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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踩个坑。
黑鞋变成了黄橙橙。
刮大风,更吓人,
床上满满的是灰尘。
那尘土,真是大,
非洲人来了都害怕。
……
“咋样,俺唱咧可好听?”傻三问。
“好听不好听的到挺有意思。”何进权说,“这些词都是你编嘞?”
“那还用说,俺这是现场编词。你说啥俺都能给你唱出来了。”
“放磁带的机子,你能唱不?”何进权指着桌子上的小机器说。
“能唱。”傻三看着那个小机子,想了会,唱道:
小小机子就是能,
放上磁带就出声。
声音美,真好听,
听得俺,心里发痒脸发红。
脸发红,为哪般?
机子里有个女人在叫俺。
这个机子就是管,
一个磁带两节电,
唱歌带,唱戏带,
就是没有莲花带。
“行不?”傻三问。
“还行。哎,你咋不把自己唱的录下来?”何进权说。
“咋录?”
何进权找了一个没用的磁带,放进机子里。按下开关,让傻三唱,傻三唱了一段。何进权捯饬了一会,把傻三唱的那段给放出来,虽然里面有呲呲啦啦的声音,但这并不影响傻三对机子的崇拜。他是真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个东西会有这么多的功能。他问何进权这个机子要多少钱,他也要买一个。何进权告诉他五十,傻三吐了吐舌头。
“五十啊,也不贵,俺早晚的买一个。”
两人说着话,何有发回来了。他见傻三在屋里,就明白傻三来他家的目的了。不等傻三开口,何有发说:“傻三啊!”
“二哥,俺叫杨建设。”
“哦,杨建设?哎,俺听村子里人说,你们一家子改姓啦,不姓杨,姓章了。你该叫章建设啊。”
“改姓是俺爹的注意。俺不改。俺觉得姓杨挺好的。俺爷爷姓杨,俺为啥不姓杨,是不是?”
“你小子,还挺倔的。”何有发说,“杨建设啊,你之前说的那个事情啊,俺也考虑啦。按道理,你的建议很好,说是为了发展村子里的精神文明,丰富村子里人们的业余生活。就冲你这两句话,俺就知道你是个艺术家,有想法,因为俺在电视上也老是听中央的领导说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要两手抓。可是啊,现在咱们村有一个难题,就是物质文明始终上不去。虽然,咱们现在都吃的是白面馒头,可和其他的地方比,咱们这里还是很落后的啊。说了这么多,俺的意思是先发展物质文明,你那个精神文明过段时间在发展,行不?”
“二哥啊,你这话俺不同意。你发展你的物质文明,俺发展俺的精神文明,咱们这是两不耽误啊。”
“既然你这么说,俺也没话可说了。那就俺你的意思办,你做你的事情,俺做俺的事情。”
“哎,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想帮俺啊?”
“俺现在光处理乡里交给的事情了,没时间帮你啊。要不这样,你去学校门口,等他们放学了,你就把他们领到你家里去,教习他们莲花落。”
傻三想了想,觉得何有发这个注意有点意思。在他第一次去学校门口拉学生时,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傻三郁闷了,难道是莲花落对他们没有吸引力?其实,傻三是多想了,孩子们连莲花落是啥东西都不知道呢。他们不跟傻三去是因为他们讨厌傻三所说的一个字,学。学对他们来说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每天要忍受老师在讲台上无尽的唠叨,还要忍受着屁股疼和写字时手腕子痛。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可以开开心心的玩耍,谁还愿意跟着傻三去学啊。
莲花落(二)
就因为这一个字,让傻三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落空了。那几天,傻三很郁闷,以为自己的艺术事业到此为止,再也没有发展的前途了。他甚至自怨自艾,感觉自己愧对民间艺人的称号,而至于他这个民间艺人的称号只是他在河南唱莲花落时,有一个人说他唱的不错,应该弄一个东西证明他的本事。他问那人怎样证明,那人说只要傻三给他两块钱,他就给傻三办一个证件。只要有了证件,他傻三就是艺术家了。傻三觉得他这个注意不错,就给了那人两块钱。很快,那人就给傻三整出一个民间艺人的证件。
