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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长安那边有些混乱,好像还死了人,非常危险。所以,我后来又找了神秀大师,请他帮忙。
兕子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杨守文就觉得,张九龄当初要带上幼娘,有点古怪。
原来……
不过这好像也怪不得裹儿,一方面是张九龄自作主张,另一方面,幼娘也是自告奋勇。
看着裹儿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杨守文又如何真的生气。
他话锋一转,轻声道:“裹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不想在家。”
“为何?”
“父亲和母亲争吵起来,确是心烦。
可他们的事情,我又不好开口。母亲虽说犯了错,却并非故意;父亲虽责罚母亲,也事出有因。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他们争执,也是第一次看父亲责骂母亲……兕子哥哥,自从我回来洛阳,就发现父亲变化很大,越发的冷酷了!”
杨守文,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显的变化,他当然可以感受得出来。
但是,这似乎又很正常……他身处这样的环境,怎可能没有改变?若还是似圣历二年,刚回到洛阳时那般唯唯诺诺,又怎可能稳固地位,与相王李旦分庭相抗?
李显,是个好人。
但是面对着九五之尊的皇位,他也会发生变化。
而且,在杨守文看来,李显对韦氏的责罚并无过错。他甚至觉得,如果李显能够保持对韦氏的这种管教,就不会再出现什么被韦氏毒杀的事情。当然,历史上李显到底是被谁杀死?没有人清楚!史书是由胜利者所书,而那时候的胜利者,是李旦。
想到这里,他不禁用了些力气,把裹儿搂抱的更紧。
而裹儿则蜷缩在他怀中,炸了眨眼,把粉靥贴在了杨守文的胸口。
“兕子哥哥,等一切都稳定下来,我们可不可以像之前那样,再出去游玩呢?”
“嗯?”
“到时候,带上幼娘,咱们离开洛阳,好不好?”
杨守文眼睛一眯,敏锐觉察到了裹儿这话里,似乎有别的内容。
“裹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皇祖母已经决意改元,中秋赏月大会之后,她就准备还政,让我父亲登基……
母亲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在家宴过后,找父亲讨要官职安排族人。
想当初,父亲被贬庐陵,母亲族人的确是受了许多的苦。但说到底,便是母亲当初干预太多,令皇祖母最终发怒。现在,父亲才有了一些起色,母亲就又要……
我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可我觉得,她会给父亲带来灾祸。”
说到这里,裹儿抽泣起来。
“可不管父亲还是母亲,都很宠爱我。
我真害怕,有一天他们真的反目,我该如何自处呢?”
“兕子哥哥,要不我们去游玩吧……我记得你说过,这天下很大,咱们一起去看看?”
裹儿泪眼朦胧,看着杨守文。
杨守文则把她搂在了怀中,轻轻抚摸着那一头柔顺的秀发。
裹儿心里的苦,他当然清楚。
而且他还知道,如今的李显,并非那个历史上懦弱的李显。在稳固地位的过程中,李显已经展露出来,李氏血脉之中那特有的冷酷。而韦氏,却是一个野心勃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武则天一样的女人。那么他二人之间,必有矛盾。
李显,还会如历史上那样,对韦氏百依百顺吗?
说句实在话,杨守文心里也不是很清楚。
他没有见过韦氏,但是却听说过,韦氏对他并不是很满意。
想当初,在荥阳刺杀他和杨承烈的人,怕是和韦氏有着莫大的关系。而在杨守文抵达洛阳之后,韦氏和他颇有一种王不见王的意思,从来都不会单独召见他。
这,可不是一个丈母娘对女婿的态度!
以韦氏这么大的野心,这么要强的性子,早晚会和李显冲突。
到那时候,让裹儿又该怎么办才好?
“兕子哥哥,怎么不说话?”
“好啊!”
杨守文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在洛阳……洛阳居大不易啊!
裹儿你想要离开,我就陪着你。嗯,咱们带着幼娘,浅黄擎苍,可以到处走,到处看。”
“你真愿意离开洛阳?”
