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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费劲千辛万苦从辛者库逃出来,若是只是因为不甘,而想见太子,重回太子宫,她应该好好打扮自己,以自己最好的颜色姿态出现在太子的面前。
而现在,她却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甚至装疯卖傻,这个模样,就算是一个乞丐,都很难有好感,还不说太子。
再者,要去等太子,直接去东宫岂不是更好?何须大费周章,等在宗祠外面?
想来,她是得知今日九月妹……九月那臭小子上玉蝶,皇爷爷会出现在宗祠,便要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候皇爷爷。
等皇爷爷,做什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告御状。
敢冒死告御状,她是知道了什么?
倾恒抿唇,蹲下,直视柳雪的眼睛,开口道:“本殿知道你在装疯,那么,你想回到太子身边?”
回到太子身边?柳雪到了这个地步,怎么会再想那些事情?心已经寒了,连命都不在乎了,还在乎那些东西?
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将尹曦月拉下马,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自从那次被打之后,大病一场,病好后,便开始装疯卖傻,大家都以为她疯了,可是,她自己知道,她比什么时候都清醒,知道想要的是什么,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么。
只是,这次运气不好,竟然没有等到陛下,就被两个婆子抓了回去。
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柳雪知道,这并非尹曦月的儿子,他却浑然不知吧?认贼作母,和尹曦月蛇鼠一窝。
别过脸去,不理会倾恒,继续嘴里念念有词。
倾恒笑了一声,只道:“你是知道了什么,打算去向皇爷爷告状?”
柳雪一惊,连忙面露惊恐之色。
她怎么忘记了,眼前的孩子现在倚靠尹曦月而活,看见她,甚至怀疑她,哪里会给她活路?
“看来,你真的是知道什么了。只是,就凭你,能见到皇爷爷么?就算见到,仅凭你一人之言,就能撼动什么?母妃背后的尹家,父君背后的章家,哪一个,不是皇爷爷能动的?别仇没有报,反而将自己搭进去,还连累了你的母家。”
柳雪急了,也不装了,哭道:“殿下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殿下想要威胁我么?殿下不要以为,我死了,尹曦月做的那些诛灭九族的大罪便能瞒天过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殿下想要包庇尹曦月,也不怕自己将来遭世人唾弃,成为千古罪人么?”
倾恒心头一颤,果然柳雪是知道的。
手心一片湿濡,倾恒是后怕的。
若是真的被她告到皇爷爷那里,那恐怕就乱了套了。
不说天下大乱,朝廷定会掀起一片风雨。
倾恒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柳娘娘想多了,倾恒为何要杀你?你大可放心,你知道的,倾恒都知道,甚至,你不知道的,倾恒还知道。自知尹曦月是倾恒的仇人,又为何要包庇她?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柳娘娘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柳雪大惊,看着眼前的孩子,满是不可置信。
皇家的孩子大都早熟,只是没想到长孙殿下的城府这般深。
“但是,既然要报仇,又为何要冒险?要做,便要做到一举歼灭,否则,一旦失败,牵连血亲无辜,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这难道是你希望看到的?”
“殿……殿下的意思……”柳雪糊涂了,明明,这个孩子,应该果断站在尹曦月的身边的,为何,偏偏……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除了她,还有一个柳家,她能豁出去,但是自己的父兄母亲,她怎么能连累。
她装疯卖傻,就算是见到圣上,圣上不相信她的话,将她乱棍打死是小。以惊扰圣驾,污蔑太子侧妃,中伤长孙殿下事大,恐怕柳家都会被她牵连。
看着眼前的孩子,柳雪无比讽刺。
呵呵……,尹曦月算计一辈子,没想到栽到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偷来的孩子身上吧?
只要,这孩子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尹曦月便是输的,现在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父君被十七爷爷所伤,在东宫养病自然多有无趣,他现在最喜看戏听曲儿,看美人唱歌跳舞。本殿记得,两年前,柳娘娘一曲霓裳舞曲深受父君喜爱,不是么?”
柳雪身子在抖,可是这孩子说的,却让她心头豁然一亮,一股不切实际的期待从心间蔓延开来。
“殿……殿下的意思……”
“本殿的意思,你懂,不是吗?”倾恒起身,低头看着柳雪:“你的今日出自尹曦月之手,你不想讨回来么?接近太子,重新获宠并非难事。柳雪一辈子不能出辛者库,白雪,张雪……却可以!”
