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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现在说这种话了,早些天是谁想来看人又不敢来了?”金燕白了秦怜一眼。
秦怜主动扶起谢芳华,嘻嘻地笑,“芳华姐姐,你真好,不管你以后嫁给谁,我可都认准你是我的姐姐了。”
谢芳华无奈,“好吧!”话落,吩咐侍画、侍墨去准备火炉。
“芳华姐姐!”秦怜拽谢芳华衣袖。
金燕看向谢芳华,“她有伤在身,不能喝酒!”
“我没酒量,表姐有啊!”秦怜看着金燕,“你还没试过温酒煮海棠吧!可好喝了。”
“如今天已经暖了!”谢芳华提醒她,“再说你喝一杯就倒,实在没量。”
“要温酒煮海棠。”秦怜立即道。
“他说了,不喜欢我了,以后会喜欢上别的女人的。这天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能喜欢。”谢芳华摇头,见二人看着她,她嘴角淡淡微笑,“你们来看我,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说话,我带你们去后园子海棠亭赏海棠吧!”
金燕看了谢芳华一眼,叹了口气。
“帮理不帮亲!”秦怜扬起脖子,“路都是自己走的,不能因为他是我的亲哥哥,我就去说他做的事情就一定对。况且他脾气奇差,毛病一大堆,说翻脸就翻脸,哪个女人受得了他?看他以后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没准孤老一生。”
金燕闻言瞪了秦怜一眼,“铮表哥据说也会下厨做菜的,秦怜,他可是你亲哥哥。”
谢芳华想着这一桌全鱼宴做的,可谓是人尽皆知了。
“表姐,事已至此,就别问了,问了也白问,又不能让他们再变回去。”秦怜挨着谢芳华坐到她身边,“反正你要嫁给李沐清了。李沐清这个人像只狐狸,但是人还不错。听说他还给你做了全鱼宴,啧啧,比我哥哥强多了。他一定做不出来。”
谢芳华垂下头。
金燕看着谢芳华的笑,似乎有一种掩饰的难受,她心下也跟着难受,低声问,“铮表哥对你一直那么好,我一直纳闷,你们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谢芳华笑笑,最近她听的最多的话就是秦铮是混账。
秦怜松了一口气,顿时笑逐颜开,“就知道芳华姐姐最好了!是我哥哥混账!”
谢芳华失笑,看着她,“我认识的秦怜郡主可不是这么胆子小,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
秦怜后一步走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自从我哥哥伤了你,我想来看你,却怕你将我打出去。想了好些天,今天才敢求着表姐带我来,还不敢让你知道。你不会把我打出去吧?”
谢芳华笑着点点头,请二人入座。
金燕快走两步来到她面前,连忙道,“你有伤在身,请来你的府中玩,我就很高兴了。咱们有交情,不是外人,就别见外了。”
侍画、侍墨将二人请进了海棠苑,谢芳华如往日一般,在躺椅上看书,见二人进来,她放下书卷,“恕我腿还没好,没法迎你们。”
金燕的帖子没说秦怜要跟来,人来了之后谢芳华才知道。
当日,金燕便来了忠勇侯府,与她一同来的还有秦怜。
谢芳华左右无事,对金燕又有些好感,便应了她。
全鱼宴第二日,大长公主府的金燕郡主下了帖子,说要来忠勇侯府看望谢芳华。
据说老侯爷对李沐清甚是欢喜,舅老爷对李沐清赞不绝口,右相对这桩婚事儿也不反对,有促成之意。两府门第虽然一个贵裔,一个清流,但也般配互补。李沐清和谢芳华游湖相处和气,一时间,京城很多人都见风使舵,很是看好这一桩婚事儿。
秦铮和谢芳华退婚的风波渐渐地被李沐清求娶谢芳华的言论掩盖。
人人都道右相府李公子谦和有礼,君子如兰,没想到竟然还下得了厨房,做得了一手好菜。很多心仪李沐清的闺阁女子都芳心欲碎,暗暗嫉妒谢芳华好命。即便和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毁了婚,竟然还能让李公子一心求娶。
李沐清在忠勇侯府所做的全鱼宴,不知怎地就流传了出去,一时间举京城哗然。
第九十一章你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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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忍不住笑了,“好,好,好,公子有命,莫敢不从。”
