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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不好意思地爬起来转过身去扣衣服扣子,羞赧地说:
我去帮妈做饭,你再睡会儿吧。
自从杜叔他们搬回尉氏县涡河水闸后,我再没怎么和他们联系过。
躺在床上,我打通了杜叔的手机,杜叔兴奋地说大宁阿,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都关机,我去市里头找过你,你也已经搬走了一直没见到你,这会儿你在哪儿落脚呢?
我说我在老家,杜叔,我想告诉你件事情,空慧禅师圆寂了。
他颇惊讶地问怎么回事,年前不还好好的么!
我说我告诉了他我的父亲不是他,是周副。
杜叔更加惊讶,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当杜叔是我的亲叔叔,什么事情也不想瞒他,便将周副、空慧和我妈妈的事情简单给他说了。杜叔哦了一声说,明白了,我说姓周的那龟儿子怎么老和你爸爸过不去,原来是这个蹊跷!我早知道他对你妈妈没安什么好心,没想到他做事这么卑鄙。算了,不说他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我说挺好的,我四月一号要结婚了,欢欢和立东现在怎么样。
杜叔说欢欢怀孕了,我们都说欢欢到六月还要参加高考,让她把孩子做掉,她却不答应,说要生下来。
我问,那么立东的意思呢,杜叔说立东都听欢欢的。
沉默了好一阵子我说杜叔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欢欢,还欺负她。。。。。。杜叔在那边苦笑着打断我的话:大宁,叔这一切都知道,我也知道孩子是你的,叔不怪你;叔这么多天没有和你联系就是怕你难堪,好在立东尽力不让他母亲知道真相,立东也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杜叔又说:大宁,你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能一路熬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叔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能过上一种平常人的生活,是一辈子最大的福啊,以后咱么常来常往,还是好亲戚。
对了,临挂电话,他说:欢欢让我转告你,她说她以前告诉过你要把孩子拿掉,现在她要把孩子生下来,为了不让以后两家人为难,孩子就跟立东姓邓了,你没意见吧。
我默然挂掉了电话。
大婶已将我在四一成亲的事儿向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传达了,她请了几个针线活顶呱呱的街坊婶子给缝了几床新棉被,并托几个本家堂兄弟到县城里添置了一套家具。月芽在添置家具时极力反对再买冰箱彩电洗衣机之类,她总说从开封拉回来的东西还都能用。我便用省下来的钱给买了辆老年摩托,好以后没事儿时带着月芽和大婶到县城里逛逛去。
我决定摆六十桌酒席,来宴请全村的街坊邻居,在村口连放三天电影,以这种农村从来没有过的场面隆重向外人宣布我爱月芽,我能让她幸福。
街坊们纷纷说老张家又开始发达了。因为直到现在,老家的这幢大叔盖的楼房,还是村子里唯一的一所;为了迎娶月芽,又将场面搞这么大,一时三里五村传为美谈。月芽对此极其不满,她说你呀你,人家都是说要有财不外露呢,你倒好,非要显摆,树大招风你不知道啊,俩人过日子把铺盖搬到一起不就完了?
我笑着刮她鼻子:月芽,我只是不想委屈你。
月芽也就笑了,一脸的娇美和红晕。
离婚期还有一个星期,家里已经开始彻底的打扫卫生、砌灶台、架大锅、找蒸笼、租碗碟,准备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村式的婚礼了。而我和月芽也赶到开封第一医院,去作婚前的的婚检。
一切极其顺利,太顺利了,都让人难以想象,仿佛一切都是个美丽的陷阱,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顺利过。就连整整下了一个多星期的雨水,也竟然停下了。
我在婚前,想再看一下苏菲和周扬。打电话给小刘,他说你过来吧,我们在看着扬扬呢。 我问周副怎么样了,他说还在提审,我妈把钱已经卷到新西兰去了,她已经到了那里,你来了再细说吧…………你快过来吧,等你啊。
我和月芽便赶往周扬家。几个白衣护士正给周扬换纱布,换输液瓶,两个鬓发斑白的老医师正用一台显示心跳频率的机器给周扬作检查。
我问:苏菲呢。
小刘看了眼周扬,那会儿,周扬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薄薄的两片嘴唇紧闭着。
小刘小声对我说:出去说吧。我们便下到一楼客厅,我可以看出小刘有事情满着我,而且是件不小的事情,从他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他坐在沙发上给我推过来一瓶绿茶,自己又搓搓手说:扬扬的病又重了。
我问怎么回事儿。
小刘叹口气说:前天扬扬精神很好,朝着要给雷子打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菲菲偏偏不让,菲菲在夺扬扬的手机时把扬扬的刀口又拉开了;这只是个开头,不想来给扬扬送羊汤的玲子正碰上菲菲拉周扬,周扬晕倒后,玲子一时冲动,把菲菲隔着窗玻璃从二楼推下去了。
我顿时愕然。
34。还是不懂
夏天里的冬天
天寒又地冻。
到结帐的时候留下的
是一个人买两张单的寂寞
当我因大伟的话生气而离开厨房后,在厨房里吃饭的大伟接了个电话就火烧屁股似窜出来:小玉姐出事了!
