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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他是为了看车吗?他是不安好心,来看咱们碧儿的笑话。”右相夫人又红了眼圈。
右相头疼地不再理他,对管家吩咐,“去将那辆车弄来。”
“老奴已经吩咐人去抬了。”管家连忙道,“就快来了。”
右相点点头。
这时,荥阳郑氏的郑轶、郑诚上前给秦铮见礼,“原来是英亲王府的小王爷,久仰久仰。”
秦铮挑眉,不客气不给面子地说,“荥阳郑氏没人了吗?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来京操劳?”
郑轶一噎。
郑诚咳嗽了一声,“叔叔多年未来京了,顺便来看看。”
秦铮“哦?”了一声,“我听说今日右相府极为热闹,最出彩的当属荥阳郑氏的大公子了,今日护弟贤良敦厚的名声怕是传出京外了,假以时日,天下颂扬。怎么不见他?”
郑轶还被刚刚秦铮那句话噎得喘不上气来,没说话。
郑诚看了一眼郑轶,又看那了一眼右相,斟酌地回道,“犬子十分固执,为了代替次子赔罪,如今还依旧长跪不起,在求李小姐谅解。”
秦铮点点头,无所谓地道,“今日不见也罢,改日请他喝酒。”
郑诚连忙都,“能得小王爷邀请,是犬子的荣幸。”
秦铮不再言语。
李沐清这时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扫了秦铮一眼,对他询问,“刚从皇宫出来?”
“你的消息到灵。”秦铮看了他一眼,李沐清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挑眉,“看那辆车?”
“否则你以为呢?”秦铮同样挑眉。
李沐清笑了一声,“那辆车不如就送你了。”
秦铮嫌恶地道,“爷要一辆破车做什么?”
这是,有人将那辆车抬出来,放在了大门口。
秦铮走上前,围着车,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右相夫人本来就有气,怎么也忍不住,看到秦铮,更想起她痴心的女儿,她恼怒道,“铮小王爷,看了半天,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秦铮点点头,“看出来了。”顿了顿,他冷哼一声,“不过是一辆普通的车而已,能碾碎珍之重之收在怀里的情人花?怎么没将人也给碾碎了。”话落,他拉上谢芳华,不再理会右相府一众人,“走了,回府了。”
谢芳华被他拉上车,他动作极快地落下了帘幕,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右相府。
来的突然,去的莫名。
右相府门口一众人面面相耽。
第三十三章你若害羞
秦铮的车走得没了影,右相府内的一众人依旧回不过神来。
右相夫人恼怒道,“秦铮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沐清淡淡地看了一眼右相夫人,没答话,转身径自走回了内院。
右相脸色紧绷,对右相夫人恼怒道,“你够了,今天这一整天,你哪里还有半点儿相爷夫人的身份?你自己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有你这样的娘,女儿如何能好?连清儿都与你说话少了,你还看不出来吗?还闹腾什么?此事关英亲王府什么事儿?关谢芳华什么事儿?关秦铮什么事儿?你抓着他们不依不饶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睛的做什么?”
右相夫人虽然不是和右相情意甚笃,但多年来,也是父亲和睦,相敬如宾,可是今天这一天,她便不知挨了右相训斥几次,一时间,再也受不住,当即痛哭起来,“相爷,您这是怨我?女儿被人家打,怨我这个当娘的没保护好,儿子也怨我,我没一处做得对的地方了?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那你就去死吧!”右相气得拂袖,转身进了府内。
右相夫人从没如此被右相这么厌恶的对待过,一时情绪崩溃,一口气上不来,晕死了过去。
近身侍候的丫鬟婆子大惊,连忙惊喊成一片。
有人连忙喊住立即离开的右相。
右相回头看了一眼,恼怒地道,“请太医。”话落,径自向书房去了。
有人立即跑去府外请太医,有人连忙追去禀告已经进了内院的李沐清。
李沐清听说她娘晕了过去,只能折返回来,吩咐道,“将夫人先送回房,赶紧去请太医。”
有人立即扶了右相府向正院而去。
李沐清没立即走,而是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郑轶和郑诚,声音温和,姿态却寡淡,“右相府平静多少年了,荥阳郑氏一朝进京,右相府却如被风浪卷了一般。”
郑轶和郑诚对看一眼,连忙上前致歉,“李公子,实在抱歉,我等也没料到会出了这个事情,若说起来,都怪孝扬,是我等教导无方。”
李沐清扯了一下嘴角,笑意有些凉薄,“荥阳郑氏对郑二公子是教导无方吗?依我看来,实在是教导有方。大公子未必极得上二公子。”
郑轶和郑诚一噎。
李沐清轻轻弹了弹衣袖,随意地道,“我给郑孝纯三日的时间,若是他不能让我妹妹吐口答应他的婚事儿,我便将他赶出右相府,驱逐出京,永远不让其踏足京城。”顿了顿,又道,“除了与大长公主府有婚约的郑孝扬外,荥阳郑氏的人以后永远别想再踏足京城。”
郑轶和郑诚齐齐一惊。
“两位可以将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不必太在意。毕竟,荥阳郑氏能耐大得很,不见得能将我李沐清看在眼里。”李沐清话落,转身向正院走去,伴随着他离开,他的声音如夜晚清凉的风吹过,“天色太晚了,今日已经过了一日,郑公和大老爷去歇着吧!”
