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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神。”月罗刹抬了抬斗笠,含着竹叶的嘴巴里吐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字来,他低声笑道看向周继君,“小君君,获得这仙神之位除了能上天宫外,还有怎样的好处?”
“怎么,罗刹你也想去那天宫当一回仙神?”周继君眉头挑起,笑着望向月罗刹。
“当仙神?世人皆向往做神仙,可成了仙神便能逍遥自在长生不老?我月罗刹这辈子只想过得比别人精彩,至于当不当仙神,等过个百八十年我上去问问天帝老儿,可否把那帝位让于我坐几天再说……对了,小君君,这封神天书除了炼化后能看出神位的归属外,还有哪些用途?”
“如今尚且不知,不过这天书应当是玄奥异常,或许要等到我修炼至地境巅峰将它炼化后才能知道。”周继君说着,转头看向落于地上的那颗天元珠,伸手将它吸入掌中,“走吧,这天元珠既已得到,那百里雄之事即将告一段落,接下来还有京城第一武道大会等着我们。也不知大煜皇室所布的局又是如何。”
百余丈高的逝楼之下传来阵阵马蹄声,间或还有兵戈碰撞的声音,却是扬州商会中人终于发现了逝楼之变。周继君和千宁臣三人跃出楼巅,御风而行,就在这时,扬州上空忽然刮起大风,随之而来的是浓浓无尽的乌云,遮天蔽日地将熠熠朝阳遮掩住,直压扬州无数大小府城。
黑云压城城欲摧。
半空中,周继君心头渐渐涌起一丝不安,心念扫过体内,只见悬浮于上丹田的那块巨大的诡道棋盘忽地猛烈摇晃起来,棋子纷纷散落,无数黑气从中浮现出来,渐渐堆积于棋盘之上,好似那天上诡谲的乌云般,将原本渐渐清晰的棋盘遮掩住。
云州之局,京城之局,扬州之局都再度陷于黑暗之中,形势一片混乱,无迹可寻。这被周继君辛辛苦苦布下的几处棋局,尚未展开,便毁于一旦,棋子拨乱,天元不存,大龙失位,除非另开局,否则便只能余下这番残局。
“又要重新开始了吗?”周继君脸色忽明忽暗,眼中浮起一丝戾气,心头一横,猛地运起诡道之力将棋盘扫拂干净,恢复了布局之初的情形。
从云州开始隐隐布下的诡道棋局,却因为封神天书的出世而不复存在,沦为徒劳。
“如此也好。三百六十五个准仙神,你们即将要开始在七州布局行你们杀戮征伐之举了吗◎年前,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方诸侯都成了准仙神的棋子,这七州之地被视为争夺神位的棋盘,可今朝却不同于万载前了。”
“你们布你们的局,我布我的局,棋子杀棋子,棋局并棋局,且看今朝谁能主宰这七州大局!”
即将到达海生君府的半空中,周继君有意无意地落后身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将封神天书吞入腹中,心念也随之降落而下。
“紫君何在?吾命尔代吾执掌这封神天书,待到机缘至,将其炼化。”
“善!”
本命紫君恭恭敬敬地手持封神天书,盘坐于下丹田藏象之府内,它的目光越过体内穹宇的河海山川,落在上丹田的那方棋盘之中,轻轻“咦”了一声。
偌大的诡道棋盘之上,乌云密布,却陡然浮现出一丝亮光,正不住地向那天元之位靠拢。
紫君细细看去,竟是一座插入黑云直落棋盘中的高阁云台,周身银白,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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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水了,很快就到,恢复两更也快了,等我把这第三卷的大框构思好,免得写太快毁了质量。)
第三卷 天下变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变局之始
??在七角亭中等着他们。
………………
七州之上,京华中央,高大恢弘的皇宫正德殿里,七名气息强大到能令山川崩塌河水断流的老者盘坐于铜黄色的软垫上,而在大殿正中华丽庄严的九龙壁椅上,端坐着一个头戴二十四串珠旒冕冠的老人,在他金黄色的龙袍之下,行了数年人皇之道的大煜女皇千若幽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
