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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咬了咬唇，随即大胆提出自己的意见，“父皇，我觉得杀皇后的凶手不是他。”
半个小时前，她正与霍擎天在春儿家院子里查探，哪知倏尔被武装部队包围。
霍擎天被抓进监狱，傅染也被带回皇宫。
“染染，你太单纯，才会被他所骗。”国王沙哑沉痛道，“你在国外时，他接近你，就是为了对付我。”
是这样吗？
傅染没吭声，竟对向来视如神明的父皇怀疑起来。
沉默良久后，傅染轻声请求道：“父皇，我能见见霍擎天吗？”
“染染，如果你去见他，能不能答应父皇一件事？”见时机已到，国王的锐眸极快地闪过一抹精光。
“什么？”
“拉拢陆云铮，尽你所能。”国王道，“他曾对你有意，但你那时被霍擎天哄骗，未接受他，实际上他这些年一直在等你。他是很优秀的男人，只有他，才能给你下半辈子的幸福。”
“……我明白了，父皇。”傅染意识到这是一场交易，心像浸在冰水里，寒了半边。
父皇的话很明确，她要想见霍擎天，必须讨好陆云铮。
傅染踏入监狱，隔着铁栅看着狱中的男人，他还是那身黑衣黑裤，冷峻的容颜有大半隐于黑暗中。
看上去并没有受这件事任何影响，手上拿着应该是向狱警借来的书，专注地翻页看书。
就算身处监狱，他浑身也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和尊贵。
“你需要联系谁，”傅染手握着栏杆，轻声问道，“就是能帮你的人，我帮你去联系对方。”
霍擎天未料傅染会出现在这，眸子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不用去联系，他们正在想办法，”霍擎天勾了勾嘴角，眸子竟熠熠生辉，蛊惑人心，“傅染，你能来看我，比什么都够了。”
实际上，他一天之内就能出去。
被霍擎天话里浓厚的情感震撼，傅染一时不知说什么，她有心想陪他久一点，但想他们毫无干系，总是待在这也不好，于是手握着铁栏，踌躇片刻后，快步离开。
从监狱出来后，傅染就听从国王的指示，换了套便装，去陆云铮下榻的酒店寻他。
“陆先生，你还没来雅丹多久吧，我陪你走走好吗？”门开的那刹那，傅染扬起一个浅淡的笑。
雅丹母亲河边，傅染一身素白长裙，坡跟拖鞋，黑发披在肩头，像森林里的小鹿狡黠灵动，又像维亚纳美的化身。
她低着头走，轻声询问身侧的陆云铮，询问他们以前是否相识，询问她和霍擎天的过往，询问在国外的那些年。
陆云铮安静地听着，一言未发，脑海里盘旋着雅塞的话。
“陆先生，只要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证染染最后一定会嫁给你……”
真的要这样吗，为了他的爱，伤害她的心？
在明知道她只爱霍擎天的情况下？
第417章 眼角的泪，无声流下
傅染回到皇宫后，脑子里还萦绕陆云铮那句话，“傅染，我无法回答你，你自己想。我给你时间，想通了来找我，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他不是能成全情敌的圣人，也不是能伤害爱人的恶棍，所以将问题抛回给傅染。
傅染走到镜子前，抓挠着头，死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期盼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
她自己想？
想什么，她满脑子都是霍擎天，霍擎天……
紧咬下唇，傅染转身，心噗通噗通地跳，疾步走向关押霍擎天的监狱。
……
将夜未夜时分，厉黎川与国王的谈判临近尾声。
事关兄弟生死，厉黎川此次态度异常强硬，要求国王说明抓捕霍擎天的原因，出示证据，要不然他将质疑雅丹皇室的权威，质疑雅丹的法制。
为保证公民合法权益，外交部出面也在所不惜！
奶奶的个熊，你抓你女儿我管不着，你抓我兄弟我还管不着吗，最差不过是一条命。
厉黎川穿着军装，板着脸的模样有些像他老子，就是那谁谁，狂傲狷介！
国王本就是无证据抓霍擎天，此刻见厉黎川态度强硬，口气也软下来。
雅丹监狱，国王见霍擎天放下书，信步优雅走出狱牢，毫发无伤，心底不禁有些不痛快。
霍擎天的无所畏惧，从另一个方面就是挑战他身为国王的权威！