郑轶和郑诚看着李沐清身影离开,即便他走没了影,二人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弥漫出透骨的冷意。二人齐齐打个寒颤。
传言,右相府李公子,继承了右相的平和圆滑,从来不会轻易地得罪什么人。
今日二人进京,从进入英亲王府,到来到右相府,一干事情发生,这一日,在这一刻之前,这位右相府的李公子都不曾多说一言一句,待人极其平和浅淡,即便右相府李小姐被打得毁容,郑孝扬闹腾右相府,李夫人恼怒多次,这位李公子也未有过激行为和言辞。
如今,这样的一席话,用这样散漫淡薄温和的语调说出来,却让一个年逾古稀,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浑身发冷。
荥阳郑氏的家主和大老爷,多年以来,自诩也是见惯诸事纷扰的,可是在这样的夜里,却不得不惊心,更不得不将这位李公子的话记在心里。
过了许久,郑轶示意郑诚先回安排好的下榻房间。
郑诚压下心惊,点点头。
二人回到房间,郑轶感慨道,“南秦京城,从上到下,年轻一辈,真是人才济济。”
郑诚颔首,“皇上果然如传言一般,铮小王爷也如传言一般,李公子也如传言一般。”
“是啊,都如传言一般,却都不一般。”郑轶道。
郑诚凝重地点点头。
“本来孝扬惹了一桩麻烦事儿,荥阳郑氏和右相府这一桩事儿,让皇上夹在中间。可是皇上一个互相嫁娶,便轻而易举地抽身事外了,让我们两府自己解决。铮小王爷看了马车一眼,便点破了。李公子一席话,实在让人毛骨悚然。”郑轶道。
郑诚看着郑轶,低声说,“叔公,我们如今怎么办?”
郑轶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再等两日,看看孝纯能否把李小姐说动吧。”
“若是说不动呢?”郑诚低声问。
郑轶冷声道,“他这么没本事,自然要滚回去荥阳,我们荥阳郑氏永不踏足京城了。”
郑诚一惊。
郑轶对他道,“你稍后去告诉孝纯这件事儿,让他看着办吧。”
郑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又问,“那孝扬呢?”
郑轶翘了翘胡子,“你养的好儿子!”
郑诚垂下头。
郑轶摆了摆手。
郑诚出了房门,看了一眼天色,向依旧守在李如碧门外的郑孝纯走去。
太医很快就到了右相府,为右相夫人诊脉,仔细看过脉后,对李沐清拱手,“李公子,夫人是气急攻心,心火过大,再加之忧急劳累,才致使腹劳气伤,昏迷不行。”
“严重吗?”。李沐清连忙问。
太医摇摇头,“在下开一副药方,夫人仔细按时服药,切忌动气动怒,需要平心静气,否则郁结于心,落下心病,就麻烦了。”
李沐清颔首,“劳烦开药吧。”
太医点点头,连忙走到桌前,为右相夫人开了一副药。
李沐清拿着药方,看了一眼,吩咐人送太医出府。
太医离开后,右相夫人幽幽醒来,见李沐清守在她床前,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地喊,“清儿,你是不是也怪娘?”
李沐清没说话。
右相夫人哭道,“是娘这双手没积德行善,如今报应来了。”
李沐清叹了口气,拍拍她,“我没有怪您,妹妹出了这个事儿,父亲也忧急心烦,说了些重话,娘也不要太记在心上。我们总归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