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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昊昌的声音虽然沙哑低沉,但却足以在审讯庭内造成回响,法官被这声浪震慑不少,身子一抖,连顶上的假发也歪了,他连忙整理自己的容装强装镇定地答道:“哼,那场事故我当然知道,但是那件事与本案无关,我没必要提及。”
“那好,我再说一次,我来月季市的目的就是协助调查‘海上天星’号事故的原因和影响!同时,我还要问清楚你们,为什么要封锁事故消息不允许调查,为什么逮捕和枪杀那些想要了解真相的记者和律师!”罗昊昌说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充斥全身,竟让他挣脱了几位军警的束缚,他单膝跪了起来,挺起腰杆,目光如炬盯着法官吼道。
“我现在审的是你,别把什么事故牵涉进来!”法官使劲敲着惊堂木,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过慌张。
旁听席上的徐高定已经看不下去,他暗中给旁边的下人耳语了几句,下人们立即给台上的诸位法官、审判员发信息示意上级的指示。
法官一抹额上的汗,重重响了一下惊堂木,对着罗昊昌责问道:“那好,你非要说你是要来查事故的,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伪造保安杀人的视频,你为什么要四处传谣,你为什么要抹黑月季市,你为什么要煽动周边地区甚至国外友人的记者同志来月季生事,你为什么要无理质疑月季政府机关的工作,你为什么要扰乱月季的秩序。你到底有何居心!”
法官话毕,满堂肃静,都在等候罗昊昌到底要做何解释。
这时,罗昊昌再次被六名军警控制,手上脚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满头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上衣,他无力地跪在那里,沉默,一直地沉默。
审讯厅内,死一般寂静,看台上的徐高定又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冷笑了。
就在这时,罗昊昌突然发话,他弯着腰俯下头,一字一句,轻轻地说:“呵呵,这世界上有一种力量,就是你无论说对什么做对什么,他都可以将你变成是错。或许这就是现实了吧。”
罗昊昌冷笑了两声,然后缓缓放大音量,继续说:“但是,无论你怎么改,有一样东西是你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说到这,罗昊昌抬起头,环视了会场一周,说:“诸位,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修改的那些法案是如何获得民众的支持,因为这些法案,梅穹县可是获得了短暂的光明!而今天,我差点儿就可以迫使月季市政府给予群众一个交代,差点儿就可以查到爆炸事故的真相!”
说着说着,罗昊昌再也支持不住了,只能低下头,继续未说完的话:“以上,你们不知道都不要紧。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忘了,不要忘了之后的梅穹县变成了怎么样的人间地狱;不要忘了‘海上天星’号里面的几千名乘客船员的面孔;不要忘了爆炸之后,港口码头的惨况!或者,有人说,这些事和自己都相隔遥远,没有关系,确实,现在是没有关系,但是你要是选择忘记的说话,那么,哪一天,当灾难降临到你的身上,其他人也会选择把你忘记。这一点,希望你们不要忘记!”
罗昊昌说罢,就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垂着头一动不再动。
审判席上,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间不知所措。良久,惊堂木才响起来,法官骂了一句:“胡说八道!”然后,他接过陪审团的合议接过,当庭宣读:“犯人罗昊昌,颠覆梅穹县、拘捕逃逸、造谣生事、污蔑政府机关、意图扰乱月季市,妄图颠覆国家等罪名成立,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三日后公开执行!”
法官宣读完毕,最后一响惊堂木结束了漫长的审讯。
执法者们满脸的笑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离场。
而周围的记者呢,除去部分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满意足外,大多数心情沉重,罗昊昌最后的那段说话不断在他们内心回荡,不断地敲打着他们的良知。
郊外,田静、夏秋冬、杜言若、郑韬几个看着电视直播,看着最后罗昊昌被人押走后,都忍不住痛哭流涕,田静几次举起一直带在身边的摄影机,几次想要把它摔烂,几次扪心自问:“父亲,到底我们在做什么,到底这么做有什么用!”
