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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刺客,显然没想到杨守文会突然间弃枪,躲闪不及被杨守文撞入怀中。那双看上去纤细修长的手,却狠狠劈在了他的胸腹之间。刺客惨叫一声便飞了出去,胸口处更呈现一个肉眼可见的凹坑。杨守文此刻,如同陷入了疯狂一样,势若疯虎。
眼看对面刺客挺枪刺来,他却不躲不让迎过去。
在大枪就要刺中他身体的一刹那,猛然错步旋身,长枪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划过,而后生生挤到对方的怀里。
“苍熊硬挤贴身靠。”
他跨步甩身,狠狠撞在对方的身上,把那刺客撞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兕子,小心!”
身后传来郑镜思的喊喝,但杨守文却置若罔闻。
他的眼睛,只盯着那潘道子,一杆长枪从他身后刺来,噗的就刺中他的大腿。
杨守文腿一软,单膝跪地,却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口长刀,反手狠狠砍在枪杆上,把大枪砍成两段。一只手抓住了断枪的枪杆,他大口一声,把断枪从腿上拔出。
“给我死。”
身形在泥水中翻滚,当杨守文再起身的时候,手中断枪狠狠贯入一名刺客的体内。
“兕子!”
杨承烈见此情况,也不禁暴怒。
“杨茉莉,去帮你阿郎。”
说话间,他从凉亭另一端冲过去,来到杨茉莉的身边。
杨茉莉早已经按耐不住,大吼一声,如同一股风般就冲入大雨之中。
铁槌呼呼作响,那蜂拥而上的刺客在杨茉莉面前,几乎无一合之将。那对铁槌,挨着就死,碰着就亡。眨眼间,杨茉莉就冲到了杨守文的身边。他刚要去搀扶杨守文起来,却被杨守文劈手从他手中夺过一只铁槌,照准了潘道子狠狠砸去。
那潘道子已经砍了几刀,墓碑上更出现了一道道刀痕。
只是当他再举起铁槌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一股风,紧跟着有人喊道:“潘道子,躲开。”
他忙回身看去,铁槌已经到了跟前。
啪的一声,铁槌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只砸的潘道子满脸是血,噗通便倒在地上。
“杨茉莉,一个都不要放过!”
杨守文说话间,便甩开了杨茉莉,咬着牙腾身而起,身体在空中化作一个弓形,双手探出。
“鹞子双抱爪。”
他任由对方手中的刀砍在肩膀上,可是一双手却掐住了对方的脖子,身体顺势向后一仰,不但卸去了对方刀上的力量,更把那刺客一下子帅飞出去。落地的时候,刺客已没了声息。杨守文在把他甩出去的一刹那,生生将他的脖子扭断……
杨茉莉的手中,只剩下一只铁槌,但战斗力却丝毫不见减弱。
听闻杨守文那一声喝令,他大吼一声,从一个刺客手里抢过盾牌,左盾右鎚,如入无人之境。
刺客的人数,大约在五十多个。
可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已有近四十个人倒在血泊里。
与此同时,杨承烈也冲出凉亭。
四只獒犬更跟随他身后,凶猛残暴。
相传,突厥獒的身体中流淌着狼的血脉……悟空四个虽然不大,却秉承了它们的母亲,菩提的凶狠和机智。它们就跟在杨承烈的身边,一旦杨承烈拦住一人,四只獒犬就配合着冲上去。一人四獒,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眨眼间便死了三人。
刺客显然是怕了,眼见杨守文他们这种近乎于疯狂的扑杀,忍不住齐声呐喊,掉头就跑。
宋平和杨瑞也冲出来了!
宋三郎也抄起一杆长枪冲出凉亭。
杨守文抢过一口刀,把一名刺客劈翻在地。只是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身体的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当一个刺客冲过来,举钢叉向他刺来的时候,杨守文竟无法闪躲。
眼见那刺客手中的钢叉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一声鹰唳从空中传来,海东青从雨中飞扑而下,一双玉爪扣在了刺客的头上,探头一啄,把刺客的眼珠子啄了出来。
杨守文紧跟着挥刀而上,一刀砍下了刺客的脑袋。
大脑中,一阵昏沉。
他快走两步,就看到母亲的墓碑在身前,忍不住弃刀冲上前,一把将墓碑抱住。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母亲的墓碑受到伤害。
杨守文脑海中,只闪动这样的念头,身子却软软的,滑落在母亲的墓碑前。
“兕子!”
