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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你都这么伤心,她这个等着大婚的人却没办法大婚,岂不是更该哭了。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燕岚伸手去拽她。
金燕情绪几乎崩溃,“我那么爱他,那么多年,我就要等着,有一日,他能看到我对他的爱,他的情,可是他怎么就看不到……”
燕岚吓了一跳,低头看她。
进了东暖阁,金燕忽然推开燕岚,跌坐到了地上,泪流满面,“钰表哥他……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若是你冲出去,他真的连我们都杀了吗?”。
燕岚跟着她走了两步,见金燕还站在门口,她又转回来,一把拽住她,将她拖进了屋。
“回房吧!”谢芳华看了二人一眼,走进东暖阁。
燕岚脸色发白,但比金燕好些,见谢芳华回来,一把抓住她,“太子……他怎么能这样?怎么办?”
东暖阁门口,金燕一脸惨灰地看着她,像是绝望到了极点。
谢芳华冷冷地望着巍巍宫墙,在院中站了片刻,转身走了回去。
月落见她不再强行闯宫或者做什么,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按理说,他身为太子的第一护卫,这么多年来,是陪着太子成长起来的,天下少有人能让他在面对的时候觉得冷汗直冒。可是今日他在谢芳华面前,面对她冷冽的眼神,觉得后背都湿透了。
谢芳华闭了闭眼睛,冷声道,“好,我就等着!”
“太子殿下从小学谋术,铮小王爷从小也学。太子殿下说他的手段虽然不光彩,但是铮小王爷的手段也可以不光彩。站在他们两人的角度来说,除了您外,其实一切都是公平的。若是铮小王爷没有本事在今日娶您,那他真不必娶您了。”月落退出德安宫外,又诚挚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谢芳华眯起眼睛。
月落有后退了一步,“芳华小姐,太子殿下吩咐了,您只要好好地待在这里,太子殿下保证,您会好好的,这里的人都会好好的,忠勇侯府会好好的,整个谢氏也会好好的。”
谢芳华沉静下来,冷笑一声,“太子怕是想错了,我一个弱质女子,如何有本事毁了无名山?简直天方夜谭!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让人将南秦皇室的大牙给笑掉了?皇室隐卫的巢穴无名山是个什么地方?那是谁说毁就毁的吗?”。
可是即便她毁了无名山又怎样?证据呢?秦钰她能拿出来证据吗?如何证明无名山是被她毁的?明明就是天雷给劈了。
至今还没动刀,也是因为她回京后连番掣肘皇权,皇室隐卫折损下,使得皇室无可奈何罢了。
若是无名山没被她毁,皇室隐卫没折损太甚,她敢肯定,皇上早就忍不住对忠勇侯府动刀了。
无名山的确是她毁的,她的确是在无名山待了八年,她去无名山也的确是为了整个谢氏。毁了南秦阴暗的隐卫巢穴,摧毁了谢氏悬在头上的一把明晃晃的剑。
原来秦钰是在这里等着她!
谢芳华听到月落的话,心里猛地一震。
第九章十里红妆
快让我看看……
十里红妆是月票么……
大婚进行时……
------题外话------
众人都有些傻眼,从古至今,多少婚礼,从来没见过新郎官抱着新娘子进府的。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连忙一哄而入地进了府门,追上秦铮,簇拥着二人往喜堂走去。
他喊声未落,秦铮已经抱着谢芳华迈过火盆,一路沿着铺好的红绸走了进去。
喜顺惊醒,连忙喊,“小王爷,新娘子要迈火盆……”
秦铮抱着谢芳华紧了紧,向大门里走去。
人群静静无声。
他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谢芳华的手一颤,他拂开她抓住的轿帘,伸手从花轿里捞出她,抱在怀里,转身对上众人视线,声音冷冽,“本小王的三箭下马威早就射了,今日也不算缺了礼数。我能射她三箭,便也能用一辈子偿还回来。”
秦铮仿若不闻,看着骄中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子,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她的脸色和神情,仅看到她一只手,捏着帘幕一角,保持着要挑开的姿势。
“小王爷,没有下马威,差了礼数!”喜顺被秦铮打开,趔趄了一下,惊得喊了一声。
她的心忽然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谢芳华手顿时一僵,抬眼,隔着红红的盖头,看不见秦铮的神情模样,但她认得他的手。
她的手刚碰到轿帘,秦铮忽然一把打开了喜顺递上前的弓箭,三两步便走到了花轿旁,伸手挑开了轿帘。
这是千方百计求来的大婚,她不能让他的这道坎误了吉时。
爷爷、哥哥、舅舅都来观礼了!她没能从忠勇侯府出嫁,他们却来观礼,这是给她一个圆满。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暗暗想着,自己下骄子的新娘子,南秦自古以来,她怕是第一个吧!