拿着这个证件,傻三回到了本县,去了县文化局,傻三把民间艺人的证件递给文化局的领导,作为本县的民间艺人,傻三认为他们应该给他在文化局里安排一个工作。文化局的领导不知道证件的真假,他们也不敢得罪傻三,但局里面实在没有空位子了。不要说现在没有空位子,再过几年也没有空位子。外面排队想进文化局的人有十多个,大都是县里领导们的亲戚,并且还送了礼的。傻三想凭着一个证件进文化局,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文化局的人也不想得罪傻三,他们琢磨了半天,告诉傻三,作为一个民间艺人,应该去基层工作。国家和中央不是倡导嘛,要让领导深入到人民群众中去,而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更应该深入到人民群众中去,因为艺术来源于生活,艺术来源于人民。说了一大通道理,他们就是告诉傻三,让傻三现在双水村发展他的莲花落艺术,等在双水村发展好了,他们在让傻三来城里工作。
傻三觉得领导们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他就怀着十足的热情和活力回到了双水村。他以为,凭着他民间艺人的招牌,村里人应该会高看他一眼,现实却是连村里的小孩子都不理他。一下子使得他满腔热情被现实的冷风给吹没了。就在他万般消沉之时,另一个展示他才华的机会出现了。
这要从他二哥章健民的婚事说起。章健民结婚那天,野生把所有的章姓村民都请到家里。借着这个机会,他要让全村的人知道,他现在彻底是章家的人了。为章健民主持婚礼的也是章姓的两个大支,一个是章景城,另一个是章景文。一大早,唢呐班子就来了。一般是四个人,一个吹唢呐,两个吹笙,还有一个拍咣咣查子。章景文先安排人招呼唢呐班,等吹唢呐的人吃过早饭,章景文领着章健民去地里给章姓的老祖宗磕头,回来再到村东的关帝庙前给关老爷磕头,然后再围着庄子转一圈,给章姓的老人磕头。等磕完头,那边迎亲的人也都吃过了饭。野生事先租的两个黑色桑塔纳也来了。
章景城指挥忙人给两辆车贴上喜字,反光镜处系上一个柏枝。章健民在家里换上借来的西服,打上领导,穿上皮鞋,头上打上摩丝,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等外面的唢呐响起,章健民在章景城的带领下,出门上了黑色桑塔纳。三声礼炮放过,车辆启动。从村子东门出发,回来的时候进西门。两辆桑塔纳前面有六个摩托车开路,他们都是章健民的同学或是朋友,桑塔纳的后面是一辆金蛙牌的三轮车,拉着吹唢呐的和放鞭炮的。
在双水村,放鞭炮的任务基本上交给了王满仓和王利发。不要小看放鞭炮,这里面可是有讲究的,哪里该放,哪里不该放。哪里放一个,哪里放两个。等进了女方家里,又该怎么放,都是有规矩的。当时,农村还没有录像机,章健民的同学有一个傻瓜相机,一路上给章健民拍照。
到了女方庄上,放鞭炮的和吹唢呐的先下来,从村子西头开始走路,边走边吹,女方庄上的大支会在合适的地方等着。这时,放鞭炮的人就会把三个礼炮放到女方大支站的地方,三声炮响后,新郎下车,在女方大支的带领下,去一家早已准备好的地方落座,这时,会有三五个年轻人端着果子进了,女方大支接过果盘,摆放在桌子上。在新郎跟前,会有两双筷子,两个酒杯。女方大支让新郎吃果子喝酒,在当地,这叫做吃果碟子。
吃完果碟子,外面的唢呐一响,大支们该领着新郎去新娘家里。一般,新娘都是在自己睡的床上坐着,面朝东方,穿着一身红衣服,蒙着红盖头。到了新娘屋里,新郎要把事先准备好的鲜花交给新娘。送新娘的那些女孩子为了捉弄新郎,会把新娘的一只鞋子藏起来,让新郎找。一般都藏在新娘的床上,新郎是知道的。但他不一下子就找到,而是故意的这里找找,哪里翻翻,等差不多了,再掀起被子,拿出那只鞋。然后,在那些女孩子的起哄中,新郎要双膝跪地,帮新娘把鞋子穿上。
新娘出自家的堂屋门时,是要从一个大花糕上踩过去,意味着从此后步步高升。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