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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吟雪微微扬起下颚,哼了一声,道:“说到底,你是不乐意吧?”
洪礼辉皱了皱眉:“吟雪。”
洪吟雪还欲再说,但是已经被洪礼辉抢了先。他面带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了,希望安老板不要在意。”
安明儿也很无奈。最终她只道:“洪老板不必太客气,是我小气了。”
眼看这事儿是没完没了了,安明儿索性站了起来,道:“二位尽兴,我手头还有些琐事要办,不能奉陪了。”
洪礼辉也忙道:“安老板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了。”
安明儿就势退了出来。刚刚还见那洪吟雪不依地去闹她大哥,她不禁也头疼。难道一直被宠在深闺的大小姐,就是这副德行?还真的是不太讨人喜欢。
柳睿也不会喜欢,她想。
接下来几天,那洪吟雪就像块牛皮糖,几乎每天都要不辞辛苦地从晋阳赶过来,赖在醉鲤山庄,磨着要人家教她做糕点。安明儿早早地带了人去饭庄巡视,又去马吊馆看了看,然后专心去酿酒。
只苦了昭儿和碧珠要跟她周旋。两个女孩子都是武婢,恨得牙痒痒了直恨不得一掌劈死她拉倒。这洪吟雪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天天胡搅蛮缠。而其她还很傲慢,觉得是醉鲤山庄的人不识好歹。
书上说酿酒也要看人,心术不正的人酿不出好酒。大约也有道理。安明儿酿的第一壶酒。就是酸的……闻着那酸味,谁都要倒牙。以至于她到现在还心里酸得直冒泡。
想想又有些失落,没事酿什么酒?还不如买个宅子呢……
柳睿回来的时候有幸吃到了安明儿亲手为他做的菜。只是十里就闻到了酸味……
他不禁皱眉:“你放了多少醋?”
安明儿无辜地看着他:“我没放醋,前些日子我酿了壶酒,酸了,索性拿来调味,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柳睿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不敢不吃。她正殷殷地看着他呢。随便夹了一筷子。他犹犹豫豫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把我毒死了。你就要做寡妇了。”
安明儿没吱声。
他无奈,勉强放进嘴里。一下子酸得牙都要倒了。但是又不像陈醋,甚至比陈醋还要更香。他抿着唇把那口东西吞了,翻了翻眼睛,无奈地道:“你的主意不错,用酸酒做调料,不但不涩,还带着些酒味,这是花酒吧?好像还有点花香……嗯。可以说是唇齿留香了。”如果他的牙没倒的话……
安明儿狐疑地瞪大眼,忙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试试,结果酸得她把脸都皱成一团。
柳睿憋着笑,把筷子放下了:“你作弄我?”
安明儿忙喝了一口汤。听他这样说,哼了一声,道:“我没有。我只是请你试试菜。”
柳睿笑了。此去京城,确实是把他折腾得够呛。仔细看,他的样子也有些憔悴。就算江南第一少再手法通天,下了大狱,也难免憔悴几分。他咂吧了一下嘴。好像在品余味:“嗯,你的主意不错。但是这个酒可以少放一点……说不定,真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安明儿愣愣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道:“说罢,又生什么气?谁又惹你生气了。”
半晌,安明儿道:“你怎么才来?”他昨天就回来了。
“去跟瓷帮的人喝了几杯”,他心情好了起来,挨过去坐在她身边,从睫毛底下看她,“你为这个生气?”其实他也很惦记她,但他实在太累了,昨晚就没过来。
安明儿不服气,伸手到他怀里去乱摸,摸得他神魂荡漾。可是她却挣脱了他按住她的那只手,继续在他怀里掏掏掏,掏到一块环佩,她摸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打赌输给他的那块。她一愣。
柳睿按住她的手,低声笑道:“你找什么?要不要我脱了衣服给你看个仔细?”
安明儿还有点别扭,但是火气已经去了大半。她低声道:“你今天早上,和洪小姐在一起?”
柳睿很老实:“是啊,她一大早就找上门,神神叨叨的。可不是我去招惹她的。”
她又道:“那荷包呢?”
柳睿一怔:“什么荷包?”
她别开了脸:“她送你的荷包啊。少装傻,快拿出来。”
柳睿失笑:“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她什么时候送我荷包了,我怎么不知道?”
