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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人,她已经知道了,走不掉她只能硬着头皮随妇人过去,推开了院门
随即,车帘子被掀开,车里一位穿着大红色革丝绣牡丹花褙子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墨黑的青丝梳着崴髻,坠在耳边,一帘璎珞金灿灿的摇晃着,映衬的肌肤似雪一般莹白透亮。
她娉婷而下,眼眸微眯,举手投足,艳光四射。
“你们就在外面候着吧。”她微一拂袖,昂着头上了台阶,随行的婆子丫头纷纷垂头应是。
顾若离沉着脸立在院中,双手攥着拳头。
“找你可真是不容易。”方朝阳眼帘都未抬,慢悠悠的走进来红唇微勾,“没想到,反应还挺快的。”
顾若离没有开口。
方朝阳停下来,抬起手看了看指甲上染着的艳红丹寇,道:“来京城几日了?”她见顾若离没有说话,便冷笑道,“怎么,想装作不认识我。”
“我们本来就不相识,何必装。”顾若离走到院中坐下来,自己斟茶喝着。
“不认识。”她似是觉得很好笑,也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走过去,弯腰站在顾若离面前,“我的娇娇,还真是长大了啊。”
顾若离撇过脸。
“这脸……真是丑死了。”方朝阳随即皱眉,退开了一步,“被火烧的?”
“我的脸和你无关。”顾若离的心像被打了一拳,放了茶盅起身看她:“谁是你的女儿,您认错人了。”
“你是我生的,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方朝阳推开顾若离,坐在她方才的位置上,翘着腿睨着她:“为什么顾家只有你活着,你来京城做什么。”
“报仇啊。”顾若离道,“我家人死于非命,我当然要报仇。”
“报仇?就凭你?”方朝阳戏谑道,“所以你去太上皇身边伺候,让他给你报仇啊。”
她知道顾若离自小学医,却不相信她能学的好,更何况,太上皇的病那么多太医看了都没有起色,何况她一个半吊子。
所以根本没有往治病的事上想。
“这是我的事,你早不是顾府的夫人。”顾若离背对着她,看着院中逐渐凋落的桂花,“管闲事,可不是郡主您的作风。”
方朝阳将顾若离杯中的茶倒了,又就着杯子重倒了一杯,闻了闻皱着眉放下来:“你既然没死,就跟我回去,别给我惹是生非。”
顾若离轻轻笑了起来,回头看着她,挑眉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郡主你说笑吧。”
“我是不是说笑,你要不要试试。”方朝阳轻蔑的看着她,“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顾若离回道:“那又如何。即便你今天将我带走了,赵将军也会救我的。”
“赵远山,他也配?”方朝阳站了起来,她个子比顾若离高了许多,低头看她,像哄三岁时的顾若离,“莫说,我方朝阳办事他奈何不了,就算他能又能怎么样,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还有闲工夫是管别人的死活?!”
“什么意思。”顾若离问道。
方朝阳打量着她,想看出她是真担心,还是故作姿态,淡淡回道:“人在做,天在看,这道理你爹没有教你?”
顾若离撇头过去,没说话。
方朝阳知道顾若离自小倔强,所以语调微转,柔和了一些:“顾解庆在圣上心中扎了根刺,恐怕你连赵远山都不敢说你姓顾吧?”她说着微微一顿,柔声道,“跟娘回去,只有娘能让你正大光明的活着,姓顾!”