大家哭哭啼啼的,惹得郑韬再也受不住,他迈开步子冲出了房子,一路跑到一处小山岗上对着苍天问道:“老天爷啊,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漆黑的天空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轰隆一声裂响,倾盘大雨仿佛就是上天的回应。
113 请君入瓮
得知罗昊昌被判死刑,郑韬无奈问天,而天却只懂得下雨,可怜可悲。
郑韬跪在磅礴的大雨当中,任由铁打的雨水击打他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模糊起来,嘈杂的雷雨声中,忽然传来一把呼喝:“谁人在雨中哭泣?”
习惯了雨的声音,郑韬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慢慢回头一看,却吃了一惊,只见几个人影在晨曦映照着的雨雾当中缓缓而至,其中还有一个掌着一面旗帜,彷如天人一般。
雨太浓,郑韬一时看不清来的是什么人,他跌跌撞撞地向那伙人爬着过去。而对方为首那个则小跑着赶了过来将他扶起。
郑韬抬起头看着对方,对方也低着头看着郑韬,四目相对,突然,来人惊喜地大笑起来:“哎呀,是小韬啊,你在这儿做甚?”
“啊?!”眼前的陌生人认识自己吗,突如其来的,可把郑韬搞糊涂了,傻乎乎地问道:“你是?”
只见来人一拍大腿‘哎呀呀’地大叫一声,然后两只手捉住脖子,往上一扯,竟扯掉了一大块人皮,那个人拔掉了黏在喉咙的变声器,重新说了一句:“小韬,是我啊!”
一把熟悉的声音,一张埋在里头却异常熟悉的面孔,郑韬看着,再也忍不住心里头的激动,嚎啕大哭起来:“宋、、郑、、郑炜,郑大哥!”
这一行人正是到处云游的郑炜、轩辕净一行人。他乡见故人,而且自己正处在最困难无助的境地,怎能让郑韬不激动呢,这小子话都没喊完,居然晕倒在郑炜的怀里。
众人见这四处郊野,只能临时架起帐篷,把郑韬安置好,白水细心诊断,确认只是情绪失控,并无大碍,大家才安心下来。
过了许久,外面的雨也停了,连天空也明亮了。郑韬才醒了过来,他张开眼睛,发现郑炜就坐在他身边,一切都不是梦,开心得又哭了起来。郑炜见则,连忙安慰他,避免他再有什么不测。
“郑大哥、、郑大哥、、郑大哥,你、、你、、你在这,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郑韬哪里忍得住,还是使劲地哭。
郑炜看着,心里不是什么滋味,于是问道:“小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郑韬就把这些天来,他是如何重遇罗昊昌;两人如何来到月季市;如何看着‘海上天星’沉没;如何遇到田律师;如何见证田律师被枪杀;如何追讨真相;罗昊昌如何被捕以及他被判死刑的消息统统告诉给郑炜等人知道,他越说越激动,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就像要掉出来一般。
郑炜静静听完,然后用手抚顺郑韬那凌乱的头发并对他说:“小韬,你放心,我们就是为了事故一事而赶来的!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下。”
郑炜温柔的说话触动了郑韬,重新了他的信心。郑韬重拾笑容:“我就知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着,又再沉沉睡去。
这时,白水才缓缓把装载镇定剂的注射器抽离郑韬的手臂,然后对郑炜说:“这小子,悲伤过度,又感染风寒,起码得休息个把星期。”
郑炜点点头,说:“没关系的,既然我知道了,那之后的事情就由我们来解决!”
“可是,”一旁的轩辕净则一面的沉重,他补充道:“可是,三天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天了。”
郑炜没有搭话,只是吩咐宁神和柴谨带着郑韬,按郑韬所说的去找田静一家,去安顿照顾他们。而他则和轩辕净及白水继续前行,想办法去救罗昊昌。
安排既定,但这一路上郑炜却没有丝毫头绪,对手又是徐高定,同样是要在众人眼前救人。
虽然有着国内顶级魔术师轩辕净和白水坐镇,但郑炜却一点儿也轻松不下来,故技纵然可以重施,然而救下罗昊昌之后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呢,救郑炜那次是深夜还能利用夜色的掩护,如今却是白天,在广场,在人群聚拢的广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