继而又联想到几月前，他邀请霍擎天前来雅丹投资，霍擎天考察过市场后，竟又因雅宸关了傅染而取消原定计划，新仇加旧恨，岂能那么容易就算了！
“霍总，你进监狱一趟，什么都不带走，于理不合吧？”国王沉声道，带有若有若无的威压，“染染在皇宫的待遇，也取决于你的态度。打过我的保镖，你再出去吧。”
傅染缩在隐蔽的墙角，捂着嘴，身子哆嗦了一下，她听见了什么？！
她的父皇竟拿她来威胁霍擎天？！！
傅染利用遮挡物挡住身形，踮起脚尖，透过细缝张望，只看见霍擎天被晚霞笼罩着，淡金色光芒模糊了他的面容，只有那高大优雅的身子，深沉冷持的气质异常突出。
她看见，父皇的贴身保镖上前几步，要和霍擎天对打。
厉黎川冷言说了一句：“国王，你这样以多欺少，说不过去吧。”
“没事，”霍擎天微抬手，厉黎川的话语打住。
霍擎天又道：“国王，傅染死鸭子嘴硬惯了，她嘴上虽曾说不认你，但心里还是对你抱有希冀，希望你尽可能善待她。”
国王眸色未变，使个眼色，二十名保镖同时出手。
霍擎天虽身姿利落，出拳刚勇，但一对二十还是数量悬殊，一个个保镖倒下，又接连站起来。
在霍擎天稍有疏忽时，那石头般的拳头就落在他身上。
那一拳一拳，落在霍擎天的身上，落在傅染的心脏上。
傅染捂着嘴，眼角有什么东西流下来。
热热的。
她毫发无伤，却觉得痛，好痛。
心脏里的血都快要流干了，如果把心剜去能不痛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下刀。
第418章 我们相爱时，没有别人
傅染身子僵硬良久。
她看着霍擎天傲然而立，将二十名保镖打退。
她看着霍擎天和厉黎川离开。
天黑了，深沉得笼罩一切。
傅染还是没有动弹，直至残月浅浅移动，淡白月色射进她的眼里，她才像被惊醒，麻木走回寝宫。
该相信谁，好像再清晰不过了。
傅染想起自己前不久看过的一则雅丹寓言：两个女人争夺一个孩子，都说自己是孩子母亲。
法官说，孩子愿意跟谁走，谁就是孩子母亲。
两个女人左右拉扯孩子，孩子痛得哇哇大哭。
一个女人立即松开手，另一个女人得意洋洋将孩子拉扯到身后。
谁是孩子的母亲再清晰不过了，真正的爱，是舍不得他受伤，怕他痛怕他哭。
傅染回到寝宫，当夜就病倒了。
头疼，眩晕，快要爆炸般，她寝食难安。
父皇来看她说，霍擎天放出去了，让她不要胡思乱想，皇室不会错抓一人。
她的病还是没好，脑子总是钻出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含糊，辗转即逝。
——宝宝，乖宝，你怎么总是长不大。
——傅染，我爱你，只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
是谁说的，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
次日深夜，霍擎天潜进傅染的寝宫，来到她床前，擦去她额头的虚汗，强势地将她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
“你才刚出狱，不怕又被关进去吗？”傅染虚弱问道，脸白似纸。
霍擎天摸了摸她的腰，掂了掂她的胸，发现她果然瘦了，淡道：“不该你操心的就别操心，今晚上吃什么了？”
她病根是从小落下的，丢孩子那段日子，她身子几乎是垮了一半。
月子没坐，天天爬楼梯找孩子，还被人打过。
他是出狱后才知道这些事情，只恨自己，为什么她发生这一切时，他身在监狱！
那种无能为力感，无法保护她、对自身的痛恨，无时无刻不在驱使他变强！
傅染惨白的脸色染上些许霞红，她不安地挪挪身，推开霍擎天的胸膛，“你别动手动脚动得那么自然。”
老夫老妻了，霍擎天原本还想去掐掐她的pp，但想到她现在要脸要皮，就收回手。
傅染阻止霍擎天，空气里有那么一秒的尴尬，她低咳一声，主动询问道：“我和你以前真的是夫妻吗？”
“……嗯。”霍擎天神色莫测看了眼傅染，点头应下。
“那卿添？”她难道不是因为卿添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我们好的时候还小，十六七岁，我们在一起没有其他人的原因。”霍擎天不紧不慢，笃定道。
终归到头，她才是他初恋的女孩，最爱的那个，唯爱的那个。
只要能守着她，就没有什么难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