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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晴认真道:“可怎么是打趣,妹妹说的可是事实。”
“你……”覃韵又叫覃晴给说的羞得不知该接什么话,正是脸上愈发红,往外头去打热水沏茶的双儿匆忙打了帘子进来,面上惊慌地看着覃晴,却又不敢开口。
“何事惊慌?”覃晴的眉心微皱,问道。
双儿看着覃晴,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忐忑地不敢开口,可叫屋中所有人惊疑的眼神瞧着,也是不能不说,便壮了胆子道:“回姑娘的话,方才奴婢去小厨房沏茶的时候听见,说是如今京城满大街小巷地都在传您同裕王殿下昨日一同回京的事情,已是沸沸扬扬了,还有人说您同裕王殿下……裕王殿下……”
双儿纠结着不敢往下说。
“同裕王殿下什么,你且放心大胆说就是。”覃晴却语气淡淡、
双儿咬了咬牙,道:“同裕王殿下有了私情呢。”
什么!
屋中响起一阵轻微的倒抽冷气的声音,俱是震惊地看向覃晴。
“这可如何是好,女儿家的名节是最要紧的,这……这……”覃韵的心中本是感激言朔将覃晴救了回来,可这会儿出了这样的事情,事关覃晴名节,不禁有些怨怪起言朔来,好歹覃晴也是个女儿家,怎么就非得高头大马招摇过市呢!
“没事,不过捕风捉影的事情罢了,随他去就是了。”
覃晴却是心中轻松,反而有些反常的小小的窃喜。
说来,那些传言倒还都是真事,她这会儿的确是和言朔有私情的呢。
“怎么能没事,叫如今一闹,将来可还怎么议亲。”覃韵不知内情,是真心为覃晴担心。
“二姐姐且放心,不会有事的。”
百姓哪里敢瞎传关于皇室子弟的事情,况且还是一夜之间就沸沸扬扬,分明就是言朔在推波助澜,覃晴根本不担心留言的导向会无法控制,不过是言朔的手段罢了。
“六妹妹……”覃韵的眉心紧皱,“你这可也真是心宽……”
“没事。”覃晴反而宽慰地拍了拍覃韵的手,“二姐姐咱们还是来教教我女红上的事情吧,我还有好些做不好的地方呢。”
说着,便拉了覃韵去一旁,覃韵瞧着覃晴淡然的面色,也不能再说什么,想着毕竟覃晴还不算太大,等过两年总会好的,便皱着眉,同覃晴一道看女红上了事情了。
有道是流言可畏,覃晴与言朔一事传到老太君耳中后,虽然宁国公府第一时间出来想要镇压,却是并无效果,反倒是叫御史抢先把好几本折子直接递上了皇帝的案头,一连着便是好几日的就事论事,或者口诛笔伐,有斥言朔不检点故意败坏人家姑娘名声应当严惩的,也有说言朔既然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就该负起男人的责任的,总之一句话,都是叫言朔出来承担责任的。
御史的折子的各种直谏,以及民间留言的愈演愈烈,还有言官直接在朝堂上的质问,终于“逼得”裕王不得不站出来,当朝同皇帝请旨赐婚。
而皇帝看着六儿子仿佛忍了极大的不愿意,“被逼无奈”、“无可奈何”只好勇于承担的神情,亦是沉吟了一会儿便直接帮儿子解决了“难题”。只说是宁国公府的姑娘还小,而且裕王也是出于见义勇为之善举,并非故意玷污了姑娘家的名节,实乃情有可原,是以民间诋毁王爷殿下清名的留言之说并不成立,宁国公府家的六姑娘也是清清白白,裕王殿下并不用为此而负什么责任。
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便是为此事彻底盖棺定论,一场金殿之上的请旨赐婚便就这样掩了过去,民间的留言亦是偃旗息鼓,只是至此,各个将眼神留意在覃晴身上的门阀贵胄不得不在心中颤了颤,迟疑了起来。
这些都是外边的人关心传言的事情,而不管事情如何发展,覃晴都是懒得顾及的,只因覃子懿同陶惠然的婚期已近在眼前,府中上下的红绸喜字漫天漫眼,最后要做的那些准备也已经妥当,覃沛也对着覃子懿进行了最后的警告与忠告,也拜过了祠堂。
宁国公府的三少奶奶,马上就要进门了。
☆、第67章
红绸铺地,宾客盈门,锣鼓喧天,中门大开。