这时,花轿里的谢芳华忽然觉得,他若是迈不过这一道坎,那么,这一道坎就由她迈出好了。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没了紧张,伸手去挑轿帘,就要自己下骄。
喜顺暗暗着急,等了半响,不见他动,一咬牙,将弓箭递给他。
秦铮仿佛没听见,依然一动不动。
喜顺大着胆子走上前,低声道,“小王爷,您……”他不敢提那三个字,顿住,提醒,“别误了吉时,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王爷和王妃已经在喜堂等着了,忠勇侯府的老侯爷和谢侯爷、舅老爷都破例没在忠勇侯府待着,而是前来咱们府观礼了。”
时间一寸寸流失,他依然一动不动。
秦铮已经下了马,喜服艳红如火,他静静地站在花轿前,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花轿。
他话落,四周依然静静的,众人都看着秦铮。
那喊话的人在喊出口后,忽然面色一白,连忙颤着声改口,“小……小王爷,我说的是下马威,新娘子下花轿前,都是要在轿门射三箭,以示……未来夫唱妇随。”
如今短短三两月,却是大婚嫁娶,花轿临门。可是发生过的事情,仍旧没有被这一场盛华掩盖,还是随着这一声被人记起。或者以后听到“箭”这个字,还会被人永远地记起提及。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又想起了,就是在英亲王府的落梅居里,秦铮命人射了谢芳华三箭。
鞭炮声不响了,鼓吹声不响了,吵闹的人声也忽然一寂。
这一声喊落,外面顿时一静。
没一会儿,外面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小王爷,射箭啊!”
外面除了鞭炮声声,鼓吹声声,人声响动,听了半响,再没听到别的动静,也无人过来请她下骄。她紧紧抱住苹果在怀,静静地等着。
花轿稳稳地放下后,她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谢芳华知道,应该是到英亲王府了,她心里忽然生起了一丝紧张。
不知道走了多久,队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便听到一阵高高响亮的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一片喧闹声中,队伍缓缓地沿街前行。
谢芳华抿了抿唇,伸手拿起花轿里放着的苹果,捧在手里。
秦铮看了一会儿,轿帘再未掀开,他慢慢地转过了头,嘴角微微地扬起,不过一瞬,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蓦地收起。
她突然没有勇气再伸出手去掀开,心砰砰地跳了好几下。
谢芳华手一颤,轿帘滑落。
前方骑在马上的秦铮像是突然有感应一般,忽然回头看来,青泉般的眸光正好看到了她掀开轿帘的目光。
……
秦铮!
秦铮!
他是秦铮!
他叫秦铮!
秦铮!
她下了两辈子都没下过的决心,想要嫁给的人!
她不由得怔怔地望着。
前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他。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能一眼就认出他。
她慢慢地伸手挑开了花轿帘幕的一角,向前看去。
谢芳华恍惚着,想着,听着,忽然想看看秦铮。刚刚她被青岩带出来时太急,只瞟了一眼,看到他一个恍惚的影子。
百姓们看到这样十里红妆的盛景,这样的嫁妆从东城排到西城,从南城排到北城的排场,似乎都忘了二人昔日或分或和,或吵或闹,那些惊心动魄的逼婚、悔婚、射杀事件。那些过往,似乎被这一片轰动满京城的气氛给掩盖了。
四周传来唢呐鼓吹的喜庆声响,百姓们挤在街道两旁,纷纷地在说铮小王爷好俊俏啊,是迄今为止见到的最俊俏的新郎官,比英亲王府大公子秦浩迎亲时俊逸了百倍,不知道花轿里的芳华小姐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这样的……
这样的被他的迎亲队伍抬着进英亲王府的大门?
这样的上了花轿?
她这样就是嫁给秦铮了吗?
谢芳华这时坐在花轿内,并没有燕岚所说的耳根子热,自从青岩将她塞进花轿,她哪怕掀开盖头,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