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月的雨毕竟仍然寒冷,更何况是夜雨,又是大风中的夜雨,寒冷得可以用刺骨来形容。
忽然,在漫漫的夜雨的泥腥味之中,我的嘴唇沾到了一点特别的滋味,有点苦,有点涩,心里不禁一惊,细细品味时,发现却是泪水的味道。我的眼里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涌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也许是雨水,或者是掺合了泪水的雨水,反正我已经分不清了。
我不知为何此时会流泪!但一看见这个荒废了的院子,我心中就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或许这股莫名的感动就是来自于我心中那臆想中的某种关联吧,它似是泪的催化剂我就是这样一个易受感动、容易流泪的人啊。
流泪就流泪吧。在这寒冷的夜雨中,泪和雨有什么分别呢,泪不就是我眼里的雨、雨不就是天上的泪吗?更何况,此刻在这幢破落的院子前,除了我,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甚至连一只老鼠、一条野狗都没有了,谁会看到、谁会在乎我在这儿哭泣呢。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突然放任自己流泪了,一旦放任,泪水便如雨水般,扑簌簌地淌个不停,以至于满脸都是泪,满脸都是雨。
我哭了一会,渐渐地,终于停下呜啼,止住哽咽,擦去泪水,重新把杂乱地贴在额头和脸颊上的长发拢到耳后,抬起眼睛,继续打量着那幢在黑暗中越来越朦胧的小楼。
传说中,不知多少年前,这幢小楼里住着一个中年妇人,还有一位年轻小姐。但大家仅有这些知识,至于她们是谁,以何为生,小楼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这两个女人之间又有什么故事,就没有人知道了。还是不知在什么时候,中年妇人和年轻小姐突然都不见了,谁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是怎么消失的。房子就这样空了。路人只看见院子一天天地荒废了,杂草越长越高,很快就挤满了院子里的每个角落,越长越密,直到有一天长得密不透风,把这幢小楼团团地围住,使它变成了一座荒凉的“监狱”,就像现在的这副模样。但还有一种说法,中年妇人和年轻小姐并不曾离去,而是不明不白地都死在了这幢小楼里,在这幢小楼上的某个角落里变成了一堆白骨。有人说这两个人是含冤而死的,日积月累,小楼里的阴气越来越重,逐渐就成了厉鬼的宅邸,终于没有人敢来、甚至愿意接近这幢小楼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口口相传,这些鬼故事已经越来越有血有肉,经常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好像它真的就如传说中那样发生的似的。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寒气从皮肤上一直钻到心里,简直把每一根骨骼、每一条血管都冻得僵硬。我不由地把衣襟拉得更紧,把胳膊抱得更牢,把牙关咬得更响,在哆嗦中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可是越想使自己镇定,就越发地容易紧张。我的眼前尽是这幢小楼和鬼的影子,在朦胧恍惚中不停地摇晃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尤其在这么寒冷的雨夜?”
我不知道答案。或许根本没有答案。当我从第一天听到这座荒凉的院子以及这幢残败的小楼时起,它就好像发散出一种强大的魔力,强烈地吸引着我。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已经驱使我不止一次像今夜这样独自一个人站在它的大门前面了。我站在它的院子的大门前面,默默无语,痴痴傻傻地看着它,没玩没了,一直站到双腿酸痛,一直站到两眼昏花,直到再也站立不住,直到再也分辨不清。
今夜我又来到了这个地方,院子还是那座院子,小楼还是那幢小楼,荒凉还是那片荒凉,残败还是那种残败。然而今夜不同的是,我有了一个比以往更大胆的计划。
第2章 暗夜黑衣似鬼游
在我多次来到这座被荒废的院子之后,我终于准备采取进一步行动了,我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座院子的门前,长吁短叹,默默流泪啊。
今天午饭过后,当我把这个已经翻来覆去想了不知多少遍、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计划告诉大学同宿舍的闺蜜马艳丽时,她好像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奇闻,两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吞下一个苹果,半天都没有合上。等她终于能把舌头小心翼翼地缩回口中的时候,便尖着嗓子大声叫道:“计划?这算是什么计划?你怎么能想出这种计划?你疯了吗?”说着,她迫不及待地把手掌按在我的额头上,好像我真的已经病得不轻了。
“不,我没有疯,也没有糊涂,我很清醒。”我的回答同样地坚决。
马艳丽不依不饶,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一个劲地拉住我的胳膊不停地劝阻着,一会说我们是好朋友啦,好朋友就应该听好朋友的话,一会说那个地方十分凶险啦,凶险得可能会遇到任何意外和不测,劝到最后,见我仍然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便一把抱住我,声泪俱下地请求道:“琼,如果你一定要去,就带我一起去吧,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也好有个照应。我们是室友,又是闺蜜,我们必须互相帮助,不是吗?”