杨守文闻听,笑了。
他轻轻掂了掂裹儿的鼻子,低声道:“其实我很清楚,我并非官场中人。
家中,有我父亲支撑,足以稳定局面。
相比之下,我一直觉得,我那兄弟其实比我更适合官场。我听说,他这几年在国子监颇有些得意,如今虽我父亲去了庭州,可依旧有人会时不时提及他的名字。
我,更喜欢陪着你,浪迹天涯的那种生活。”
裹儿听罢,笑得很快活。
她又在杨守文的怀中挤了挤,那胸前的丰腴,只让杨守文又是一阵血脉贲张。
他猛然翻身,把裹儿压在了身下,却引来了裹儿的一阵惊呼……
第七百五十三章
李裹儿没有再回去,留在了铜马陌。
两人虽有了夫妻之实,却又不敢明目张当的住在一起。
毕竟,李显是太子,天下人都在关注。李裹儿身为李显的女儿,也少不得会被关注。
于是,杨守文在第二天,就搬去了上阳宫的飞骑大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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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一月过去。
时已入了中秋,天气渐渐转凉。
一转眼,杨守文已经在驻守上阳宫近月余。
每天,他除了在上阳宫驻守之外,偶尔会回铜马陌,和裹儿幽会,同时还严密关注着长安传来的消息。
幼娘去了长安,便如石沉大海。
莫说他,就连张九龄和郑懿也都似乎没有了音讯。
杨守文几次询问上官婉儿,也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心情从最初的平静,渐渐变得焦躁起来。
七月初十,并州都督张仁亶抵达洛阳,正式出任兵部尚书。
张仁亶回到洛阳后,便立刻联络了羽林大将军薛楚玉,商议在军中推行改革……
这,将会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府兵制出现以来,数百年早已根深蒂固,牵扯到了各方利益。
虽说如今已经开始糜烂,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全面推行改革,势必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这将会是一场博弈。其难度超乎想象,所以更需要谨慎行事。
十八日,相王李旦自长安归来。
杨守文原本以为,李旦回来之后,一定会对李显发动攻击。
毕竟,在被驱逐了两年中,李旦损失了太多的势力。若不行动,势必会被李显反超。
可是杨守文却失望了!
李旦回到洛阳之后,却是深居简出,非常低调。
他非但没有反击,反而主动上疏武则天,坦言此前鸿胪寺卿的过错,认为是自己推荐错了人,才使得鸿胪寺做出了许多有失国体的事情,请武则天对他责罚。
“好一个以退为进!”
陈子昂坐在杨守文的对面,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相王当真是能做大事的人,其性情之隐忍,绝非太子可比。”
杨守文,颇以为然。
在他看来,这李旦绝对是一个勾践式的人物,回来之后,非但没有任何行动,反而放弃了许多原有的利益。狄仁杰生前就曾说过,李旦绝对是一个枭雄式的人物。
相比之下,李显的确差了很多,至少在杨守文看来,确实不如李旦。
不过,他还是更认同李显。
除了裹儿的关系之外,李显虽冷酷,却又带着一些仁厚。
至少他登基之后,绝不会做出鸟尽弓藏的事情。
“叔父,你说二张在与相王勾结,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陈子昂微微一笑,沉声道:“现在我不能说,但我可以保证,这消息绝不会错。
二张身边,也有我们的人!”
“谁?”
陈子昂故作神秘道:“七里亭,白水塘。”
“啊?”
杨守文吃了一惊,诧异看着陈子昂。
“叔父,难道说……”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知道,那奉宸府中有咱们的耳目。
若有一日,有人对你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你大可以相信他所说的话语就是。”
杨守文似懂非懂,点头表示明白。
但他随后又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相王这次回来非常低调,可我却总觉得不太正常。”
“那就对了!”
陈子昂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
相王越是这般,就越是危险。从现在开始,你要加强对上阳宫的巡视,定要保护好陛下的安全。我估计,相王不会沉默太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动作。”
“这个,我明白!”
杨守文和陈子昂交谈了一阵子,陈子昂便告辞离开。
在提象门外,陈子昂上了马车,突然压低声音道:“青之,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