我一惊:什么?!
大伟说我也不清楚,快过来,小红让你接电话。
当我接到,小红一个劲在里面哭,我问到底怎么了,小红才抽抽嗒嗒说出事情的原委来。
原来,涛哥自从上次在天鹅饭店出事给小玉解围后,他便回小玉的夕阳农场作毒品生意。但,涛哥这人别看平时装得跟大佬似的其实丫就是一窝囊废;没几天,又让人给盯上了,夕阳农场给围上了,而涛哥带小五却溜走了。现在农场里,大批大批新鲜的蔬菜运不出去烂掉不说,作为农场负责人的小玉也给抓走了,因为缉毒队利用缉毒犬找出了涛哥瞒着小玉开在农场地下室里的冰片和摇头丸加工窝点。听小红的口气,似乎是搜出来不少的成品和半成品,这次他们的行动是从上头直接下来的,都没有经过韩局那里,连想走后门都没有路子。估计小玉这次在劫难逃。
小红又说,这次是上头直接下来的人,我们都没有法子了。现在唯一的路子就是去找江哥。因为这次想安全保出小玉,只能从高层里面活动,而我们认识的人里面,能和高层领导有往来的,也只有江哥了。
其实我现在也已经知道,江哥是继老魏之后道上真正的大佬,场子里和毒品的生意在整个海淀区没人敢叫板。
我问小红这事儿现在和江哥打过招呼了么。
小红说打过了,但是他开的条件很过分。我问什么条件。小红半天才说,江哥想让是让亚宁和阿威回场子继续坐台。因为自从亚宁退出后,那批红牌里十几个优秀男孩死的死、退的退一个不留,新选上的红牌又没有真本事,捧不上台,这一点客人极其不满意甚至在场子里公然起哄。
这个该死的江哥。
我极反感亚宁刚从MB圈子出来又要回去的这种行为,我实在接受不了。我当初拼死入场子,就是为了亚宁能摆脱那种生活,可现在又要倒回去,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事情来。
我说小红你别急,我打电话再问问江哥。
小红就挂掉电话。我回房用自己的手机给江哥打电话:江哥,你可真够损的。
江哥心知肚明地笑了,轻狂得很:玉宁,你也得为我这个当哥的想想啊,我场子可是给人闹几次了…………再说,我也没逼你们呀,小玉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条件就是这样,愿不愿意全在你们决定。你可不要说江哥落井下石,我也有难处的,要不你也一块来场子吧,江哥想你得紧呢。
我啪一下合上手机,刚合上,亚宁的电话就打过来,说小五给我打电话说小玉姐出事儿了真的还是假的。
我问:小五给你说江哥开的条件了么?
亚宁回答:说了。然后他又补充道:小玉姐对咱们都不错,我一定会去的。
你真要回场子?我问。
亚宁在那边嘿嘿笑了说:
哥你误会啦,这次不是去坐台,是江哥让我找到以前的那些红牌,等我和威哥一会儿回去开个告别晚会罢了!一来时帮着提拔提拔新选的红牌男孩们,二来也算是我们这群红牌对场子和这个圈子的告别。只是一个晚会的性质,你不用担心。话说回来,就是真的让回去坐场子,为了救小玉姐我也认了,你知道小玉姐对咱们有多好。
提起小玉,我又想起扒亚宁出来和我进拘留所那些事儿时,小玉姐总是最关心最帮助我们的。我真的不忍心拦着亚宁去救小玉,但我更不忍心亚宁重新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
亚宁却说哥你不用担心,这次肯定不是去坐台,只是个晚会,江哥答应了的。
他话题一转,竟然说哥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这回没事,江哥说只是开场晚会,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再说剧组这边也暂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