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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克制地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昭儿依她的吩咐去给旁小司送酒。一群大老爷们看到漂亮姑娘,当然高兴。挽留她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喝酒。她也没有推脱。便坐下来喝了两杯。竹叶青后劲太大,小姑娘也有分寸,没敢多喝,只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然后旁小司亲自送她进了城门。昭儿回去一看,却发现安明儿还没有回来。她心里生气,觉得一定又是晋阳那里出了乱子。横竖是睡不着,她就出去找洪礼辉。他们自有一套联络的法子。
可是没成想,发了信号。等在宝月楼后面等了半天,也不见洪礼辉现身。她明明记得今天洪礼辉人在平阳的啊。再后来,突然脑后一痛,竟然是被人在后面偷袭了。
今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睡在旁小司身边了。清白已毁。
她低声道:“我醒来之时,羞愤欲死。可是他却一直不醒,我已经要生生掐死他,他也没有醒。我觉得不对劲。小姐,我们被人算计了。”
安明儿这才渐渐冷静下来。以旁小司的为人,确实不像是会做出这等事来的人。
她拉住昭儿。低声道:“你和洪礼辉的信号,还有谁知道?”
昭儿有些忡怔:“我不知道。”
她当初是没有考虑过这些的。
安明儿一下子吓出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昭儿爬过来,殷殷地看着她。她看了这个姑娘一会儿,只觉得心里又苦又涩。她伸手把昭儿搂进怀里,昭儿好像还没有从这件事里回过神,也不知道哭,只在瑟瑟发抖。
可是安明儿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她想,如果不是她……昭儿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少顷,她亲手焚了宁神的香,让昭儿在她床上睡一会儿。昭儿现在整个人都愣愣的,好像是一个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孩子。兴许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
见到安明儿让她觉得安心。毕竟是她们一无所有地走到这里,她始终是她的方向。因是她很快就睡着了。
安明儿给她拉了拉被子,就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正碰到碧珠。她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茫然地道:“小姐,昭儿呢?一大早都没见着她人,我去她屋子里找过了,也没看到她。”
安明儿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只低声道:“昭儿有些不舒服,在我屋子里睡着。你吩咐厨房熬点细粥,留点点心。等她醒了,给她吃一点。”
闻言,碧珠也没多想,只又关心了几句,又欢欢喜喜地道:“小姐,夫人来过信了。”
安明儿从她手中接过信笺,拆开来一看。安夫人一行已经出发,再过两天就到了。
她拧了拧眉毛,陷入沉思。
碧珠见她非但不露出欢喜的颜色,而且似乎还心事重重,不由得一怔:“小姐?”
安明儿回过神,道:“碧珠,备马,我要去一趟晋阳。”
“……”
安明儿却先回身上楼,走到一半又一顿,道:“记得,等昭儿醒了就告诉她我出门办事去了。我留个方子给你,你去抓药,等她吃点东西就让她把药喝了。”
碧珠领命退下了。
又是那匹小麒玉。安明儿已经换了一身贴身箭袖装,利落地翻身上了马。平时略显孱弱的身躯竟然是如此婷婷玉立。
她到的时候,柳睿正在和人说话。来者似乎是瓷帮的什么人。看到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安明儿,屋子里的两个人都一愣。
“小福?”柳睿有些惊讶。她怎么又回来了?
安明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了那个愕然的瓷帮人一眼。
柳睿隐约觉得不对。也没有生气她贸然打断他们商谈,只望向那人。道:“此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先生,不若就先到客厢休息一会儿。今天中午,就由柳某做东,届时再详谈可好?”
那人看了安明儿一眼,有些探究的意味。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就退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睿才转向安明儿。道:“小福?”