丙戌年冬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宁国公府门前身着喜庆红衣,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前后站满了府门前的那一条街,新郎官一身喜服从府里头出来,在亲爹严肃的目光盯梢下叫两个身强力壮一看就会武的小厮左右护送着上了高头大马,出发往英武伯府迎亲而去。
府中宾客陆续上门,各房的夫人不论昨儿个还是如何面容,瞧着摆在上首的老太君,均是笑脸迎人。便连在床榻上歇了好些日子的老太爷也奇迹般地好转了。
既是二房的喜事,覃晴这一回自也是逃不掉的,一早上便盛装打扮了,强提着精神头去在一众往后边而来的女眷里头周旋,也不知笑僵了多少次的脸,终于将覃子懿的迎亲队伍盼了回来,才算是歇了歇,从真心里涌出一些高兴来。
只是瞧着覃子懿拜堂时那一脸沉重的模样,以及时刻尾随他的那两个小厮,那是覃沛专门拨的府中护院里的好手,专门预防覃子懿有任何逃跑行动,覃晴下意识就觉着今儿这新婚之夜绝不会太平,不过,有门神守着,再怎样不太平也不会出了那院子去就是了。
拜堂入洞房,接着便是开席,覃晴也同一众要看热闹的亲近女眷往新房里去看过陶惠然,只是叫陶惠然的贴身丫鬟武英一句新娘身体不适就给拦在了门口,
瞧着那长得人高马大绝非寻常的侍婢,众女眷果断选择了识趣儿地转身走了,覃晴也不多留,想着今儿陶惠然进门的心情估计与当年她进裕王府时大同小异,都是打心底里不愿的亲事,怎么还有兴趣见人呢?
况且,这回成亲着呢更好碰到老太爷病倒的事情,也是算给老太爷冲喜了。
“姑娘,您也还没用膳呢,咱回席上吗?”从蒹葭院里头出来,浅春问道。
“我都顶一日了,可是再不回去了。”
这会儿女眷的席上自有三房的夫人们周旋,况还有老太君坐镇,她这会儿在不在也没什么两样,不如早些回去歇着,也是清净。
覃晴扶了扶发髻上的沉甸甸的玉珠金步摇,道:“今日三哥哥喜事,想必小厨房的人手都往大厨房帮忙去了,你去厨房瞧瞧,随意弄一些吃食过来就是。”
“是。”浅春忙领了命便去。
冬日傍晚的冷风瑟瑟冰凉,已是上灯的时候,宁国公府的后宅中为得覃子懿的亲事一路假山树梢上的挂满的大红灯笼明亮,二房的院子处更甚,简直是晃了人眼了,覃晴一路缓缓过去,直到了后边自己的绣楼处方好了一些。
夜色冷清,院中只灯笼的光亮明亮,浅夏见着不由皱了皱眉,道:“今日人都往前头凑热闹沾喜气去了,这屋子里头的炭怕也是没人顾得及烧,怕是要冻着姑娘了。”
覃晴淡淡道:“无妨,今日大喜之日也是该叫她们歇歇,炭重新再烧就是。”
“姑娘好性,可也不能纵了她们,都这样的时辰了,也该都回来了。”到了屋子前头,浅夏上前两步替覃晴打了帘子,道。
覃晴笑了笑,微低下头一脚踏进房门,“左右不过今日一日罢了,便随她们……”
屋中的烛火明亮,炭亦是烧得极暖,丝毫没有空了一日的冰冷,覃晴的身子方从厚厚的帘子后头进门,抬头间只见屋中一人身材颀长,一袭银白色的皇子蟒袍衬得仿佛整个人如月光辉。
“啊……唔……”身后不知缘由的浅夏跟着覃晴后边进去,乍一瞧见了屋中之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惊呼声尚未出口,便叫察觉情况的浅秋一把捂住嘴巴,拖出了房门。
烛火轻轻颤动跳跃,覃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喉中竟说不出一个字来,“你……”
“本王的阿晴今日打扮地真漂亮。”言朔负手立在屋中,看着覃晴的唇角轻轻扬起。
覃晴叫言朔看的脸上不由的霎时便升起红云来,羞赧地微垂了眸光,道:“王爷可真是大胆,竟敢擅闯女儿家的闺房。”
言朔轻笑了一声,上前两步走到覃晴的身前,道:“这晚上天寒地冻的,总不能同你一道在外头吹风,本王倒是受得,只怕阿晴你受不得,只有寻一处暖和又安全的地方才好。”
这话说的,还真是明里暗里都叫人觉出幽会的味儿来!不过,现如今他们这样不就是幽会么?
幽会。想到这个,覃晴的面上不由更红了几分。
“今儿你在外头,也是受累了吧,不过倒也是完成了你一桩心事。”言朔伸出手,为覃晴解了身上的披风甩到一旁,然后将覃晴的双手抓在一起拢进自己的掌心捂住,“冷不冷。”
覃晴仍由言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