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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知道,这个小少年究竟要做什么而已。
君天睿走近,想将那砚台里面的墨汁全部泼到楼卿如的身上,然,刚想伸手,手腕便被回头过来的楼卿如抓住:“你想做什么?”
然,楼卿如话一刚落,瞬间就蹙起了眉头,因为,他哪里料到,君天睿手上端着的是砚台?他以为君天睿要袭击他,是以,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没想到,手控制住了,由于惯性,砚台里面的墨汁还是破了出来,径直从他的脖颈之处流了进去。
“啊……”君天睿见自己的得逞,眉宇之间瞬间就染上了几分喜色,小家伙还是第一次做坏事,心里有些内疚,更多的是刺激,见楼卿如瞬间沉了下来的脸色,君天睿将砚台一扔,便撒腿往外跑。
楼卿如紧锁着眉头,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孩子会如此捉弄他!
君天睿楼卿如如何不认识?墨翎娇生惯养的小太子,都说他心智单纯,懵懂如三岁幼童,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这么幼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墨汁弄了一身,衣服自然是不能再穿了!
楼卿如伸手解开身上的披风,仍在一旁,看了一眼熟睡的穆挽清,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旁边就是一个浴室,楼卿如是客人,里面洗漱沐浴的东西自然有下人准备。
因为是客房,所以浴室不如景文轩那般气派,倒也尽显奢华。
宽大的红木浴桶,珠帘纱幔,层层叠叠,香烟袅绕,水雾升起之后,尽显一片朦胧的华贵。
楼卿如宽衣后,长腿一迈,跨入了浴桶。
君天睿见楼卿如走进浴室,才从暗处出来,看了一眼房顶,他足尖一点,跃了上去。
掀开房顶上的一片瓦片,君天睿贼兮兮的打开了那一包痒痒粉。
但是,当他打算一股脑儿的往下倒的时候,君天睿往下瞟了一眼,他瞳孔骤然一缩。
下面,浴桶之中,楼卿如露出大片光洁白皙的胸膛,胸前锁骨处,淡紫色的狐尾百合印记异常醒目。
君天睿突然想起,君凤宜对尹穆清说的话。
君家嫡系后嗣,身上都有胎记。
他有,姐姐有,为什么连这个人也有?
难道,这个人也是父皇的孩子吗?
这么想着,君天睿就难以接受。
君天睿不知道该是害怕,该恐慌,还是该庆幸,该高兴!
这个人若是真的是父皇的孩子,那么,应该是他的哥哥才对,不是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呢?是因为姐姐对这个哥哥很好吗?姐姐是因为知道了这个哥哥是父皇的孩子,所以才对他好的吗?
那么,以后,姐姐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疼阿睿呢?
若是姐姐没有那么喜欢这个哥哥,或许,阿睿会很开心,因为九月有倾恒做哥哥,阿睿也会有哥哥了。
可是,若是哥哥存在的代价就是失去姐姐的疼爱,那么,阿睿就不想要哥哥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屋中突然传来了楼卿如无奈的声音,不得不说,遇到熊孩子的感觉,很心塞。
对方调皮捣蛋作弄人,他真的是没有半点办法!
楼卿如想着,他是不是该给这小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这般想着,玉手一挥,鞠起一把水珠,径直朝君天睿的方向袭了过去。
君天睿骤然一惊,连忙翻身。
唰唰两声,那水滴带着几分肃杀之意,从他的脸颊飞过,躲过了一些,却还是有几颗水珠溅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最让君天睿恼恨的是,手里的那包痒痒粉因为自己的动作,飞的到处都是,直往他口鼻里面钻。
“阿嚏!”君天睿顿时被呛的打了一个喷嚏。
一个喷嚏打了后,君天睿便感觉自己口鼻,身上,返回沾染到药粉的地方都痒了起来:“好痒……”
君天睿痒的受不了,便去抓,去挠,急的笑脸通红。
可是,不管怎么抓,怎么挠,都止不住痒,好像有千万只蚂蚁顺着他的骨血往里爬,一直爬到心尖一般。
“唔……”脚下一个不防,便从房顶上滑了下去:“啊……”
楼卿如听到外面的动静,瞬间蹙紧了眉头,早已从浴桶之中起身,将干净的衣袍裹在身上。
感觉到房顶上的人往下滚落,楼卿如连忙闪身出去,见那房顶上滚下来的身影,他大手一伸,便提着君天睿的领子,稳稳落地。
楼卿如身上有伤,这般动用内力之下,早就又牵动了肺腑的上,肺腑一痛,喉间便是一阵腥甜,他眉头蹙了蹙,终究是压了下去。
君天睿全身痒的直不起身子,倒在地上挣扎:“阿睿好痒,姐姐救命,救命……好痒……啊……”
楼卿如见君天睿不对劲,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咬了咬牙,这臭小子,这算是害人害己么?
