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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不说话,看着他。
“原来是想家了。”谢云澜目光微微一暗,“你来平阳城是有几日了,再加之路上奔波。算算时间却是不短了。想家也是正常。”
谢芳华抿了抿唇,“我想家了。”
谢云澜一怔,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怎么突然这么快就想回去?”
一碗面她勉强就着开胃菜吃了半碗,放下了筷子,忽然对谢云澜道,“云澜哥哥,明日天色好的话,我想启程回京了。”
谢芳华不再询问,拿起筷子用膳。
“他去西跨越休息了。”谢云澜道。
谢芳华点点头,“李沐清呢?”
谢云澜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早先派风梨来喊你。见你睡着,便没喊醒你,我与李沐清一起用了。”
谢芳华懒洋洋地下了床。坐在桌前,他见谢云澜也坐在了她的对面,只端起茶来喝,桌案上没有摆放他的碗筷,不由询问,“云澜哥哥,你不吃吗?”。
不多时,厨房便下了一碗面加了两个小菜端进了房间。
谢云澜对春花、秋月吩咐了一句,二人立马去了厨房。
谢芳华见谢云澜眉头不展,点了点头。
谢芳华没想到她一觉睡得这么久,一直感觉浑浑噩噩,原来是发热了。“没有胃口?”谢云澜见她无精打采,没有饿的意思,不由问。见谢芳华点头,他想了想道,“还是多少吃一点儿吧!你不喜油腻,我让人给你下一碗面,再做两个开胃口的菜如何?”
“戌时一刻了。”谢云澜道。
谢芳华摇摇头,看着外面天色漆黑一片,雨还在下着,她轻声问,“云澜哥哥,几时了?”
“可是饿了?”谢云澜回身对谢芳华问。
风梨立即拿出银子,送那位大夫出门。
“她醒来就好了。劳烦大夫了。”谢云澜回头对那位大夫摆摆手,同时看了门口的风梨一眼。
“若不是再染了寒淋雨,应该不会复发了。”那位大夫连忙恭谨地道,“赵先生开的药方子极秒,老夫望尘莫及。未来几日,这位小姐还是按照赵先生的药方子来服用就好。”
谢云澜伸手碰碰她的额头,回身对那大夫道,“她如今退热了,半夜是否还会复发?”
谢芳华蹙眉,她的体质何时这么差了?
“你又发热了!”谢云澜微带责怪地道,“就算担心武卫将军,你也该爱惜自己才是。你本来就虚弱,今日又淋了雨,回来之后睡下也不吩咐人在身边看着。若不是我回来的时候过来看你喊你吃晚饭。还不晓得你在发热。”
谢芳华感觉身子分外酸疼,支撑着手坐起,这才发现谢云澜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提着药箱的大夫。她一怔,“我又怎么了?”
“嗯,是我。”谢云澜站在窗前点头。
谢芳华恍惚了一阵,喊了一声,“云澜哥哥?”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在耳边喊她,她才幽幽醒转。眼睛睁开,眼前映出朦朦胧胧的身影,一张玉面粉颜,神色微凝地看着她,见她醒来,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你身子骨这么差,可怎生是好?”
窗外的雨依然下着,天色渐渐昏沉,她实在累倦了,闭上了眼睛,渐渐睡去。
她静静地躺了许久。
那么这一世,既然她在这个时候记起了云澜哥哥,又怎么能让他再有遗憾?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云澜哥哥似乎是没有见老夫人最后一面,他一直引以为憾事。
也就是说,云澜哥哥再不回去,他就见不到一直疼爱他的老夫人了。
按理说,谢氏米粮的老夫人身故,身为忠勇侯府嫡女,她是应该去送行的。毕竟谢氏米粮老夫人辈分甚大。但是上一世,因为下大雨,他哥哥心疼她,怕她淋了雨身子骨弱,便将她强行留在府中了。
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日下着大雨。
她在刚刚李沐清提到谢氏米粮的老夫人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似乎就在这春雨霏霏的时节,那位老夫人去了。
谢芳华回到东跨院后,没有再去谢云澜的房间,而是去了隔壁谢云澜给她安置的房间。挥手让春花、秋月退下去,她自己躺去了床上,但是并没有困意。
二人摊开卷宗,谢云澜为李沐清译解。
谢云澜点点头。
李沐清此时也见好就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后悔去问。有些东西,有些话语,揭开那一层,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也许不揭开更好。他点点头,“我不累,既然云澜兄也不累的话。那么我就与你一起译解吧!”
