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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才让她彻底地颠覆了她的想法。
谢芳华想起她回京当日在宴府楼门前扎死了他的狗,当时人人胆战心惊。他却慢悠悠地从宴府楼走出来,没看到他脸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双精致的厚底靴子,靴边缝制着上等的白貂绒毛,靴子正中面上镶嵌了一颗东珠。除了靴底,旁处滴雪未粘。就那样三分懒散,七分隽狂。当时她就觉得,此人生活之奢侈,富贵得天怒人怨。定是个穷凶极恶、横行跋扈、不学无术、喜好逼良为娼的贵裔公子哥。
“那个臭小子以前啊,做什么事情总是漫不经心,对什么事情似乎都提不起劲来。往往将他父王气得跳脚,皇上也拿他无可奈何,他虽然看不惯很多事情,看不惯很多人,但也不会如被扎了刺猬一样地去针对谁。尤其是左相等人,他向来都是无视。”英亲王妃道。
谢芳华不知道秦铮以前什么样,关于他以前在京中的行事风格都是听人传言,摇摇头。
英亲王妃一怔,脑中忽然闪过什么,看着她道,“铮儿有变化也是三个半月前。这么说那时正是你回来之时?”
谢芳华抿了抿唇,“三个半月前。”
“你是何时回京的?”英亲王妃见她情绪依然低迷,转移话题。
这么多年,她的确吃了很多的苦,有无数次,她都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无名山,再也回不了京城了。可一次次都凭借着信念坚持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她在毁了无名山走出无名山那一刻是什么心情,踏进京城那一刻又是什么心情。
谢芳华心中被触动,沉默不语。
她握住谢芳华的手紧了紧,说道,“虽然不明白你为何出府离京去学艺,也不知你去了哪里学艺,但是必有原由。与忠勇侯这些年的严峻形势分不开。人人都道你金娇玉贵被娇养,殊不知,你指不定背后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吃了多少苦。”
英亲王妃得到她这般正面的回应,心里顿时欢喜得不得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那么喜欢缠着谢芳华要她答应某件事情得到她的认可了,原来得到她点头答应认可,心中如此的欢喜。因为她看起来就是个性子冷情的人,能让性子冷情的人含笑点头温柔软语对你的要求得到回应,那么换做是谁,也是觉得欢心的。
谢芳华感觉到英亲王妃的真诚和善意,笑着点了点头。
英亲王妃见她突然间流露出伤感的神色,观察她,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她心中所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和声道,“好孩子,我和你娘是手帕交,我们曾经是对天地拜了把子的好姐们,本来想着一生荣辱与共,却奈何她早早去了。铮儿喜欢你,与你定然是有着修来的缘分。我与你也是有着解不开的缘分。虽然你们还要三年后才大婚,但从圣旨赐婚的那一日,我就将你当做儿媳妇儿看待了。以后,你也将我当做你娘一样,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有些事情和有些缘分,是强求不来的。
她娘在她刚记事儿的时候就离开了,实在太早。如今在她的记忆里,也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两世活过,也没能修得与她娘的缘分。
她不止一次地觉得,秦铮有这样的娘,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英亲王妃温柔大度且善解人意又聪明剔透,这样的女子谁会不爱?
谢芳华闻言浅浅地笑了一下。
第二十八章亲临
今日,我想说,“遇见你们,是我写文路上最大的幸运和幸福!”
有一句话说,“遇见你,是我的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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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顿时笑了,“就算父王和子归兄来了,这件事情太大,恐怕他们也不能做主彻查。皇叔如今来了正好,这南秦的地界里,没人能大过他去。就让他好好地给我们做主,这火是如何着的?谁派死士刺杀的我们?揪出个水落石出!”
“走到山门口了!马上就进来。”听言道。
秦铮嗤了一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皇叔还能在宫里坐得住?”话落,他对听言懒洋洋地问,“他们如今走到哪里了?”
普云大师面上顿时露出凝重的神色。
英亲王妃闻言一怔,“皇上也来了?”