顾若离微微一顿,好似被说动了一
被说动了一样:“你既说顾氏是根刺,又凭什么说这样的大话。”
“凭我是朝阳郡主。”方朝阳并未露出趾高气扬的样子,可她无论言还是行,无一不显露着她高贵的出身,和骨子里的骄傲,“别人做不到的事,我却能。”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女,自小长在皇宫和圣上以及太上皇情同兄妹的朝阳郡主。
别人难如登天的事,在她眼中,不过是鸡毛蒜皮。
“娇娇。”方朝阳微微勾唇,似笑非笑,“你是聪明孩子,可要想清楚啊。”
“这条件好。”顾若离决定的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给我个时间。”
方朝阳轻轻一笑,揉了揉顾若离的发顶:“这才乖。”顿了顿,“此时不合适,年前我便能办妥。”
顾若离点头,回道:“好,我跟你回去。不过我要随时可以出府,自由出入。”又看着朝阳郡主,笑道,“您也知道,小地方出来的,向来没有规矩。”
方朝阳的眼中,从来没有规矩,若不然她当年也不会和离再嫁:“随你,只要你不做蠢事。”
顾若离没有意见。
“走吧。”方朝阳撇了眼院子,拂袖往外走,“东西不用收拾了。”
顾若离没有动:“我朋友还没有回来,我要和他们说一声。”
“我留人在这里等着。”方朝阳没了耐心,“走!”人已经出了门。
顾若离没有再坚持,随着她出门上车。
他们一走,霍繁篓和张丙中便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师父这就走了啊。”张丙中一副很不舍的样子,“没想到她居然是顾三小姐,还是朝阳郡主的女儿。”话落撇了眼霍繁篓,一副你们果然不是兄妹的表情。
霍繁篓懒得看他,摆了摆手道:“各自保命去,若叫他找到,别把我供出来。”话落,飞快的消失在巷子里。
张丙中撇撇嘴,也跟着霍繁篓跑走了,只留下半掩着的院门。
069 初来
“戴上。”一上车,方朝阳就递给她一顶帷帽,“看着碍眼。”
顾若离接过来戴上,她的落脚处,是她让霍繁篓送出去的,今天他们还特意大张旗鼓的上街租铺子。
一来,是为了告诉赵勋,他们为了留在京城而努力着,毫无防备。
二来,她在等方朝阳。
她虽不想见她,不想去她的家中,可满京城能护她一时的人,只有她。
虎毒不食子,作为母亲,她即便不够爱,可也不至于害她。
“顾家的人真的都死绝了?”看不到她的脸,方朝阳舒服多了,理了理中衣,漫不经心的说着。
顾若离忍着心头的火,点头道:“是,死绝了。”
“呵!”方朝阳笑了笑,“看来顾解庆对你还不错,留着你一人的命……”
顾若离撇过眼去,看着褥垫上的花纹发呆。
“舍不得?”方朝阳不屑道,“当年我走时,也没见你不舍,现在倒是长心了。”
顾若离回头看她,冷声道:“顾家的事,你一开始就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方朝阳斜倚在褥垫上,一双修长的腿懒洋洋的并着,扬眉道,“他只要不动心思,圣上怎么会杀他,这祸是他自己招来的,谁也帮不了。”
她的意思是,顾解庆是有意进京帮太上皇治病的?
顾若离不信,如果祖父真的有意来京城,他就不会在最后时刻,把一张错的病方给她。
她睨着方朝阳。
“不信?”方朝阳嘲讽道,“当年他任太医院院正时,太上皇可只认他一人医术,宫中谁也没有他风光。主仆情深,他想来难道不正常?”
顾若离没有说话,如果真如她所言,那么顾解庆为什么给她这样一张病方?
这和她之前所想完全不同。
“小孩子就是天真。”方朝阳单手支着面颊,冷笑,“你要报仇也不该找圣上,该找的是顾解庆,若非他不识时务,顾氏哪里会有灭门之祸。”
顾若离条件反射,就想出言反驳,可话到嘴边她忍了下去。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谁杀了他们,谁就是凶手。”方朝阳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可你真要报了仇,你可想过天下的百姓,三年前居庸关之事,生灵涂炭,死了那么多人,你只看到圣上将太上皇幽禁在西苑,却不曾想过,圣上却让大周昌盛,百姓安居?杀了圣上,让太上皇复辟?到时候他再做蠢事,那时候可没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原来,在她心目中是这样看待这件事的,顾若离回道:“他若是明君,大可直接将太上皇杀了,何必连累无辜之人。天下太平,你认为是圣上的功劳,我却觉得是百姓自己的努力,只要没有战争,谁坐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都毫无影响。”
“呵!”方朝阳一副懒得和小孩子辩论的表情,“随你怎么想吧,与我们无关,你只要老老实实别做蠢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