“阿郎……”
杨承烈的呼喊声,在他耳边回响。
还有杨茉莉那愤怒的咆哮声……娘亲别怕,孩儿在这里,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未 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鸾台之怒(上)求订阅!!!
荥阳的上空,笼罩着一个名叫‘恐惧’的幽灵。
寒食,原本是一个供人缅怀先人,追思亲友的日子,没想到却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杀戮。
往年这个时候,人们会放风筝,荡秋千,蹴鞠,三五好友结伴踏青。
可现在……
郑怀杰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带着人直奔荥阳州府衙门。紧跟着,郑家各房长者纷至沓来,令荥阳刺史焦头烂额。他也是在去年底才就任荥阳刺史,没想到隔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中更牵扯到了荥阳另一个豪门潘家,他更不敢掉以轻心。
在杨守文被送回石城村的当天夜里,阿布思吉达就不见了踪迹。
而第二天早上,荥阳就传来了潘家五房,也就是潘道子一房的长者陈尸花园里的消息。
“七郎,这件事潘家已闹上了州府,要咱们给一个交代。”
郑家祠堂里,围坐十几个老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七郎,也就是郑怀杰听闻之后,却冷笑一声道:“大兄,他要交代便交代吗?我郑家又算得什么?”
“七郎,话不是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
郑怀杰口中的大兄名叫郑宏,父郑玄毅曾为安北都护司马,也是荥阳郑家如今掌权的一房。他听闻郑怀杰这么说,顿时大怒,拍案而起道:“七郎,我说的有错吗?那杨家与我们何干,何用我们如此维护?你知不知道,圣人虽有意重用贵胄子弟,可是对我郑家依旧存有提防。你这样做,等于是和潘家火并,若传到朝廷去。我郑家的前途又当如何?这不是小事情,这关系到我郑家的生死存亡。”
郑怀杰也怒了,呼的站起来。
“杨家父子怎么与我们无关?
杨承烈是杨家的女婿,之前若非杨大郎出面,我郑家的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你和我说什么前途?我问你,我郑家现在可有前途?现在可好。杨家父子为我们出力之后,却被潘家人袭击。三娘的墓碑被砍得伤痕累累,你道那只是一块石碑吗?
那是我郑家的脸!
我郑家连一块墓碑都保护不得,我郑家连帮我族的朋友都保护不得,谁又肯归心?”
“可是……”
郑宏面红耳赤,懦懦竟说不出话来。
“不用可是,既然你二房害怕受到影响。便我六房出面就是。
潘家死了个长者便大呼小叫,惹得我郑家族长想要连亲友都要出卖?我告诉你,我郑老七还有一口气,杨家父子我保了,杨家的人我也保了!不就是死了个人嘛。我郑怀杰担了就是。想我郑家,当年以仁义礼智信传家,什么风浪没有经历。
想当年曾曾叔祖伟公闻天下百姓苦难,奋而起兵。尽出我郑家子弟,何等仁义。可现在……
哼。此次潘家先动手,我郑家占了理字。
我就不信,传到了圣人耳中,还不成是我郑家的错?就算是和潘家两败俱伤。我也绝不退让。”
“七郎,七郎你这是何必?”
郑怀杰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郑氏族人纷纷点头。
而郑宏更哑口无言,看着郑怀杰,露出羞愧之色。
“七郎,你也一把年纪,怎地还这样冲动?”
有人上前把郑怀杰按坐下来,而后对郑宏道:“大兄,七郎刚才虽有些失态,可这话却说的在理。我等诗书传家,固然要把那礼义摆在第一位。可潘家有错在先,不但不思己过,反而派人袭击。从道理上讲,他潘家便不占道理,我们为何退让?
潘道子横尸广武山,整个荥阳都看在眼里。
他潘家死了个人,凭什么就说是我郑家的人动手?没有证据,就任由他们诬陷吗?”
郑宏沉吟良久,“三郎,你想怎样?”
“潘家如此张狂,说到底就是这些年来,我郑家太低调,太隐忍,以至于让他潘家以为我郑家好欺负。大兄问我要如何?我赞成七郎所言!这次我们只要退让半步,日后荥阳便无我郑家立足之地。他日我们有难,也绝不会有人前来相助。”
三郎,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红彤彤的面膛,显示出他绝不是那种会息事宁人之辈。
他厉声道:“他潘家既然开启了战端,那郑家就只有迎头痛击!
才死了一个人就大呼小叫,我看他们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