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她不出现,则陈子昂性命不保;若黄文清知道她还在射洪,就会保住陈子昂的性命。
她不喜欢陈子昂,但这一年来,陈子昂对她不错。
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只要她提出来的要求,陈子昂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
有道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如果幼娘就这么离开,势必会愧疚一世。这不是幼娘所愿做的事情,所以她必须要保住陈子昂的性命!如此一来,幼娘就不能离开射洪……但她也清楚,若靠她自己,绝不是黄文清的对手,毕竟他人老奸滑不说,更是射洪的地头蛇。若他再勾结官府,即便幼娘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必须要找到援兵。
但唯一的援兵,却远在洛阳。
当幼娘遇到了老牛头的一刹那,便生出让老牛头前往洛阳的心思。
老牛头去洛阳,不会有太多麻烦。
只要他能平安抵达,就一切不成问题……
幼娘也相信,只要老牛头找到了杨守文,一定不会被亏待。
++++++++++++++++++++++++++++
天,亮了。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把阳光洒遍大地。
幼娘回到了住所之后,并未停留,立刻换做了男人的装束,从客栈的后门悄然离开。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一群差役便找到了客栈。
他们询问客栈,可有单身女子入住,那掌柜的二话不说,便出卖了幼娘。
只是,当他们闯入客房的时候,幼娘早已不见踪迹。
出了客栈以后,幼娘在一个僻静处又换了一件乞丐装,而后在身上撒了一些药粉。
当她在从巷子里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脸污垢,破衣烂衫,身上裹着一件破烂棉袍的小乞丐。她沿着大街,直奔城隍庙。在城隍庙外,幼娘取出了老牛头给她的一块脏兮兮的木牌,递给守在城隍庙外面的乞丐,变声说道:“我是老牛头介绍来的,专程来拜见大团头。”
“老牛头?他昨晚离开,今在何处?”
“这个,要与大团头知晓。”
乞丐打量了幼娘两眼,便带着她走进城隍庙内。
这城隍庙里,城隍神像早已破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酒臭之气。
好在,幼娘之前曾来过这里,所以对这里并不陌生,对那股子臭味,也不太在意。
她见到了梁九郎,忙上前道:“小人拜见大团头。”
“你是老牛头介绍来的?老牛头呢?”
梁九郎昨晚吃多了酒,所以仍有些昏沉。
他从榻椅上坐起,抄起栏杆上的棉袍披在身上,而后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问道。
“老牛头说,他找到了一桩富贵,准备去一探究竟。
所以让小人来投靠大团头,还说要是确定了那富贵的话,一定会与大团头一起分享。”
“富贵?”
梁九郎一怔,旋即眯起眼睛,打量幼娘。
如果老牛头真有富贵,大可一走了之,没必要找个小乞丐来,还专门告诉自己;如果他发生意外,这小乞丐也不必自投罗网,找上门来;亦或者,他真的发现了一桩富贵?让眼前这小乞丐过来通知自己……梁九郎这心里,在瞬息之间生出许多念头来。
半晌,他突然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杨兕子。”
幼娘脑海中,在电光火石间蹦出了一个名字。
梁九郎点点头,突然又问道:“听你口音,可不是本地人,那你又是如何与老牛头相识?”
“小人和老牛头是老相识,其实早在去年就已经认识。
当时小人走投无路,是老牛头收留了我;只是小人心里不安分,所以没多久便分开,四处流浪。那桩富贵,也是小人在偶然中知晓,因感念老牛头的恩义,所以前来与他分享。只是那桩富贵有些危险,所以老牛头提议,要先去探一探路……
对了,小人其实并非巴蜀人氏,不过早年间流落到了这边,所以口音不是太纯正。”
梁九郎一下子来了兴趣,一只脚踩在床帮上,身子前倾,饶有兴趣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富贵,老牛头又去了哪里?”