“沐清兄,你是去休息还是与我一起译解这魅梵文的卷宗?”谢云澜不欲再多言。
他忽然想起秦铮……
李沐清看着谢云澜,就他了解,谢云澜从来不是个信口胡言之人。那么他对于谢芳华……
无关血脉是不是表示他可以不是她的堂兄?
第一百零七章有心
这是从高铁上、飞机上、甚至大巴上,每一天满满的行程里积攒出来的稿子。我总算是没白扛了电脑!么么哒!亲爱的们,我也想你们了。吻、深吻!深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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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澜转回身,看着秦钰,“如今四皇子回城的队伍在郾城,武卫将军因为四皇子挡箭而受伤中毒,惊动了官府,届时四皇子和武卫将军回京,必定有打量兵甲沿途护送,再有拦截刺杀者,必然因大量兵甲护卫而终止。云澜觉得四皇子还是暂且留在这里为好。否则难保假四皇子的消息不被暴露。到时候甚是麻烦不说,四皇子的安危恐怕也不能保住。”
谢芳华只能上了车。她上车后,并没有将帘幕落下,而是挑着帘幕看着车外的几人。
谢云澜笑了笑,摸摸她的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他来处理。
谁知道郾城假的四皇子会不会暴露?若是有人知道真的四皇子在她和谢云澜的回京队伍里,势必要百般阻挠,那么耽误他们的行程怎么办?
谢芳华凝眉看着谢云澜,用眼神询问他不会让秦钰和初迟真跟着吧!他们可是两个大麻烦。她是要急着赶着回京的。带着两个包袱难保不是累赘。
“你先上车!”谢云澜对她道。
“既然觉得我没有礼数,那你就离我远些,看不见我就是了。没必要巴巴地凑过来。”谢芳华毫不客气地丢出一句话,不再理会他,扭头对谢云澜道,“云澜哥哥,我们走吧!”
初迟一噎。
谢芳华知道初迟不待见他,因为她不择手段围困住他之事,她也同样不待见他,若不是他那日救了秦钰,秦铮也不会为了救他而中了同心咒了。她冷笑一声,“试问初迟公子如今在我面前可是笑掉了大牙?”
初迟本来被秦钰拖起来急着回京,脸色不好,如今闻言明显谢芳华讨厌他们,他脸色比谢芳华的脸色更难看,凉凉地道,“芳华小姐身为忠勇侯府的嫡女,多年来,忠勇侯府就是这般教导你礼数的吗?没有待客之道,丝毫不避讳女子礼数,传扬出去,可真是要笑掉别人的牙了。”
谢芳华脸色难看,“四皇子既然是来拜别,如今这别也拜了,你可以走了。”
秦钰“哦?”了一声,看向谢芳华,眸光带了些微笑意,“芳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芳华来了平阳城多日,想家了,我送她回京。”谢云澜道。
谢芳华暗自唾弃他,明明是知道他们要回京才赶着凑上来一起,如今倒是装模作样起来。
秦钰勒住马缰,对谢云澜一笑,温润含蓄,“在下准备启程回京,想着日前答应了云澜兄过府一叙,便过来拜别。”顿了顿,他扫了一眼马车,“云澜兄这是……要出门?”
不多时,那二人来到了府邸门口。
谢云澜自然也注意到了来的那二人,目光也顿了顿,微微偏头看了李沐清一眼,没说话。
李沐清唇角的笑意深了深。以她的聪明,自然能猜出是他知会了秦钰。但是决定权在秦钰的手里。他愿意趁此回去,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转回头。
李沐清对她一笑,“看来我要接的人也有回京的打算,这样我也就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了。”
谢芳华看着二人身后背着的行囊,顿时猜出了二人的来意,脸色兀地一沉,上车的动作也顿时止住了。忽然转头看向李沐清。
二人显然做了简易的易容,并没有用面巾遮掩。
正是秦钰和初迟。
谢芳华刚要上车,忽然眼光扫到两个人一身轻骑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方向自然是这座院落。虽然距离得远,但从那二人衣装形貌上隐隐能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谢云澜来到车前,挑来帘幕,示意谢芳华先上车。
一辆黑色的马车,宽而大。
马车已经满载货物,府中护卫调派了两百人,整装待发。
谢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