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
周继君脑中嗡地一声,呆呆地看向眼中流转着复杂神色的白袍女子,只觉得手脚冰凉,脑中一片空白。
魂飞魄散了…她死了?
白衣少年紧捏拳头,嘴角抽搐着,脸上渐渐浮起悲戚之情,以及那浓得无法散去的自责和愧疚。
若非五日前我将她一个人留在那,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若我当日再谨慎点,早些发现夸角故事中那一个个难以觉察的破绽,她此刻定是刑如花地站在自己身旁,而非眼前这般…冷漠生疏。
剧痛传来,仿佛白骨尖刀一寸寸地绞割着周继君的心,他抬起头望向拦在空行青面前喃喃低语着什么的黑袍老者,眼中渐渐布满了赤红的血丝,眉角颤抖着,连带那道虬龙般的疤痕扭曲伸缩。
京城郊外浓郁的晨雾中,身着白衣的少年人猛地怒吼一声,随之暴起,冲破风和雾,直射夸角。他的手心中蹿出两道形如利刃的精气,仿佛能削断世间万物般闪着奇异的光芒,自上而落劈向夸角。
“大胆!”
黑袍老者黯淡的眸子中精光闪过,袍袖无风荡起,携着百万多斤的罡气迎向周继君。
武侯天品对上武尊大圆满,即便周继君再如何神奇,却也无法越过两个偌大的境界重创夸角。光晕暴绽,如山倒海泄的罡气轰然压在周继君身上,白衣少年脸上浮起红晕,拔身而起,诡异地跃过这道罡气,随后由天而降依旧斩向黑袍老者。
“你找死吗!”
夸角脸上闪过恼怒之色,冷冷地抬头看向周继君,陡然伸手五指捏起,空气仿佛被他这朴实无华的一抓揪成一团,而周继君的身体僵硬在空气中,竟然无法再动弹半分。
“够了!”就在这时,那个骑着青色小毛驴的女子喝叱道,她的娥眉微微蹙起,眼中浮起不忍的神色,“和这个少年人纠缠什么,快快结束这一切,与那煜皇解除盟誓,你们便来四大部洲找我吧。”
夸角闻言身体猛晃,将周继君重重地扔到地上,缓缓回转身子看向空行青,嘴角颤抖着,沧桑了百多年的脸颊上竟然流露出几分哀求之意。
“小青,你真的要离开了吗?我苦苦守候了你这么多年,不料却只换来这番……是因为那个和我共用一个身体的孽龙黑角吗?你不喜 欢'炫。书。网'他?他只有午夜前才会附身我三个时辰,其余的时候都是我,是我陪在着你啊。”
空行青张了张嘴,却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余光扫过昏倒在地的白衣少年人,目光闪烁,随后看向满脸痛苦哀求的老人,嘴角忽地划过一丝温暖沁心的笑意,伸手划过那张苍老的脸颊,却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及收。
“你们都对我很好,可是,即便你们共用一个身体,却还是两个人,叫我如何来选择呢。”空行青提了提缰绳,青色的小毛驴不住地踢打身前的泥壤,却被老者的气势压迫着,迟迟无法迈出蹄步。
“我就要走了,真的要走了∫会想你们,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都还活着,那便在一起吧。”
空行青拨开老者伸展在她身前的手臂,抿嘴深吸了口气,扯动着缰绳向前离去№霭缭绕的荒郊野外,白袍少女骑着一只从不会抬头来的小毛驴,踽踽独行,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噙于眼中的泪珠子却再无法止住,大颗大颗地滑落过光洁美丽的脸颊,直到走出老远,转上一处高坡,她也没再回头去看一眼那个已然满脸哀求跪倒在地的老人。
西郊的黄泥坡上,明媚的阳光洒落渐渐驱散了凌晨时候沉凝至此时的白雾,白袍女子拉起缰绳吐,随后扭头看去。
庄园和老人已被法阵隐匿,再见不到踪影,而那个缓缓醒转过来的少年踉跄着站起身来,他发疯似地四下张望着,大声呼喊,捏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半晌,渐渐平复下来,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埋下头,看不清他沉于阴影之中的面庞。
“他很喜 欢'炫。书。网'你呢。”
空行青自言自语道,却又仿佛再说给另一个人听。
“是吗?”弹指刹那后,她脸上的冷漠破开,露出少女的刑。
“至少他非 常(书…网)非 常(书…网)在乎你呢,傻丫头。”神色陡然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如水,白袍女子轻叹了口气问道,“你恨我吗?可是若刚才将身体交给你控制,以你这不会掩饰的性子肯定会被夸角发现破绽,那我们可都走不了了呵。”
“那天晚上你侵占我身体后,我确实好恨好恨,可现在却发现一点都不恨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傻丫头,你为什么总喜 欢'炫。书。网'这么直爽。此行前往羲国归还土灵珠,路途遥远而又艰辛,所遇之人心思叵测者数不胜数,你这般心性却是更添了几分握呢。”
“那你呢,不是有你在吗?”