“他去了洛阳,据说在洛阳铜马陌,藏着一桩富贵。”
幼娘的话里,真真假假,让梁九郎听不出什么破绽。
老牛头的确是有照顾新人的喜好,可以说,每一个刚到射洪的乞丐,他都会关照一二。
“小子,你是个念旧的人,不错,我很喜欢。
这射洪县城虽然不大,可只要你愿意,就不会饿着肚子。这样吧,既然你是老牛头推荐过来的人,我自当关照。你以后可以在射洪讨生活,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自会与你做主。”
梁九郎眼珠子滴溜溜打转,便接纳了幼娘。
他又叮嘱了幼娘一番,然后打发她离开……看着幼娘的背影,梁九郎突然间,笑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大足元年
东都,洛阳。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守文火烧武家楼的余波也渐渐的消失了。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话题能够永远保持热度。这里是神都,云集天下名士,汇聚华夏精英。在这座拥有百万人之多的世界中心,每天都会发生许许多多游去的事情,出现许许多多有趣的人。这也使得洛阳人的眼界更宽,更广,话题更加丰富。
不知不觉间,新年已至。
在正月初三,武则天下诏改年号久视为大足,于是在史书里,从这一天开始,便被称之为大足元年。
年号变更了,也代表着一个新的气象。
正月初十,武则天在朝会上突然提出,想要返回长安。
一时间,朝堂上掀起了滔天巨浪。返回长安?这又是什么意思?自高宗驾崩后,武则天便远离长安,迁都于洛阳。此后,她登基为帝,更改国号为大周,定都洛阳城。
一晃,快十年过去了。
武则天流连于洛阳,几乎很少返回长安,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长安还保留着西京的名号。
这好端端,怎地突然想要回长安了?
注意,是回长安,非是迁长安……也就是说,在武则天的眼中,洛阳仍旧是帝都。
“朕自先帝驾崩以来,因触景伤情,而不得已迁都洛阳。
昨日,先帝托梦于朕,言语间多有思念,令朕深感愧疚。故朕决意,返还长安,以伴先帝。此一去,或半载,或一年,朕不得而知。朕不在洛阳时,由太子总理朝政。
苏味道、唐休璟、张柬之、崔玄暐、姚崇、宋璟、张说、杨执柔留守东都,协助太子参理政务。相王旦随朕返还西京,为先皇扫墓。朕此去长安,还请诸公尽心辅佐太子,勿是政事懈怠,勿令百姓受苦……陇右都督一职,就由郭元振暂理。
又因斩啜屡次犯境,边塞不稳,故使相王为并州大都督一职。
原并州都督张仁亶,迁灵武都督,挟制斩啜,不得怠慢,钦此!”
伴随着武则天一纸诏书,朝堂上的讨论,一下子变得少了。
圣人已经解释的很清楚,她无意迁都,只是因为梦到了先帝,故而才决意返回长安。
这听上去合情合理,似乎并不足以让人感到疑惑。
可是,对于那些常年混迹于庙堂之上的大佬们,却从武则天一系列的任命中,看出了端倪。
“陛下,对相王不满了!”
太平禅寺里,高朋满座。
在狭小的禅室中,除了太平公主端坐主位上之外,还有六七个人,分别坐在两边。
这些人里,衣装各异,有僧有道有儒生。
其中,高戬也端坐一旁,蹙眉轻声道:“也许陛下早已知晓相王心思,故而借此敲打。”
“何以见得?”
说话的是一个僧人,法号法真。
高戬话音刚落,他便立刻开口询问:“以贫僧看来,陛下带相王前往长安,应该是因为喜爱的缘故。太子未回来前,相王便陪伴陛下身边。此次返回长安,乃是尽的人伦大道。陛下不带太子,而让相王陪伴,岂不正说明了,陛下对相王的看重?”
“对相王看重?”
高戬冷笑一声道:“只怕是猜忌大于看重吧。”
自去年从长洲返回洛阳后,高戬因发掘元文都宝藏有功,故而升任为天官侍郎……
说起来也有趣,当初一起前往长洲的众人里,除了杨守文和李隆基之外,其他人都得到了升迁。也正是因为高戬在那次行动之中表现出众,所以更得到太平公主的宠信。
加之高戬与张说等人为友,在士林中,同样颇有名望。
他这一番话出口,太平公主不由得眸光一凝,低头陷入沉思之中。
法真,而今是大福先寺住持法师,早年间投到了太平公主门下,以武艺高强,智谋过人而被重视。
但这一年来,法真明显感受到,高戬的地位已经在他之上。
所以,每逢聚会,他总有意无意间与高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