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走到王文格跟前,缓缓地举起刀子。这时,他又看到院子的树枝上那张晃来晃去的狗皮。看着看着,他恍恍惚惚的看到老太婆站在狗皮的后面,冲他一个劲的摇手。啥意思?她是不让他宰了老三,一定是的,活着的时候,老太婆就最疼三儿子了。他叹了口气,把刀仍在地上。找了一个破盆,把桌子上的狗骨头收走。临出堂屋门时,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王天宝和自家老三,他找了床被子,给他们两个盖上。
他把那张狗皮拿回家,挂在自家的床头。晚上的时候,他听到狗皮发出“咕咕”的响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索性点着灯,披上棉袄坐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狗皮。过不一会,狗皮又发出“咕咕”的响声,这次不会听错了。他确定就是狗皮的发出了。他取下狗皮,里里外外的翻了遍,也没找到声音从哪里发出的。当他把狗皮挂上时,“咕咕”的声音又响起了。他努力的回忆,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大黄狗饥饿时朝他要东西吃的信号。莫非狗皮也饿了?他拿出一个馒头,塞到狗皮里,响声没有了。
第二天,当他取下狗皮,发现塞进里面的馒头不见了。他很好奇,以为是老鼠把馒头给吃掉了。这次,他把馒头塞进狗皮里,就一直坐在哪里盯着。当狗皮又发出“咕咕”的响声时,他把狗皮取下,里面的馒头不翼而飞。他又往里面塞着一个馒头,响声立刻停止了。
他很好奇,但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他知道,如果他说出去,人们一定把他当成了傻子,包括他的儿子。日复一日,尽管他不明白馒头到底去哪里了,可他依然坚持着往狗皮里面塞馒头,一天三个,就像大黄狗活着的时候。渐渐的,他错误的认为大黄狗没有死,或者说他老伴没有死。死的只是大黄狗,老伴依然陪在他的身边。有了这种念头,他又恢复了精神,每天去地里干活,晚上就让狗皮伴着他入睡。
直到有一天,当他干活回家时,看到院子里聚集了好多人,都是本村的老少爷们。他们见了他纷纷围了过去,控诉王文格怎么骗了他们的钱。他们要他这个当爹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又能答复他们什么啊?他只能实话实说,他早就不想要这个儿子了。他让他们自己看着办。若是逮住王文格,就是把他打死了,他也不会说他们一句孬话。
听了他的回答,他们很不满意,认为这是他不负责任的推辞。为了显示他们的决心,他们要在这里呆下去,直到王文格出现。他也很想知道那个狗杂种现在在哪里,既然他们不愿意走,就让他们在家里呆着好了。他拍了拍屁股走了。人们在他家呆了三天。第四天,何有财的老婆翠红僵持不下去了,宣布投降。陆陆续续,人们都走了,只剩下王文成的老婆香秀,因为她买的东西最多,认为自己吃的亏最大。可看着村里人一个个的离开,到最后剩她自己了,她也没了注意。再呆下去,除了自己挨饿,没有别的结果了。她也决定回家,临走时,她看到床头挂着一张狗皮,想拿回家卖掉也是好的。
王太海回家后,看到床头的狗皮没了,犹如灵魂被人偷走一样,顿时迷糊了。半个月来,直到他临死前的一天晚上,他在老大家说的那番话算是正常人所具有的言谈外,其余的时候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李德祥见王文瑞不相信自己话,骂道:“好,随你便。就当俺的好心被狗吃了。”
李德祥扭头走了。看着李德祥佝偻的后影,王文瑞犹豫了。李德祥都已七十多了,不像小孩子,那会有兴致大清早的同自己开玩笑。再者,平日里他对李德祥很敬重,李德祥也很尊重他。莫非?他急忙跑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烟,递给李德祥。
“叔,你别生气。俺爹他?”
“俺理解你的心情,大清早谁愿意听这种噩耗。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碰巧俺看到了,能不给你说一声?”
“俺爹现在哪里?”
