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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的两侧，一左一右各自集结了两队人马，正在对峙着。
左侧的小个子军团就是地精，他们都是有备而来，除了带着明晃晃的武器之外，还带着许多外族的后援——比如大名鼎鼎的魔物鉴定团，全团7位大牌鉴定专家，现在有4位都在这里。
柱子右侧的那群人，是自发前来的人类，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前不久才重获自由的流民，这些人虽然无钱无势，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又对常照文感激备至，说不定真会闹出大事。
而哈维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些潜在的风险，他只是抬头瞄了一眼圈中的画面，就又低头继续去发他的弹幕了。
“哈维！你就打算就这么放任事态向着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吗？！”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血修罗有点恼了，她抬手用力一挥，五根修长的手指划过半空中的圆圈，画面如同一弯被搅乱平静的水中倒影，里面的人影先是扭曲成一团，随后又一圈圈的向外侧扩展开来，画面逐渐变浅，最后全部消失不见……
“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哈维抬头冲着血修罗自信的一笑，“大家开开心心的发发弹幕，看看热闹，我们也能轻轻松松的赚点经费不好吗？干嘛非要打打杀杀的呢？”
“你以为大家都是你手里棋子，随你安排吗？快把这个直播给停了！万一动起手来，我们主办方就被动了，按规定只要动武以后就不能在参加暗空集市，但是地精几乎是倾巢而出了，你是想让我们下一届药品区域开天窗吗？！”
“安啦安啦，别急了，哥哥我自有安排。”哈维老神在在的说道，手里也没停下，麻利的点开了管理者的弹幕界面。
“什么哥哥啊，你少乱占别人的便宜！”血修罗秀眉一蹙，脚一跺，嘴巴里毫不客气，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又多了点小女孩的娇羞。
“好了，这么以来不就都解决了么！”哈维满意的看着自己起草的文字，按下了“发送”。
夸张的加了黄底的黑色粗体字又强行在全息影像中霸屏——
“介于双方对汤的鉴定方案出现巨大争议，主办方提供两个选项供全体观众选择，50元选择一次，沙漏倒计时结束后，按投票多的选项执行！”
就在粗体字出现的同时，常照文和古奇所在位置的正前方出现了一红一蓝的两个长方体，在面向外侧的长的一面上各自有着不同的文字。
红色的长方体写着：由常照文重新制作夜彩蟾茄汤，由专业团队现场重新品鉴。
蓝色的长方体写着：提供同样的药材供古奇和常照文分别制作药物和药膳，最后由专业团队现场评分。
这两个长方体顶端各自都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数字“0”，应该是代表目前还尚未有人投票。
身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常照文转过身，发现在花架前，那个被他踹走了藤椅而腾出的空位上多了一个巨大的落地沙漏，流沙的声音就是从此处传出的。
………………………………
第一百十五章 控制欲
场上格局的巨大变化让直播中的三人都傻了，打酱油的艾米继续放空中，而古奇总算松开了紧紧拽着的常照文的裤腰带，怔怔的看着那排被置顶的黄底黑字，过去了许久还没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由观众投票啊……”常照文对这一套倒是并不陌生，那些选秀比赛不就是都这么来的嘛！还是付费投票，这个主办方也太会玩了吧，刚才搞有偿弹幕估计就赚了不少，现在又来个付费投票，看来是要充分榨取他的传播价值。
说好的好好的让他光明正大的给店铺打广告的店主专访，突然变成了撕B的真人秀，说不定接下来还要往竞技节目发展。
短暂的僵局过后，显然有人读懂了置顶通知的含义，蓝色长方体上方的金色数字率先发生了变化，“0”在微微一闪之后，变成了“1”。从0到1之间的突破耽误了一点时间，可是后续的发展就好像被人按下了快进键一样。数字不停的闪烁了起来，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蓝色长方体上方的数字就达到了三位数。
而和它相对的红色长方体的数字才刚刚增加到了“3”。