他究竟哪里惹着他了?这小太子竟然这么害他?
楼卿如蹲下,伸手道:“解药呢?”
“唔……”不一会儿,君天睿的额间便浸出一层汗水:“什……什么解药?阿……阿睿不懂姐姐……皇姐……呜呜……”
君天睿伸手四处挠,脸上脖子上都被自己的指甲抓出了血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楼卿如眸光闪了闪,有些无奈,不禁斥责道:“没有解药你就敢将这些东西拿出来玩儿?”
其实,楼卿如很想说,没有解药,君天睿怎么敢将这东西拿出来害人,也不知,他究竟怎么惹到这个孩子了,这孩子非和他过不去!
但是,终究只是一个孩子,楼卿如自然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便伸手把了把脉。
“这……”
竟是鬼谷的药?鬼谷制药想来刁钻,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迷药,从鬼谷之人研制出来,解药都必须要各种毒草毒虫的毒液来解,他们向来的习惯就是,以毒攻毒,以毒克毒。
所以,就算知道那是什么毒,想要研制解药,也是一种麻烦的事情!
因为短时间根本找不到那些毒虫毒草,也提炼不出来毒液,每种毒物的毒液的分量也不好掌握,不管是谁多谁少,解药都会变成毒药。
君天睿这症状,再加上这脉象,楼卿如便知,这事情有些难办。
这药虽然不是致命的药,却很阴损,有解药还好,若是没有解药,想要临时配置,那比登天还难。
若是定力好的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若是定力不好,像君天睿这般大的孩子,奇痒难耐,恐怕,会被抓的面目全非。
“痒……阿睿好痒……哥哥……哥哥救救阿睿……救救阿睿……”君天睿抓着楼卿如的手,身上脖子上四处抓,抓了这里抓那里,恨不得将自己的这一层皮子揭下来才好。
楼卿如虽然是个大夫,可是,研制这个解药却是很麻烦,根本就制不出来,是以,他也无能为力,只道:“忍忍吧,几个时辰之后,会好!”
君天睿听此,瞬间就急了,一把甩开楼卿如的手,难受的直掉眼泪:“姐姐……姐姐救命,阿睿要死了……哇……”
君天睿在这又喊又闹,早就惊动了外面的侍卫,侍卫们连忙去禀报尹穆清,毕竟,这小太子是王妃的亲弟弟,小太子在璟王府出了事,璟王府要担全部责任。
不一会儿,尹穆清便赶了过来,她已经沐浴准备睡了,两个孩子也早已经入睡,是以,赶过来的就只有尹穆清一人,当然,还有某个被赶去睡屋顶的萧璟斓。
尹穆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大吃一惊,见君天睿抓的脖子上到处都是血痕,连忙上前抓住君天睿的手,心疼的不行:“这是怎么回事?阿睿怎么会这般?”
这话,自然是问楼卿如的,毕竟,尹穆清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楼卿如一人。
“姐姐,痒,阿睿好痒,阿睿真的好痒……姐姐救我……”看到尹穆清的时候,君天睿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即哭喊起来。
“阿睿乖,不能再抓了,忍一忍,姐姐给阿睿找大夫好不好?”尹穆清紧紧的抱着君天睿,不住的哄:“阿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大夫。”
萧璟斓没有答话,只是上前将尹穆清怀里的君天睿提了起来,问道:“说,是怎么回事?”
萧璟斓比君天睿高出一个头,又高大挺拔,站在君天睿身边,好像儿子与父亲一般。
“都什么情况了,原因重要么?给阿睿治病要紧。”尹穆清气的牙痒痒,看到小家伙受罪,她着实心痛的不行。
萧璟斓扯了扯唇角,让身边的人将君天睿的手脚禁锢好,以免他乱抓乱挠,抓伤了肌肤,留疤就不好了。他轻叹一声道:“知根才能治本,大夫自然是要请的……”
楼卿如见此,缓声开口:“不用请大夫了,除非有现成的解药,否则,只能熬。”
萧璟斓顺势朝楼卿如看了过去,见楼卿如容貌绝色,仔细观察,五官之中,都有穆挽清的影子,但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