安明儿好像也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把门口的侍女都赶走了,也把门关上了。
柳睿觉得更不对了。小福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会贸然闯进来,肯定是有事,而且不是小事。他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安明儿似乎开不了口,半晌,才低着头道:“睿哥,我想借你的武卫。”
“……”
柳睿走南闯北。身边跟着**武卫,常常跟着他跑到关外塞外。其实除了在平阳,他在其他地方也不这么容易出事。因为那些武卫一般是不离身的。这些人不但身手好,而且都有一技之长。平时要嘛留在他身边扮成小厮或是工人。要嘛就干脆隐匿于无形,成为隐卫。
他望着她:“你要那个做什么?”
安明儿还是低着头,道:“我娘已经出发了,现下出了一点乱子,我要在我娘到之前把事情查清楚。”
柳睿凝眉想了想,道:“这样罢,我帮你查。是什么事?”
她一个女孩子家,再怎么聪明天成,也让他很不放心。
安明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还有一个时辰吃午饭。”
“……”
她开始解衣服。
“……”
她把他扶到床上,然后推倒了。他也没有拒绝这飞来艳福,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好像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睿哥……你什么也别问,给我好不好?”她爬到他身上,俯身,轻轻亲了他一下。
满头青丝已经散了,掩去了她眼中的忧伤。
柳睿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一手搂住她的腰身,然后慢慢滑到脖颈处,灵活地挑开了抹胸的带子。他低声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她畏缩了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他脖子里:“……嗯。”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到了她身上,粗糙的纱布轻轻地刮着柔嫩的肌肤。他若即若离地吻着她敏感的耳垂:“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还让你宁愿用这种手段?”
“……我不能说。睿哥,我有苦衷的。”她好像一下子被触到了伤心事,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柳睿的手一紧。
其实她也在害怕。她只是想要他抱她。他感觉到了,然后觉得有点痛恨自己,痛恨这个几乎是废人的自己。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搂着她。她真的哭了出来,眼泪都流到他的脖子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柳睿被她压着,时不时偏过头亲吻她也染了泪水的鬓角。
小福,到底是谁让你,这么伤心?
最终什么也没做成。她哭累了,就蜷缩成一团,缩在他臂弯里睁着眼睛发愣。
柳睿艰难地翻过身,低头亲亲她的肩膀,柔声道:“别哭了,我给你就是了。”
她低声道:“睿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
柳睿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是有一点。不过我喜欢。”
她没有心情跟他**,只伸手又把他搂紧了一点,低声道:“当初我是逃婚出来的,后来又惹了风流债,我每天都惹你生气,还老是拿我们的婚事跟你打太极……你都没有跟我计较。我知道你对我好。”
柳睿没说话,握住她的一只手。
她又把头埋下去一点,轻声道:“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也迟早有一天是要嫁给你的。只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跟你说。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睿也只能断了自己去查的念头。他道:“那好罢,我把武卫借给你两天。两天之后姑姑就到了。”
三朵说:快过年了。。事情多,我也就这速度了,各位见谅。争取偶尔爆发
no。095:(大斗篇 )不安的心
醉鲤山庄的人早就习惯鸡鸣而起,日落而息,不管老板在不在,底下的大主管都会把持好整个酒楼的基本运程。
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一般情况下是很少需要女老板出面的。
宝香楼和醉鲤山庄是铁打的伙伴,两家的老板以及手下的管事之间,也常常走动。女老板已经好几天都不在酒楼了。这是管事带回来的消息。
别人是不知道,可是洪礼辉却心如明镜。安家大小姐当然不可能拘泥于一个小酒楼,四处走动也是常事。大约,又是在清苑过得夜。何况,洪吟雪曾经在清苑呆过一阵子。柳大少的脾气不是太好,所以常常要安大小姐贴身伺候。
大约对于女子而言,总归还是以夫为天的吧。所以她会长留清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女老板不在,叫昭儿的总管事又病着,那个叫碧珠的主管便一手揽起了醉鲤山庄上下。那天早上,碧珠起来的时候,发现整个酒楼香气四溢。是酒香。她心下狐疑,带着人到酒窖查看,竟然发现里面的酒坏了三分之二,整个酒窖都淌着酒水。
晚上还有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