安明儿还在扭捏。她不承认这只是她自己的臆测。柳睿也很累,懒洋洋的没力气闹她,只松松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她的脸就红了。
最终,他轻声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他神秘地眨眨眼,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安明儿很大方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想退,结果正好一偏头被他捉到嘴唇。厮磨了一会儿,彼此嘴里都酸酸的,最终安明儿笑着推开了他。
“你快说啦。你再不说,我可不听了。”
柳睿叹了一声:“没耐心的丫头。”说着,他搂紧她,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笑眯眯地道:“好消息就是,我要在这儿忙官窑的事情,可能要住个几个月。”
“……”
“小福,你不高兴?”
安明儿傻了。她首先考虑的却是自己的生意。每次柳睿一过来,她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成天跟他缠在一起。可是,他说他要留下来,她又觉得很高兴……
“小福?”
安明儿捏捏他的手。轻声道:“你住哪儿?”
“住你这儿好不好?不然你跟我到通州去?”柳睿比她轻松得多,他什么都是想当然的。
安明儿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不禁狐疑:“你不高兴?”
安明儿呆若木鸡地点点头:“高兴。”
看她的样子。柳睿不高兴了。但是他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捏捏她的耳朵,低声道:“我要和洪州十八窑的人吃饭,还是在你这儿,你安排一下。”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样。等过几天,我们商量一下,就把你这儿给包下来好了。料来他们的意见也挺多,这会,一天两天也开不完。”
安明儿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预定本,道:“好,我们的预定到七天以后。我待会儿就吩咐下去,暂时不接新预定了。”
柳睿嘀咕了一声:“没良心的丫头,谈到生意才肯笑一笑。”
安明儿马上不笑了。有点心虚。
他懒洋洋地道:“这样,开会期间,我会把人安排好,住在平阳的客栈。你把窗户开好。我从下面爬上来。这样总行了吧。”
“……”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江南第一少,怎么会去爬窗户。安明儿没有办法,只好把碧珠调到花场去帮忙。碧珠是个老实的孩子,竟然没有起疑。她也跟着安夫人学了点花艺,也挺感兴趣的,当下便高高兴兴地收拾包袱过去了。
总算把柳睿哄高兴了,最高兴的就是柳全儿。柳睿一开始是忙。没空收拾他。后来他从大狱里出来了,柳全儿没少吃苦头。而且对他也冷落不少。
这下到了大小姐身边,少爷的心情明显很好。而且事关大小姐,谁都比不上他柳全儿靠谱,少爷不得不又重新开始用他。他也算是熬出头了。
接下来的几天,柳睿都跑到通州,隔个几天才露一次面。安明儿也安心地守着她的酒楼,开始她自己的觥筹交错和应酬。
在外面跑,自然就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洪吟雪似乎黏柳睿黏得紧,柳睿不管出席什么场合都能看得到她。传言也越来越炽,都说洪小姐和柳大少是天生一对,有了嫁入柳家的洪小姐,洪州人也可以多一个倚仗。
至于江南的公主,首富之家的女儿,安大小姐,据说今年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拖着未嫁。想来,身价也已经跌了些,也许不是年轻貌美的洪小姐的对手了。
这是和一群客栈商吃饭,那群比女人还无聊的男人在席间八卦的。安明儿从头到尾眉毛就一直在抽。她的胸腔里,终于燃起了一种陌生的情绪。
嫉妒。
百爪挠心似的,真不好受。那些深宅大院妻妾争宠的女人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天安明儿在酒楼重新安排摆台。柳睿在公事上从来不马虎,她必定要达到他的标准才是。这个大宴有两个要求,一是让人吃饭,还要让人开会。所以这是个商宴,和普通的商宴不同,既然可能要开上好几天,那第一场大宴要重在聚餐享乐,而不是商务。
她像个陀螺似的忙的团团转,想把心里的那个情绪稍微压下去一些。
昭儿看她亲自去抱布草,不禁道:“小姐,这些事放下,我们做就行了。”
安明儿只道:“不行。虽然你当人家是自家人,可是你别忘了,人家是天朝三大巨富之一,要求自然也多。生意场上是不讲情面的,你们都小心一点。”
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