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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涨紫溢血,口中不断滴落着乌黑的血迹,那口中污血每每触碰到了地上都是白烟灼烧的恶臭气味。
白长生凑了过去,看到这些污血,想起了那个老头,再看鹞子李,心中浮现了一种可能性。
这鹞子李应该是在排毒,看他虽然面色青紫,但并不像是中毒的迹象,反而每每污血滴落,鹞子李的煞气都少了几分。
难道是制造这活死人的时候,鹞子李尚还保留着一些心智,想借由此法来排泄掉巫毒脓血?
想是这么想,但白长生并没有确定,也不敢去打扰,这活死人目前还不能过度驱使。
退身回了正堂,吴老三正在按着自己的审美观给纸人画眉。
“干嘛去了?”
吴老三的大手捏着一支笔,在那纸人眉头点出一颗美人痣。
白长生看了看:
“光屁股老李就在后院呢,你要不去看看?”
吴老三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白长生心中发笑。
把那画好的纸扎人拿在手中一看,白长生脸就垮了下来,只看到那纸人画成的身子上,描着七彩香韵姹紫嫣红。
腰间的丝绦都是花红柳绿。
“你这是按着包打听的模样画出来的?”
白长生调门儿都高了几度,吴老三臊眉搭眼,也不正面回答,胡乱打着哈哈。
“这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怪不着我呀。”
白长生把纸人扔在了角落,心说要是这纸人给季礼烧过去,怕是要把死人都给气活了。
自己接手弄了起来,吕不辰在一旁帮忙,白长生有些脸红,为什么那老头画的纸人如此精妙,自己的却如此粗劣?
想起了传承中,在断道一篇里,好像有画饼充饥一类的法门,白长生当时没怎么留心,现在想起来真该找个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等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贡品也都收拾好了,白长生这才和吴老三停下手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喝点去吧,在你这地方越待着越心烦。”
白长生点点头,确实想要放松一下,这几天忙是不忙,但心情确实不怎么好。
问了问吕不辰,吕不辰说自己要专心作画不愿作陪,俩人也没去劝。
自古以来都有这么一句话,劝赌不劝色,劝色莫劝酒。
酒色财气人所共爱,赌还好说,色可是连着情字呢,酒又是万恶之源,酒色酒色,这俩东西粘在一块,大罗金仙也把持不住。
俩人就这么胡乱聊着,想着去哪喝酒,眼下明月当空悬,这四九城也到了宵禁时分。
百姓街坊日落而息,虽然贵为帝都,但除了烟花柳巷北京城并没有其他什么有趣的夜生活。
也找不到什么好地方,俩人结伴而行,想起了花嬷嬷,那温柔乡白长生可是一点兴趣没有。
说话间,就到了东直门城楼,戍夜的几个兵哥正在把酒言欢打法时间。
他们哪来的酒?
吴老三上去问,那几个兵哥早前就认识吴老三,这就说在前面最近开张了一个夜宵摊子。
俩人一听,这倒是个好去处。
按着地方一找,走了百丈远的距离,离城门没多远,就看到了士兵们所说的那个摊子。
其实就是个小酒铺子,亮着幌子,三五张破烂藤椅,小老板一个人晚上在这,卖酒也是专门做守夜兵哥的生意。
那年头北京城单有这么一门营生。
“哟,二位客爷,贵足踏贱地哟,来来来,快坐快坐。”
小老板肩膀上搭着一条抹布,看到了白长生吴老三,怔了一下赶紧过来招呼。
这人挺会说话,地方也不错,夜风徐徐并不嘈杂,正适合喝酒谈天,俩人就坐下了。
“你这脸怎么了?”
吴老吊着眉毛一扫,看到小老板脸上贴着很多膏药。
小老板抓着脑袋撒眉搭眼说让媳妇打了,不然也不会每天每晚都来这里求得片瓦遮身。
原来如此,白长生问道:
“你这有什么好酒烂肉,给我俩弄上一桌,不用太讲究,干净,快,这就行。”
小老板吆喝一声:
“得嘞,要好的其实咱这也没有,卤煮火烧,酱鸭子烧酒,您二位稍等片刻。”
说完,小老板就到一旁忙乎去了,白长生吴老三坐在桌子上嗅闻夜风,心绪浅佳。
聊起了季礼,都很惋惜,说今晚就差他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俩人说着话等小老板把碗筷摆放整齐,酱汁烧鸭一应俱全,闻着喷香流汁,一壶烧酒,三副碗筷。
吴老三也没在意,拿起筷子就要吃,白长生把他拦了下来,把小老板招呼过来。
白长生拿眼睛一扫,指着那三副碗筷道:
“怎么多了一幅碗筷?”