“村西水渠。”
跟在李德祥后面,两人往村西水渠走去。王文瑞年轻,视力好,离老远就看到水渠上躺着一个人,他也顾不得李德祥了,撒腿大跑。在来的路上,王文瑞就有了心里准备,可看到自己老爹直挺挺的躺在水渠上,心中的悲痛依然无法压抑。“哇”的一声,跪地痛哭。
李德祥又返回村子,去了王文成家,让他用喇叭通知村里人不要外出,都到王太海家集合。这是村里数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无论谁家死了人,村里的男人一律不能外出。即便是没有差事的,也要在家里等着。
在王德彪和李德祥的主持中,丧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王太海的两个儿子是不能露面,家里的一应事情都托付给王德江。当然,在开支上,王德江也不敢擅自做主。大小事情都由王文瑞的老婆转告给王文瑞,王文瑞同意了王德江在付钱执行。
王天奎是在下午时分得知王太海死了。中午,王天奎去乡里给王文格打了个电话。王文格问他爹身体怎么样?王天奎还让他不要担心。现在,王太海竟然死了,这让王天奎有些吃惊。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王文格,因为在王文格的心里,还存在着另外一件大事。
王文格的爱情
在双水村,王文格最相信王天奎了。他的所有秘密都会告诉王天奎,包括王文格临走时同高文秀睡觉。一开始,王天奎还以为王文格开玩笑,虽然高文秀长得还算可以,一打扮更是有几分姿色。可她比王文格大了将近二十岁。毫不夸张的说,高文秀都可以做王文格的娘了。王文格很生气,他是把王天奎当做朋友,才把秘密告诉他。没想到他不但不理解,还嘲笑。
王天奎听出王文格的气愤,他忍住笑,说:“俺以为俺不顾一切的想娶廉瑛,在咱们双水村已经够疯狂了。没想到你比俺还疯狂。要是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俺想整个双水村会炸了锅。”
“俺才不拍,反正俺的名声已经扫地。俺想,要是俺现在会双水村,恐怕会被村里的人用吐沫把俺淹死。只是,俺担心要是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文秀嫂子就没法在咱们村呆了。”
“不是俺吓唬你,要是你们的事情说出去,不用别人,就王土改就能把你弄死了。”
“王土改?那个老狗,俺早晚得办他。”
“你是啥时候喜欢上文秀的?”
“俺也不知道。真的,上次你给俺出主意,让俺找她之前,俺根本就没大见过她。”
“那就是上次你去她家的时候一见钟情了。”
“不可能。俺去她家时,她穿着一件粗布褂子,头发也没梳理,乱蓬蓬的,整个就是一个黄脸婆。”
“那你为啥喜欢她?就因为和她上过床?”
“或许是吧,可俺不确定。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她拉着俺的手,哭的好可怜。女人一哭就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就像有句诗说的,梨花带雨。当时俺又喝了点酒,一时冲动,没能把持住,就同她上床了。你还别说,和她睡过一觉,俺看她的眼光都变了。现在俺觉得再没有比她漂亮的女人了。”
“你准备咋办?”
“俺不知道她心里咋想的。这次走的急,没时间问她。你帮俺问问呗。”
“这事,得靠你自己,哪能让别人代替,显得你没有诚意。要不这样,赶明俺带她来,你打过电话来,亲自问她。”
“不行。俺说不口。反正这事你知道了,就帮俺问问呗。”
王天奎没想到王文格交给他这么个任务。他寻思高文秀不是廉瑛,不能慢慢的来。时间长了会让高文秀多想。趁热打铁,当天晚上,他就去了高文秀家里。
自从同王文格睡了一觉,高文秀的心又活泛起来。之前,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背着乱搞的罪名而终了。是王文格让她记起了年轻的冲动和欢喜。这是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除了她和他家里人,再没人知道了。那时她有十七八岁吧,跟父亲去东北,在东北遇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让她失魂落魄,用一个现在成语来说,那个男人是她的男神。认识他的那天晚上,她就钻进了他的被窝。她的初夜就在紧张激动而又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度过了。
那个男人是有家室的人,他来东北只是为了要账。要完账,他就走了。走时连个招呼都不打。但她不怪他,也不觉得遗憾。她的心态就像《红楼梦》里的尤三姐,面对贾琏和贾珍的调戏,尤三姐比他们还张狂,还轻佻。曹雪芹说不是男人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