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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道,“他和谢云继出手拦了我派去拦截秦铮的人,可是却都没回京,难道又回他的寻水涧了?”
李沐清忧心地道,“谢云澜身体不好,焚心对他折磨得愈发重了。”
秦钰闻言沉默片刻,“难道焚心真的没有解救之法?”
李沐清摇摇头,“若是有就好了,若是焚心能解,那么芳华未必会……”他说到这,话语顿住,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钰闻言不再言语。
当日,北齐立太子,北齐王和王后前往行宫疗养,北齐太子代天子治国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南秦朝野上下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觉得北齐如今是真正铁了心要兴兵了。
齐言轻在漠北边境私自兴兵,北齐王不但不怪罪,反而立他为太子,将北齐顺便一并交给他治理,这也就是意味着,北齐王是默许了齐言轻对南秦兴兵,自此,征战天下之心昭然若揭。
南秦如今实在不适合兴兵打仗,北齐抓准了这个机会,南秦只能全力备战。
满朝文武在朝议上,纷纷各抒己见。
新旧更替,年老的臣卿无力去上战场,年轻一辈刚刚踏入朝局,经验不足,南秦一堆烂摊子,如今正是最青黄不接之时。
秦钰身为帝王,倒是镇静,于早朝上听了文武百官一番议论,一言未发,摆摆手,散了朝。
群臣对于朝议一言未发的皇上猜不准其想法,纷纷揣摩。
英亲王回了府后,面上愁云浓得化不开。
英亲王妃温声询问,“我听说北齐太子代北齐王治国,北齐王带着王后去了行宫疗养,不知归期。是为这个做愁?”
英亲王点了点头,“齐言轻和玉家一直主张兴兵,如今北齐王默许,齐言轻稳住北齐朝局,坐稳太子之位后,筹备一番,应该会即刻出兵。”
“皇上一直在准备,我听说自从李沐清、燕亭回京后,一直筹备军事粮草。咱们南秦人才济济,若是真正较量起来,未必就败给北齐。”英亲王妃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北齐准备多年,北齐皇室和玉家多年来一直和睦,国力蒸蒸日上。南秦如今……哎,准备的时间太短,恐怕不够。”英亲王道,“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差了这么多年。”
“不知道铮儿什么时候带华丫头回来。”英亲王妃道,“这么多日子了,也没有消息。”
英亲王又叹了口气,“就算回来,也不知他和皇上会如何相处?若是再不和,那还不如不回来。”
“怎么会?我们铮儿又不是不顾大局不知晓大义的孩子。”英亲王妃瞪了英亲王一眼,“以前,燕亭向着铮儿,处处看皇上不顺眼,如今如何?不是好好的在朝中做事儿?皇上对其委以重任?”
“也是!”英亲王点点头,对英亲王妃道,“浩儿还在闭门思过?”
英亲王妃点点头,“自从伤了媳妇儿,左相对其也甚是恼怒,你让他闭门思过,他近来便真的闭门思过了,除了先皇驾崩,行孝,去了皇宫,遇到卢雪莹,对她好一番请罪外,一直没做别的事儿。我看是真的反省了。”
“朝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明日我与皇上提提,看看皇上是否想用他。”英亲王道。
英亲王妃点点头,没有异议,“以前他与铮儿不和时,便和皇上走的近,你问问吧。他总归是英亲王府的大公子,不能就此废了。”
第八章回府进宫
谢芳华身体一直有体虚畏寒之症,来了葵水后,更是浑身酸痛难忍,比以前更甚。
秦铮看着她整日里白着一张脸,浑身凉寒,极其心疼,不知如何是好,便将她裹着被子抱在怀里,试图捂暖她,但总不见效果,便蹙眉问,“有没有什么药物能解痛?”
谢芳华低声道,“是药三分毒。”
“那也不能这样难受着。”秦铮眉头皱紧,“要不然我寻个温泉池,你去泡泡?”
谢芳华摇头,“葵水来时,更不宜泡水。”
秦铮长叹,“那怎么办?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子难受。”
谢芳华靠在他怀里,低声说,“你抱着我,我就不那么难受了,以前我经常服药,后来言宸将我身体里残存的药物去除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如今身体不比以前,便严重了些。没事儿,我能忍受。”
秦铮心疼,“若是我能替了你就好了。”
谢芳华失笑,“这个哪能代替?”