柳雪的眸子闪过难以言表的神采,倾恒说的,很明显,她心动了。
“只是,柳娘娘,本殿给你生路,同样也可以给你死路,你做什么,自己掂量着!”
“我明白!”柳雪有此等机会,她如何不抓紧?连忙伸手拉住倾恒的小袍子,激动道:“只要殿下给奴婢这个机会,那个秘密奴婢必定会烂死在肚子里,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只要能让尹曦月死,是什么理由,让她获什么罪,又有什么关系?
倾恒会心一笑。
身为长孙殿下,往教坊司安排几个舞姬不是什么难事。当天晚上,经过精心梳妆打扮的柳雪便和一干舞姬去了东宫,太子虽然重伤,但是养了一些时日,并非卧床不起,左拥右抱,听曲儿观舞还是没问题的。
柳雪本就长的美艳妩媚,经过精心装扮,穿着一件胭脂色的露腰纱衣,轻薄的纱裙松松垮垮的系在胯间,似乎随着她的动作,随时都能落下去一般,舞动起来,更加勾人。
而她身上有伤的地方,也被她画上了妖魅的玫瑰,整个看上去妖艳妩媚,直接让萧宇看呆了去。
以前当良娣的时候,是正经小姐,哪里做那以色侍人的事,即便耍些心机,也不敢在东宫做那魅惑君主的杀头之事,是以,穿着都很保守。
但是,现在她哪里管这么多?怎么勾人怎么来,怎么妩媚怎么穿。
明显,她成功了。
柳雪什么的,早就被萧宇忘记是什么人了,眼中只有眼前这个尤物,一曲舞蹈没有跳完,就被拉上了床。
然后很快,东宫便传出,太子新得了一位美人,甚是宠爱,隆宠不断。
尹曦月知道后,已经是第二天了,气的砸坏了自己最心爱的一副翡翠镯子。
当然,太子要宠谁,别人是管不了的。
这父君纸醉金迷的吃喝玩乐,母妃躺在床上怨天骂地,倾恒就像没事人一样往宫外窜。
东宫越乱,他越开心。
话说,九月入宫认祖归宗,尹穆清是打算去的,可是因为自己心里虚,所以便在家里当了鸵鸟。
然而,九月男娃身份一爆出,萧璟斓的怒意没有等到,倒是将尹家的人吓了个半死。
尹承衍脸都气白了,指着尹穆清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最后,似乎气急,罚尹穆清去跪祠堂了。
所以,这会儿,尹穆清端端正正的跪在祠堂,反省自己的错误。
错误么?她并不以为自己错了。
她向来防备心重,能防着的,绝不姑息。
虽然跪着,她却在想,萧璟斓得知九月是男孩的时候,应该会开心吧。
毕竟上位者,都是喜欢儿子的。
只是,怒气应该是少不了的,当爹的糊里糊涂的,连自己的孩子性别都不知道,谁会开心?
所以,喜怒掺半,抵消了,应该不会生气吧?
这么想着,尹穆清便放心了,直接倒在蒲团上面,翘着二郎腿打盹。
然而,尹穆清完全估摸错了。
喜怒掺半没有,全是怒气。
软萌听话的女儿突然变成张牙舞爪的猴崽子,萧璟斓只要看着九月就觉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提着小娃娃就杀进尹府,兴师问罪。
得知尹穆清跪在祠堂思过,他一愣,怒意平复了几分。
知道反省,便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不算无药可救。
然而,一进祠堂,便看见某个在蒲团上打盹,睡的异常香稳的女人。
萧璟斓的火又升了上来。
将手中的小娃娃往地上一扔,便怒叱:“尹穆清!”
仿佛狂狮怒吼,震的尹穆清耳膜一痛,揉了揉眼睛,还没有睁开眼睛,怀里便扑进一个柔软的小身子。
只听九月期期艾艾的哭道:“娘亲,娘亲……呜呜……九月不要这个爹了,九月要换一个爹,好不好,好不好嘛?”
几个软糯的好不好一出,小脑袋一个劲儿的拱着尹穆清胸前的柔软,听的尹穆清心肝疼。
这是小家伙撒娇时惯有的动作,尹穆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伸手心疼的将小家伙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柔声道:“怎么了?哭的这么惨?被欺负了?”
萧璟斓没有听到两母子在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