“那个覆真子身死了?”煜德帝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大殿中,在龙纹金柱间起伏流转,听不出喜怒哀乐。
做于殿下首席的黑袍老者微微欠身,开口道,“回禀陛下,就在半个时辰前,他的气息断绝于扬州锦翮府,便连心神也未曾逃出。”
“是吗?”雪白的长眉颤抖着挑起,煜德帝森严的面庞上浮起一丝冷笑,“那羊道人临走前还想留下他的徒弟来牵制寡人,区区地境巅峰便如此目中无人,面对寡人不跪不拜,胆大妄为。死得好呀,这些来 自'霸*气*书*库'山号派受到所谓上古仙神传承的弟子最不晓事了,当真以为这七州还是被仙神之流统治的上古时候,哼,也不看看如今他们已经落魄到何等地步了。”
“陛下,虽然他们已经不复当年的道家世,可仍旧有不少厉害的人物。这天下之乱在陛下布置了数十年的大局下虽然终将只会是昙花一现,却也难保他们中有人获得神位出来生事。”
黑袍老者淡淡地说道,他盘坐于地,却要比其余的御殿武尊皆要高大,赫然是那个百年前的羲族叛徒,夸角。
“哦?夸角尊者,莫非寡人布下的七州大局还会有纰漏?”煜德帝冷笑一声,嘴角微微弯开,陡然将立于他身前的女皇抱入怀中,干枯的手爪探入她金黄的五袍中,不顾女皇的抗拒玩捏着她胸前那图肉球。
“寡人将帝位传于贤帝那个逆子,苦修数年终于将皇道玄功修炼至尊者境界,吸食了那个逆子的人皇之气,此时已达到人尊中品。等千十七将三卷封神天书取出,寡人便可炼化那三卷天书,将七州神位尽收囊中,届时寡人率领仙神大军雄霸七州,远征衡诸国,以及那些山号派,穹宇之内,万载之下,谁及寡人?”
煜德帝苍老中带着几分疯狂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绕梁而转,许久未绝』他抱在怀里亵玩的女子苍白着脸蛋紧咬朱唇,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煜德帝,口中呢喃着,“原来父皇是被你杀的,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煜德帝脖颈微韦动着,满脸古怪地看向怀中曾经立于七州最高处的女人,嘴巴翘起一丝低低的阴沉,又用劲狠狠捏了一把那雪白高挺的峰峦,轻笑着道,“我本想让千雍那个家伙继承皇位,好以他为炉鼎来修炼人皇之道,不料他竟早就察觉到我所布下的局,不狼我的亲弟弟,对皇道的领悟不次于我……真是可惜。既然最好的炉鼎没了,便只能让吾儿来继承大统,修炼人皇之道,如此寡人才好吸取他的皇道之气来成就神功。”
千若幽伸长了脖子呆呆地看向她眼前的老人,满脸的难以置信,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帘滑落。
“他可是你的儿子呀,亲身儿子……我的父皇……”
“亲生儿子又如何,寡人欲成就万载第一的功业,他既然是寡人所生养,那为寡人所用又有何不可?”煜德帝将手收回,放在鼻下深深地嗅着,随后托起千若幽那张写满惊恐的光洁脸蛋,满眼迷醉地说道,“你还是寡人亲孙女呢,不也伺候了寡人整整七年……说实话,寡人确实有点舍不得了。”
“舍不得……”千若幽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头蹿上,全身上下如坠冰窟,冰冷无比,“陛下,你不会是想……”
“行了这么多年人皇之道,你也修炼得差不多了,正好来助寡人成就人尊上品。”煜德帝嘴角划过残忍之色,握住千若幽下巴的那只手慢慢游走至她的粉脖处。
“不要,陛下求你了!”曾经的大煜女皇浑身颤抖着跪倒在皇椅之下,苦苦哀求着,可那双冷酷无情的手已经将她的脖颈死死掐住。
“陛下,不要杀我,不要…………爷爷!”
那最后的两个字从千若幽口中喊出,在正德殿中久久回响,却无法让她的亲生爷爷动容半分。干枯的手爪陡然加力,洁白的脖子发出“卡擦”的声响,千若幽的身躯重重地摔落御椅之下,她的头颅诡异地歪在一边,眸子黯然望向远方,再无半点生机。
“居然还叫寡人爷爷,以为这样便能让寡人大发慈悲了?寡人者,无德无心,天下至寡。”
煜德帝伸手按在千若幽的额头上,精醇的皇道之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手心,就在这时,紧闭的殿门被推开,身穿白衣满脸冷然妖冶的少年走入殿中。
八道目光齐齐射向他手中那卷金黄的封神天书上,皆是惊疑。
“十七,为何只有一卷,那另外两卷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