言宸正色地看着她,“如今你的婚事儿,不说十成十尘埃落定了,也是十之八九,不会再有变数了。你不能再如此下去了,该放宽心养内伤了。从今日起,我一心盯着你养伤,大婚前,一定要给你养好了。你不准说不。”
“哪儿能那么容易就垮了。”谢芳华摇头。
“感情的事儿,不可强求。在我看来,只要你好,他便是好了。”言宸伸过手来,给她把脉,“身体太虚,思虑过甚,这些日子外伤倒是养得不错,再有一月,外伤就会痊愈。内伤却不见起色,再这样下去不行,早晚会拖垮了你这副身体。”
谢芳华看着谢云澜离开,心下难受,对言宸低声道,“我其实对不起云澜哥哥。”
谢云澜颔首,站起身,和福婶一起出了海棠苑。
福婶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别话,最后对谢云澜道,“公子您既然要帮着筹备婚事儿,现在就跟我去前边吧!老侯爷和王爷、王妃商量事情,您也去听听,能知道个大概期限,需要准备什么,也能尽快着手。”
谢芳华又点点头。
“王妃和老侯爷商讨完事情,估计会来您这里。”福婶又道。
谢芳华点点头。
“右相和王大人刚走,英亲王和王妃来了,老侯爷正在和英亲王叙话。商定各礼的具体日期。”福婶又道,“王妃这段日子瘦了一大圈,今日见了她,我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人倒是精神。铮二公子没来,人据说还在西山大营。”
谢云澜点点头,面色平静。
“那感情好了!”福婶一喜,“老侯爷不可能亲自去办这些,我需要打点小姐陪嫁衣物首饰绣活等琐事儿,侍书要支撑整个府的迎来送往,人手还真不够,世子不在,没个主持大局的。有公子您在,老奴就宽心了。您不是外人,出面做这些正好。”
“我虽然在养伤,但这等小事儿也可以办办,福婶若是信得过,就交给我吧!”谢云澜忽然道,“采办之物,打点事情,我还是能做得来的。”
福婶又为难道,“咱们府中没个女主人,如今又分族分宗了,也不好再请六房的夫人来……”
“照用吧!”谢芳华又道。
福婶点点头,“那早先的嫁衣和选中的那些布料,可还照用?您受伤后,我恼怒之下,都给停工了。”
“准备吧!”谢芳华道。
福婶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如今既然圣旨赐婚,三月内完婚,准备嫁妆便不用私下了,可以大张旗鼓的准备。今日圣旨赐婚后,日子紧,多不过两日,大约就会换庚帖,采纳,下小定之礼,然后还有大定之礼,我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福婶,你来找我,可是有事儿?”谢芳华睁开眼睛问。
福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李公子多好的人,真是可惜了。”话落,她走到近前,“铮二公子伤您的伤还没好呢!这若是嫁了他,你们俩以后可怎么相处?”
“圣旨已下,不嫁的话,就是抗旨不尊。”言宸道。
直到福婶匆匆而来,才打破了这份安静,福婶进了画堂,看到三人,先是一怔,须臾,她苦着脸走过来,“小姐,你还真要嫁给铮二公子啊!”
一时间,屋中虽然坐了三个人,却甚是安静。
外面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不多时,谢云澜推门而入,他进来后,先看了二人一眼,也走到桌前看展开的圣旨。片刻后,他将圣旨合上,缓缓落座,并未说话。
谢芳华点点头。
言宸看着她,笑了笑,“这一生漫长得很,你若是想去北齐,总会有机会去的。”
“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姑姑,虽然在无名山已经是北齐的边境,却也未踏入北齐的土地。”谢芳华轻声道,“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去北齐?”
言宸一愣。
谢芳华复又闭上眼睛,忽然问,“言宸,北齐好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谋定而后动,狠得下心,手段果决。”言宸放下圣旨,叹了口气,“这一辈子,你恐怕都脱离不了他的手心,是好还是坏。”
谢芳华睁开眼睛看了言宸一眼,知道他口中说的他是谁,没搭话。
半个时辰后,言宸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桌子上的圣旨,他打开看了一眼,“我鲜少有佩服的人,如今倒是不得不佩服他了。”
进了房间,谢芳华将圣旨放在了桌案上,疲惫地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侍画、侍墨不敢打扰她,悄悄出了房门。
侍画、侍墨见此不敢再问,连忙扶着她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