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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项博九压根未曾想到,这一场婚约的解除,可以让一个女人疯狂到什么地步。
如果说宁阅雯的出现是偶然,鬼都不相信。
可是当时他也是懵圈了,没仔细去看。
接着就被程诺给抽的懵懵的,就看到程诺扑到陈漠北身上又打又踹,一开始项博九以为她恼羞成怒,马上就发现不对劲。
程诺冲着他吼,“项博九你傻了吗?你想她死吗?赶紧着过来帮忙!”
项博九这才看过去,女人的脖子被掐住,脸色涨的很红,几乎要断气的样子,双腿用力的蹬着。
……
门关上,没有他的指纹,程诺是出不去。
如果走不掉。
那么能做的就是抓紧休息,让自己好起来。
程诺不想跟陈漠北说话,也不想继续跟他争执,她真的好累,一宿都没睡,后来回到家只眯了一小会儿就疼的受不了。
她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陈漠北看她一副恹恹的样子,手突然伸过去压在她额头上,程诺下意识想要躲,身体反应到底迟钝了一点被他按住,他的掌心干燥温暖,熨贴着她的额头,跟昨晚猛兽一样无情的男人完完全全的不同。
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带着从外面进来的清冷温度,不是发热。
“不热。”陈漠北垂眼看她,“去医院干什么了?哪里不舒服?”
博九电话给他的时候说是正从医院回家。
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程诺脑子里恨恨的打出这几个字,黑体,120号字号,加粗,加叹号!
要是眼神能戳人,她真的想狠狠的在陈漠北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最好能疼死他!
伸手拨开他的手,程诺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给我一间卧室,我想睡觉。”
“……”
程诺径直进了卧室,转身锁门前被陈漠北撑住了门板,“昨晚上我神志不清,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但没什么实质意义。”
他有意解释,这话落在程诺耳朵里却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她一张俏脸更冷了,冷嗖嗖的。
他跟她一起,什么时候是有实质意义的?!
心脏像是被人给用针一点点扎过去。
不是要命的疼,却扎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程诺想起小时候受了伤,爸爸用消毒水给她涂在伤口上消毒,她疼的眼泪汪汪。
程信中笑着抬头问她,“疼不疼?”
她重重的点头,“疼!”
“知道疼以后就别再淘气,这次只是划了一道小口子,万一伤口大了不得疼死你。”
程诺吸着鼻子咬着牙,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可是,人就是健忘。
好了伤疤忘了疼。
后来她又伤到了,疼的大哭,程信中同志狠狠的教训她一顿,拿着化验单跟她说她的血型特殊,不是哪里都刚好备着同血型的血,如果一旦运气不好可能会没命的。
程诺那时候年龄已经大点了,听到会没命之后,狠狠打了个激灵,从那之后再不敢轻易让自己受伤。
程坤鹏说她皮厚。
程诺也觉得,她皮厚。
一般二般的,伤不到她。
疼过去就好了。
看都没再看陈漠北一眼,她伸手扒拉下他撑在门板上的手,啪的一下,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落锁。
程诺床上一躺,眼泪竟然迸出来。
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脸,使劲在上面噌噌噌。
恍恍惚惚就这么睡过去了。
在他的房间里,锁门。
这简直就是江边上卖水多此一举。
钥匙就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开怎么开。
陈漠北思量了下电话打了出去,让人去把程诺的病例调出来。
他在房间里站了会儿,视线撇向卧室方向。
她最后关门时候,似乎眼睛里有泪光。
莫名其妙的,烦躁。
开车出去,易二的电话就进来了。
“怎么样?爽死了吧?!”
陈漠北连哼一声都没有,直接掐断了电话。
易千恒这刚起了个话头,正儿八经的话都没说呢就给切了,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响,气哼哼又给拨回去。
陈漠北是真不稀得搭理他,但看这样子他要不接电话易二是不肯罢休。
索性接起来。
“哎,我还有正事问你,你挂电话倒是挂的够快的。”易二手指挖着耳朵,“我不就是关心关心你的性福生活吗,你至于吗,昨儿那姑娘得被你使坏了吧!”
“给你三十秒。”
“别介——”
“十秒!”