···
就在此时,东直门外,离他俩不怎么远的地方,趁着夜色撩人,从暗影里,一乘黑轿子轻轻落了下来。
那轿子里面出来一个人!
第92章:鬼抬轿子
白长生指着多出来的那一副碗筷,吴老三这也才注意到。
两个人三副碗筷,难道说小老板也要掺合一嘴?
那小老板搓着手,一脸谄笑道:
“二位怕是不怎么了解咱们这地方的老理吧,这都是有讲究的。”
吴老三奇了:
“何出此言,这多一副碗筷有何道理可言?”
小老板嘿嘿一乐,这就道:
“这是给城门的天兵天将准备的贡食,咱这北京城歌舞升平,都是托福于这城门口的天官呀,总不能让人家看着咱们吃吧。”
白长生心下了然,北京一直都有这说法,在城内做买卖没事,有天兵天将把守,外面的妖魔也不能做怪。
但是在城外可就不一样了,那话怎么说来着,脱离了管辖范围!
这时候就要孝敬天兵天将,让他们多多照顾自己的手艺营生,做饭的时候留一口给供起来。
“呔,我那衙门口的城门官,日日操劳百姓,现如今被人来了一套大开堂,一骨碌下水全都出来了也没见谁显灵,他那一家老小哪说理去?”
吴老三嗤之以鼻,根本不信这套,把那碗碟里的饭菜倒在了地上,还踩了几脚。
白长生看在眼里,也知道吴老三心中有气,这就去安慰道:
“也别这样走极端,犯不上,这东西姑妄听之就好了,你就不怕惹了人家天官,给你招来点什么邪门的事情?”
吴老三大笑不已,说了句放马过来,也就没管其他,自顾自喝酒吃肉了。
旁边的小老板看两位挺有脾气,也没敢多嘴,退到一边忙自己的去了。
“不就多一副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唉。”
小伙计还挺忿忿,擦着桌子小声嘀咕着。
俩人吃吃喝喝,过了得有一个多时辰,这才抹了一下嘴巴,酒足饭饱。
烧酒喝了得有两壶,白长生有了醉意,吴老三也一样,打着酒嗝看白长生都有了重影。
站起来,白长生扔了半吊子钱,和吴老三互相搀扶着朝着城门方向走。
走到一半,吴老三揉了揉眼睛:
“老白,我···喝了有这么多?怎么这有一乘花轿?”
白长生也迷迷糊糊,眼睛一打,发现前面果然有一乘轿子,不过不是花的,而是黑的!
通体发黑,一丁点的杂色没有,就立在这荒郊野外,轿子很大,但周围并没有看轿子的脚夫。
“老三你眼花了,这···这是黑轿子,谁家的哟,怎么大半夜扔这一顶黑轿子?”
白长生舌头也打卷了,看那轿子虽然古怪,但也没那清醒的脑袋瓜去想了。
“走,瞧瞧去,万一里面有个小娘们,咱乐呵乐呵。”
吴老三露出了本性,晃悠着朝那顶轿子走了过去,白长生也在后面跟着。
俩人来到轿子前,发现这轿子很宽敞,帘子一撩起来里面还很阔绰,一应细软都备着。
可那轿子里的东西也都是黑的!
吴老三喝了酒站不稳,往轿子里面看的时候被绊倒了,正好摔在那靠背上面。
也懒得起来,这就搂紧了小枕头,迷糊道:
“想我堂堂三阿哥,就娶不到一个包打听嘛···”
说起了胡话,吴老三就这么念叨着睡着了。
旁边白长生虽然喝多了,但也知道回家,拉扯着吴老三:
“回家···走···”
吴老三睡眼惺忪酒意正浓,一拨弄白长生,白长生也摔在了轿子里面,起都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