“是啊,不能代替。”秦铮将她搂紧,却觉得她手脚依旧冰凉,在这样的夏季,却这样的凉,似乎是从骨子里发出的冷,他一身火热碰到她都觉得冰手,更何况她自己如何忍受得了?他想了想,对外面喊,“青岩。”
“公子!”青岩应声而出。
“去砍些干柴,将这屋里里的炕烧热。”秦铮吩咐。
青岩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谢芳华笑着说,“青岩跟了你这样的主子真是辛苦,烧火做饭砍柴做琐事儿,都学会了。再过些时日,真该无所不能了。”
“把他锻炼得无所不能,以后谁嫁给他就是有福气。”秦铮道。
谢芳华笑着点头,“这样的话,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
秦铮不以为意,将脸贴在她冰凉的脸上,“你说了算。”
不多时,火炕暖和起来,从底下透过被褥,升起浓浓的热意。
秦铮低头问,“暖和点儿吗?好受些吗?”。
谢芳华点点头,“好多了。”
秦铮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身子暖和下来,谢芳华的脸没那么苍白了,手脚没那么冰凉了,便有些昏昏欲睡。
秦铮察觉了,抱着她躺下,柔声说,“想睡就睡吧!”
谢芳华动了动身子,轻声说,“你不热吗?去别处待着吧。”
“抱着你这么个冰块,想热也热不起来。”秦铮吻了吻她额头。
谢芳华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凑上身,吻了吻他唇角,将头埋在他怀里,小声说,“那我真睡了,你就这么抱着我。”
秦铮“嗯”了一声。
谢芳华便真的睡着了。
秦铮低头看着她,怀中的人儿呼吸均匀,眼底有两片青影,这两日指不定多难受,才使得她一直未曾安睡,她是这样外表看着柔弱,却内心刚强的女子,再大的苦难摆在她面前,她都不皱一下眉头。世间千万女子,都不如她一个。
谢芳华,他的妻子。她说,嫁给他,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他心里想的是,娶到她,才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五日后,谢芳华才算彻底地好了,脸色恢复了红润,气色也养回了几分。
秦铮看着她,才真真正正地舒了一口气。
谢芳华觉得这几日秦铮清瘦了许多,本就清俊的棱角看起来更鲜明了,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这几日明明是折腾我,可是到头来,却是折腾你了。”
“吃两顿就补回来了。”秦铮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谢芳华脸一红,伸手捶了他一下,看向院外,有些不舍地道,“咱们该回京了吧。”
秦铮也有些不舍,“还能再住些日子。”
谢芳华摇摇头,“新皇登基有半个多月了,咱们来这里,也这么久了。北齐早该有动静了。不知道外面什么样了。”
秦铮不以为然,“还能什么样,一时半会儿变不了天。”
“还是回去吧,多住几日又能如何?总归要出去!以后若是天下太平了,我们平平安安,再回来。”谢芳华回身抱住秦铮,轻声问,“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吧。”
“当然!”秦铮点头。
谢芳华抱紧他,“将那些蘑菇野菜都带回去,娘兴许也喜欢吃。”
秦铮失笑,“好,都带回去。”
当日,二人说定,便启程离开了深山院落,回了京城。
秦铮如来时一般骑马带着谢芳华,下了深山后,走官道。
官道上人声来往,隐约谈论北齐太子代北齐王治国,北齐正式对南秦宣战。
秦铮挑了挑眉。
“北齐立太子了?齐言轻吗?”。谢芳华低声问。
“不是他还能是谁?”秦铮轻轻哼了一声,“回京后,先铲除了他埋在南秦京城的暗桩,给他一个封位礼。”
谢芳华点头,“若想封锁对北齐的传递消息,自然要先铲除北齐安插在南秦的暗桩,不过要先撤了南秦在北齐的暗桩,或者,提前切断,隐秘起来,否则,北齐暗桩一旦被拆,齐言轻定然也会对南秦在北齐安插的暗桩出手。”
“自然。”秦铮颔首。
两人一骑,来到了北城门。
北城门的守城士兵见到秦铮,立即睁大眼睛,连忙恭敬地放行。
有人立即悄悄地前去皇宫报信。
秦铮和谢芳华刚一进城,城内的百姓们有人惊喜地喊,“是铮小王爷和小王妃回京了。”
一传十,十传百,二人回京的消息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南秦京城。
二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