啊,亲爱的读者,请原谅我在这里不得不先打断一下,以便做一点自我介绍。
我姓戴,单名琼,是省城某名牌大学四年级的学生。我学的专业是这所大学新开设的一个专业,甚至在全国来说它也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专业。这个专业的名称就不再介绍了,因为光看名称您很难了解它到底是学什么的,实际上它的范围很广,从生物到最有趣的一些黑科技,甚至还包括某些神秘现象的研究。并非我在高中时就对这些领域有兴趣,更不是在高考时错填了志愿有哪个城里长大的女孩子会对“牛啊马的”或“神啊怪的”那么感兴趣呢?因此当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被寄错了,因为当时我对这个专业几乎一无所知,甚至没有听过它的名字。但是当我忐忑不安地进入大学之后,才知道这个专业炙手可热,是全校各个专业中录取分数线最高的,而且研究的对象既不是牛,也不是马,和神啊怪的也搭不上多少关系。
我起初认为这个专业学生的学习会非常辛苦,彼此之间的竞争也会异常激烈,却不料我稍事修习,学业便突飞猛进,基础学科、专业学科等门门全优。除了本专业外,我还兼修了其他专业的许多课程,均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年年都是省内校际联盟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拿到的各种其他奖项更是不计其数,这在该校历史上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事。因此在临近毕业的时候,自然被评为优秀毕业生,并且将有幸和校长共进午餐。除此之外,我还将代表全体毕业生在不久后举办的毕业典礼上发言。可以这么说,在整个大学期间,我都是各种荣誉的宠儿,生活在耀眼炫目的聚光灯之下。
然而,在这一切荣耀的背后,很少人知道我却是个孤儿,从我记事的那天开始一直到上大学之前,我都是在孤儿院长大。大学期间,我的学费主要靠各种奖金支持,生活上则主要依赖马教授的资助。马教授就是我的室友兼闺蜜马艳丽的父亲,也是我所学专业领域里赫赫有名的学者,更是我的导师。我一直怀疑我莫名其妙地被这个专业录取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但我至今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在我突然做出决定的那个下午,我的室友兼闺蜜马艳丽甜言蜜语、声泪俱下、死缠烂打地折磨了我好几个小时,仍然没有说服我放弃我已经酝酿了很久的那看似有些冒险的计划。我自然也没有同意她和我一起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她参与进来呢?何况正像她所说的,我们是好朋友,我就更不能让她陪着我一起去做无谓的冒险了。于是在这个寒气袭人、风雨交加的沉沉黑夜之中,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幢阴冷恐怖的荒宅前面。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又问了自己一遍。
没有答案,耳中充塞的只有“呼唰唰”的风声和“哗啦啦”的雨声,凄厉而阴凉。
在这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寒冷、孤独、恐惧和劳累中,我几乎要崩溃了。
我原以为我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强大到足以应付这里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哪怕真有一头厉鬼嚎叫着冲出来也无所畏惧。但是真正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臆想中的强大在现实世界中却是那么地渺仿佛天地间最不起眼的一粒尘埃,脆弱得只需用手指轻轻一捻就会粉碎,只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