二人正说着话,听言和林七跑到了门口,两人浑身被雨水淋透,林七毕竟只会些拳脚功夫,不同于听言,到了之后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扶着柱子喘息,模样分外狼狈,听言比林七好一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里面急促地道,“小姑姑,二公子、王爷来了,皇上也来了,还有谢世子也来了。”
“一准是京中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他们大约刚下山不久后就碰到了。如今这是头前一步赶回来报信了。”右相夫人道。
林太妃“咦”了一声,“他们不是刚刚下山不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众人向外看去,只见听言、林七二人匆匆跑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外面有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打破了静寂。
大殿内一时间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见。
法佛寺主持看着无忘,似乎从这个消息中回不过神来。
普云大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不再说话。
“是不是传说,稍后等京城来人,检验一番就知晓了。”秦铮漫不经心地道,“我也想知道这虫盅之术是怎么从十万里之遥的魅族传来南秦的,这可比一场大火险些烧没了法佛寺有意思多了。”
“这种虫咒之术,老衲也觉得仅是传说。”法佛寺主持也看着无忘道。
普云大师定了定神,看向地上躺着死去多时的人,看了半响,才缓缓地摇了摇头,“老衲不是不相信铮二公子的话,只是觉得,这虫盅之术据说是外域一个小族称之为魅族的秘术。古书记载,外域魅族距离中土南秦隔了十万里之遥。比漠北边境还远了十倍不止。这……若无忘中的是虫盅之术的话,怎么可能传播到了这里?”
秦铮挑眉,“怎么了?看你们这副样子,是被吓住了?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二人皆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铮。
法佛寺主持本就站着,此时闻言险些跌倒。
普云大师一惊,腾地站了起来。
秦铮哼了一声,收回视线,打住众人的话,对普云大师和法佛寺主持说,“这么说,画像上的这个人是地上躺的这个人的弟弟了?他的死因不是毒,据说是盅。为了验证是不是被虫盅餐食了心。稍后就给他的胸开膛,看看里面的心还在不在。”
李沐清见他看来,淡淡地笑了笑,眼底意味浓郁,只有秦铮看得清。
秦铮闻言转过眸去,看了右相夫人一眼,目光落在李沐清身上。
右相夫人也笑着应和,但面上的笑没散开在眼角,说道,“可不是吗?不说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门户当对,只说这两个孩子,我看着都欢喜。”
林太妃也好笑,“真是两个孩子,你们快看看她们,年轻真好!明明今日这么一堆的糟心事儿,看见他们两个在这,偏偏就忍不住开心。要我说,皇上这门婚事儿指得好。芳华小姐自然摘了面纱,来了这法佛寺,这一场大火后,还能说能笑了,与正常人一般无二。看着她们二人,可真是郎才女貌。”
英亲王妃也忍不住笑起来,“华丫头说得对,这种事情,有我和你记着就好了。若是普云大师不履行承诺,你总不能让她打上门来!”
秦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秦铮一呆。
谢芳华甩开他的手,见他眉头立即竖了起来,眸光见众人都看着他们,她顿时克制住情绪,对他温柔一笑,有些羞涩地道,“二公子,这种事情有你和王妃记着就好了。若是普云大师不履行承诺,你总不能让我打上门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秦铮不干了。
谢芳华见他笑吟吟,眉目盈盈,如这初春的梨花,她轻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出家人不打诳语吗?这老和尚最会做戏了?上一次她来抢夺《心经》的时候,他将佛经给了她,但是转过头对着那个皇帝的侍卫就睁着眼说瞎话说佛经早就丢了。这叫不打诳语?另外她拿心经那日,当时刻不容缓,为了让他给她心经,报了名字。也就说明她的病一直以来是装的了。既然他知晓,还不点破她,给她摆设坐坛祈福。可见这老和尚心思深着去了。真是越修道行越成精了。
“你听见了吗?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给他记着。”秦铮扭头笑着对谢芳华道。
“臭小子!”英亲王妃也是眉眼笑开地笑骂了一句。
“你们都给我作证!”秦铮弯起嘴角,目光扫了一圈大殿内的众人,“娘,你一定要记着,到我和华儿大婚的时候老和尚不去送礼,您就打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