动手把她打晕了拖进来。
最终女孩儿家势弱。被拖了进来。祖先面前不敢放肆。被柳睿一把按着跪了下去。
柳鸿站在一边儿,眼神很复杂。他从一边的侍女的托盘里拿过红绸子,递给柳睿,轻声道:“主子,虽然仓促,可是还是尽量别委屈了大小姐的好。能否容大小姐去梳洗一下?”
柳睿伸手把惶惶不安的安明儿拉过来,拂开她面上凌乱的发丝,又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稍稍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襟。他看着她。眼神深邃:“不用梳洗。从今个儿起,你是我的糟糠之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咱俩有的是苦头吃,说不定会比今日更狼狈。你便就这么跟了我吧。没必要这么矫情。”
安明儿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刚刚那种惶恐什么的,现下也没有了。她不怕和他一起吃苦。
她低声道:“好。”
柳睿一怔,眼神就柔软了一些。刚刚他那个样子,哪里像个要娶新娘子的新郎官,根本就是个抢亲的采花大盗。现下好多了。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会儿,然后从柳鸿手里取过大红锦帕。盖在了她头上。
视线被一片大红色的光泽笼罩,依稀还可以看到外面的闪烁的烛火。她的心倒是跳得越来越快,手心都有些冒汗。为这一种不能预知未来的刺激,为这种胆大包天的举动。也为身边和她一起跪在列祖列宗面前的男人。
柳睿从柳鸿手里接过焚好的香,举香祷告:“不肖子孙柳睿,蒙祖先恩泽,得安氏之女为妻。今于此焚香敬告历代先祖,安氏温婉贤淑,秀外慧中,宜室宜家,望祖先为证,花月为媒,柳睿于今日,娶安氏为正妻。天地表鉴,至死不渝。”
他说完最后一句,灵堂里的每个人都一怔。
上了香,他执起安明儿的手,发现她在轻轻颤栗。他一顿,随即低声道:“娘子,给祖先见礼。”
柳鸿深吸一口气,高声道:“一拜天地——”
“二拜祖先——”
“三拜父母——”
“夫妻对拜——”
柳睿把安明儿扶起来,两人彼此对揖,从此结为夫妻,相敬如宾。
“送入洞房——”
柳睿一把把还盖着盖头的安明儿抱了起来,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把她抱回了屋子。
屋子里也已经打点妥当,大红的龙凤喜烛。柳睿揭了她的盖头。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喜气的妆容。她面上的泪痕尤在。
他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细致地给她擦了脸,然后亲手给她梳了头,将她的长发绾成髻。
她一直低着头,脸上的红晕压过屋子里暧昧的烛光。他贪看她的颜色,一时之间怔住。
侍女来恭请沐浴。他又把她一把抱了,解了罗衫。
她慌得按住他的手:“睿,睿哥……”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眨眨眼,道:“害羞?好,你自己来。我等着你。”
说着,他就把她的衣襟拢好,出去了。
各自沐浴过,要喝合卺酒。她不胜酒力,但还是一杯闷了下去。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带着一丝甜味。可是她好像也醉了,愣愣得看着他。
下人们都下去了,关好了房门。
柳睿伸手搂了她,倒在榻上。也没有立刻做什么。两个人并肩睡在一处。半晌,他低声道:“我以为你会又哭又闹的不愿意。”
她挨在他胸前,不说话。
柳睿又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高兴地搂着她:“我真搞不懂你。”
刚刚还冷漠无情成那个样子,连那种话都说的出来。可是她却是愿意嫁给他的。甚至这样仓促,这样委屈。
安明儿低声道:“你在祖先面前发誓,我都听到了。如果你有一天违背誓言,可是会遭报应的。”
他还是笑,很愉悦,可是片刻又皱了眉头,翻了个身子半压住她,按住她的双手,很有侵略感。她怕,可是没有躲。心里反而一波一波的喜悦涌上来,名正言顺……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他却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低声警告:“以后不许再想那些野男人。”
“嗯。我没想……”
“也不许再说话来惹我生气。不许跟我闹小脾气。有什么的都要跟我说明白。”
“嗯。”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好好商量,不许自己钻牛角尖。”
“嗯。”
他满意了,低头亲了她一下,道:“还有,以后不能再拒绝我。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天你的地。”
她挣开一只手,去摸他头上那个还未好的疤痕,轻声道:“我都知道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她翻了个身朝里躺,低声道:“你的条件真多。都成了亲,你再来讲条件,不是很奇怪?”
“就是要这样你才会听话”,他想了想,为了表示自己很公平,从后面搂住了她,亲亲她的耳朵,道,“你有什么,也可以说出来。刚刚不是说了吗,什么都要好好商量。”
她想了想,又翻了回去,在他怀里蹭了蹭,低声道:“我没有什么条件。”
他有些古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