“我嘛……我至多只能再活两个月了。傻丫头,不要难过,若非夸角和黑角,我恐怕早就死了,所以,也不在乎了。你能替我将土灵珠送归故土,那我此生不再有任何遗憾了。”
“可是你就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吗?他们中,你到底喜 欢'炫。书。网'哪个?”
“呵呵,可能都喜 欢'炫。书。网'吧,也可能都不喜 欢'炫。书。网',谁知道呢,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没想清楚呢。至少我们都很在乎对方,这便足够了,我们的一生如弹指刹那般短暂,又何必要想那么多,平添烦恼。”
……
“悉摩多,米尼,古拉雅克……”
少女空明的声音回荡在京城西郊,将压抑无比的死寂打破。
周继君身体猛震,脸上暴绽出狂喜之色,陡然回头望去。高坡上,那个白衣女子笑盈盈地望着他,随后脸上浮起黯然之色,拉起小毛驴转身远去。
白衣翻腾,周继君起身飞向高坡。当他站上黄泥坡上时,那个美丽如画的女子早已远得不见踪影,只有地上用枝条刻着的七个微韦曲的大字。
四大部洲再相会。
朝阳的光晕流转在少年渐渐平复淡然的脸颊上,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回头望向那个被阵法隐匿的庄园之地,眼中迸出无穷尽的杀机。
在这重开大局的京城中,又多了一个他必杀之人。
————
(只是很纯洁滴碰了一下老人的脸而已……)
'。'
第三卷 天下变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京城如樊笼
当周继君从西郊回转到城东小酒肆时,已过晌午。
炎炎烈日垂下一缕缕火辣的热浪铺撒在出奇冷清的长街上,长街尽头,满怀心思的周继君推门而入,一衫火红的裙纱跃起,扑进他怀中。
“师父”齐灵儿熟练地缠上周继君的脖颈,咯吱咯吱地笑道,满脸的欣喜。
“无大碍了?”周继君看着平安无恙的齐灵儿,嘴角划过淡淡的笑意,随即看向酒肆里,眉头却微微蹙起,“灵儿,月罗刹他们三人去哪了?”
“他们呀,他们把灵儿带来这里让我等师父你,然后去那个什么武道大会探查情况,说是一会儿就回来。”
“哦?他们已经离去多长时间了?”
齐灵儿扑棱扑棱着大眼睛,甩开胳膊从周继君肩膀上跳下来,踮起脚尖走到门口看了看日头,随即掰着手指嘀咕着。
“师父,他们出去有一个半时辰了,难道他们在外面偷吃偷喝着?哼,竟然把灵儿一个人丢在这里。”
齐灵儿忿忿不平地说道,嘴巴翘得老高,抬头看向周继君,却见她师父眼中浮起一丝凝重。
“一个半时辰”
周继君心中涌起些许不安,就在这时,他脸色微沉,张口吐气。
云雾缭绕的诡道棋盘出现在酒肆中,七州棋局中的天元之地外,原本鼎足而立的三个封神云台形势突变,金黄色的云台陡然拔高了数倍,携着无比嚣张霸道的气焰直迫天元,而周继君的云台和另外那只黑色的封神云台则被逼得向外退出几许,离那天元之地越来越远。转瞬间,百余颗星辉从七州各地腾起,纷纷被那金色云台吸引过去,而金色云台也离天元之地愈发接近,当它停止移动时候,距离七州天元只有两寸之距。
“银白色的属于我,黑色的应当代表洛继伤,而那金黄色的封神天书则被千十七获得,那这只封神云台莫非是大煜皇室?”
周继君目光冷峻地望向那只与七州天元近在咫尺的云台,眼中闪过数尺精光,莹白携紫的心念须臾间破开眉心而出,呼啸而去,直飞向天下第一武道大复赛所在的中央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