“上次你说的那个融资项目,我追加五千万的投资。”迅速的,决不拖泥带水的,一句话说清楚。
陈漠北冷冷哼了声,“看好这项目?”
“对,最近这互联网+的概念多火啊,不衬着这势头上玩一把等过了这股子热乎劲儿可就玩不了了。”易千恒混归混,但在投资上,敢玩。
挣大钱的是他。
赔的要死的也是他。
但是这几年跟着陈漠北和顾景新倒是赚了不少,所以基本他们提出来的易二都尽可能参与进去,倒是让他在二级市场赔的钱基本都赚了回来。
可惜,这次陈老四不让他爽。
“晚了,投资已经结束,锁了。”
“哎,不对啊,昨儿你不才说刚开始——”
“对你,不开放。”
操,这是有针对性的啊!
易二脸黑了下,“哎,我说你至于吗,昨晚上那东西也不是我给你喝的。再说了你也没吃亏啊——哎,——我操!”
又挂了!
易千恒盯着手机,恨的。
但是,没人跟钱过不去。
再打过去,陈漠北按上蓝牙,就听那边求饶声,“得了,你说怎么着让我赔罪,我赔给你。这次这个我真看中了,让我掺一把。”
陈漠北开车拐过一条路去,将车子在别墅外停下,问他,“女人一般喜欢什么?”
“……”
易二愣了下,这话从陈漠北嘴里出来,就好像天外之音。
让他听的很是不清晰,模糊,石化了。
“你说什么?”易二问一句。
陈漠北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敲,“看来这项目你还没怎么看好,我挂了。”
“得得得。”易二就差举双手告饶,“衣服,鞋子,化妆品,首饰,包。无非就这些,当然,给支票也行,想买什么买什么。哎不过,你这是什么女人?看上眼的?谁?”
不给他好奇的机会。
陈漠北利索的挂了电话。
他扭头看向车上放着的一堆东西。
好像,买错了方向。
眉心拧起来,陈漠北拎着一袋子东西进了别墅。
每次她吃东西,双眼冒绿光。
这些垃圾食品,他碰都不碰,也无法理解,她到底为什么吃的双眼绿油油。
进了别墅们将袋子丢在桌子上,陈漠北取了水狠狠喝了口。
医院那边很快打来了电话,对方一边翻看简历一边骂,“谁这么禽兽不如把个女孩子折腾成这样?!”
“……”陈漠北额角抽了下,“怎么回事?”
“性虐。”
“……”
“阴道轻微撕裂伴随出血。”
“……”
陈漠北挂了电话,他静静站了会儿打开卧室门进去。
程诺正躺在床上侧身睡着,被子拉的很高盖住她半个脑袋。
她蜷缩着身体和衣躺着,睡着了,眉心却依然皱着。
陈漠北走过去,他手指触及她脖颈处,指尖轻动扯开一点她的毛衣看过去——
这一瞬间,陈漠北自己都辨不清心情是什么样的。
被毛衣遮盖的地方,触目惊心的青紫。
耳朵里,似乎隐隐有她求饶的哭泣的声音。
四哥,四哥,好疼……
额角轻抽,太阳穴的地方隐隐的疼。
项博九正跟下面的人扒着饭盒吃饭,这都下午二三点了,他们才吃饭,也着实是苦逼的不行。
九哥电话响起来,小李从桌子上拿了电话递给他,“九哥,四哥电话。”
项博九拿起来,接听。
“昨晚的事情,详细跟我说说。”
“多详细?”九哥回了句。
你屋里摆什么姿势我可不知道。
陈漠北冷冷哼了声,凉飕飕的语气,“我是不是最近找你练手的次数太少了?!”
“……”隔着无线电波,九哥硬生生觉得自己背脊生冷。
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看到的,知道的,全数汇报过去。
他说完,电话那端很是沉默。
项博九喊了声,“四哥,就这些。”
“你最近练习量太少了,只要有空就过来陪我过招。”陈漠北说完,挂了电话。
操!
九哥心里狠狠骂了句,这特么打击报复。
你自己忘了记不住没意识,又没问他。
他凭什么要那么上赶着的,在挨了一个左勾拳之后还要老老实实汇报?!
……
当天晚上已经很晚了,何广旭接到宁阅雯的电话,让他去银安会所接她。
电话是用银安会所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