“提供同样的药材供古奇和常照文分别制作药物和药膳，最后由专业团队现场评分……”古奇站在蓝色立方体面前出声又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突然恍然大悟的嚷嚷了起来：“我是古奇，四星魔药师好不好？凭什么我要跟一个不入流的厨子比试！”
“切，现在你倒觉得和我比试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价了，之前你冲到我店里揪着我发疯的时候，就没觉得和你那四星魔药师的身份不搭了吗？”常照文冲着古奇翻了个白眼。
古奇现在也顾不上如何反驳常照文了，他冲到红色立方体边上，用力将手往上面还是个位数的数字拍去，嘴里嚷嚷着：“我是当事人，我要选这个方案，让人类小子重新烧个汤，让魔物鉴定团来拆穿这里面的猫腻啊！”
可是他手拍下去，什么都没有碰到，金色的数字直接穿过他的手掌，没有任何的变化。
常照文摇了摇头，古奇这是给气昏了吧？这两个投票的选项明显也是全息影像，根本就不是实体。
也难怪古奇直接就抓狂了，一直被众人捧在高处，本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现在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就像惊涛巨浪中的一叶孤舟，完全身不由己。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被这个突然冒出的投票给彻底打乱了，现在事态的走向居然完全由看不到，从来没被古奇放在眼里但数量庞大的乌合之众所左右。
古奇一肚子的不爽，但是观众们却乐坏了。
拽的要命的地精四星魔药师，和传说中的流民救星玄色城冒出的黑马常照文，现在他们的命运都在自己手里！
50元虽然不算便宜，但是对绝大多数店主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负担，花这么点小钱，过一把“上帝之手”的瘾，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满月楼中，哈维正滔滔不绝的对着血修罗解释他的商业逻辑：“加入弹幕，我是为了让所有观看直播的人通过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意见而获得一种参与感。而这个决定着场上发展走向的投票，是为了满足观众的控制欲。”
“控制欲……”血修罗低声重复着哈维的话，对于这个总不按理出牌的同僚，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是的，控制欲。虽然绝大多数的资金都在暗空集市少数的族群手里，他们也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但是绝大多数人的控制欲其实是被压抑着的，而现在，只要花点小钱，就能控制高高在上的地精魔药师的走向，你说，付费的人怎么会少呢？”
这点没说错，投票的数字刷刷的不停变化着，甚至都看不清上面具体的数字，只能看到一团金光灿烂的影子。
哈维还有一点没告诉血修罗，每个人投票是上限是没有封顶的，只要你有钱，就可以不停的投下去。
地精们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为了忠于古奇原先设定的剧本，地精们争相给红色选项投票，一个个都出手阔绰，一投就是10张票。
看着红色立方体上的数字哗啦啦增长，许多人都着急了。
“干嘛投红色啊？选蓝色啊，让他们PK这个比较刺激啊！”
“蓝色蓝色蓝色……”
“冲着古奇抓狂的怂样，就应该选蓝色啊！”
“你们怎么快就忘记夜彩蟾茄汤了吗？果断红色。”
“我也很好奇魔药师是怎么炼药的呀~”
伴随着投票数字的变化，各式各样的弹幕又热闹起来，而处在风暴中心的常照文，心情反倒是平静下来。
反正对他来说，这两个选项最后无论选哪一个都没太大差别。
如果是红色赢了，那他需要重新做夜彩蟾茄汤。蓝色赢了，那他就要在主办方提供的药材的基础上添加辅料，制作药膳。
也就是不管是哪个结果，他都需要做菜。临场做菜常照文可一点不犯怵，就是现在有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他面前——没有专门的锅具，做起菜来不方便啊。
突然他灵机一动，既然是直播，不知道他能不能直接开口求个锅啊？不，不应该跟观众要，应该跟那些没给钱白白把他卖了高价的黑心主办方要东西。
“诶，回神了！”常照文将五根手指在全程放空难得在线的艾米眼前晃了晃。
这年头还是做美女轻松，不管是在人世还是暗空集市，只要长得漂亮，不带大脑，做做花瓶日子也挺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