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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闵正兴一起出了门,齐戎刚好从另外一边的帐子里出来,几个人对视一笑,顾若离离开,齐戎赶过来和闵正兴道:“师父,您要不要去练练手?”
“去哪里练手?”闵正兴不解的看着他,他就笑了笑道:“早上颜世子猎了几只兔子回来,还在那边摆着呢。”
闵正兴左右看看,点着头道:“行。”师徒两人就背着药箱切切摸摸的去找兔子,走了一会儿闵正兴忽然想起来什么,敲了齐戎的头,“臭小子,我们不偷不抢的,何至于做贼似的。”
齐戎一愣嘿嘿笑了起来。
顾若离碰到了白徵,他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问道:“再有两天,他们是不是有回来了?”
“应该是。”顾若离道:“白先生有事?”
白徵微微摇头,问道:“白氏的秘药……你这里可还有?”
“还有一颗。也是最后一颗了。”顾若离挑眉看着他,问道:“白先生受伤了吗?”
白徵摇了摇头,道:“没事。若是这颗药你不着急用,可否先给我,这两日没有战事,想必你暂时也用不上。”
她顿了顿,点了头,“好,你稍等一会儿。”话落,去军帐里将最后一颗药取了出来递给白徵,“吃药的方法您知道吧。”
白徵是要给谁,难道不是这个军营中的人吗。
她觉得有些奇怪。
“知道。”白徵微微一笑,拢着袖子慢慢跺着步子去了别处,她则是在帐子前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拐了弯去找赵勋,问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他,反倒看到了颜显,他道:“一早离开的,亲自带着斥候去打探了。”
“那等他回来再说吧。”顾若离看着颜显脸上的胡子,不由失笑,他一愣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可是胡子太可笑?”
顾若离摆手,道:“没有,挺好看的。”
“顾大夫说笑了,我这脸哪有什么好看之处。”他说着和顾若离并肩走着,“听说……冬青已经康复了?”
“是的。”她含笑点头,“正常休养,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颜显忽然停下来和她拱手,“恭喜。当初先帝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的心情我能体会。如今能度过这一关,确实是很不易。”
“所有的事都没有办法回头。”顾若离看着远处,目露遗憾,“望先帝在天之灵能原谅我的无知和莽撞。”
这一次换颜显摆手,笑着道:“你想多了,有的责任不在你,所以你不用一直负疚。”
“谢谢。”她回头看他,忽然道:“你也是。”
颜显一愣,忽然失笑捂着额头无奈的摇着头,道:“是,是!”他才觉得自己被顾若离绕进来了,不由叹气道:“那就一起努力吧,忘掉那些不愉快的,歇下不该担负的责任,轻装上阵,向前看。”
“嗯。”顾若离也颔首,道:“颜夫人这几年都不催你,就是渴望着有朝一日你回去时,是一个全新的颜释文。”
颜显点了点头,忽然抬手指着远处不断扬起的灰尘,“应该是远山回来了。”
她随着视线去看,果然就看到一队七八个人骑马朝这边跑来,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赵勋翻身下马看着她,道:“怎么了?”
“我来找你。你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顾若离看这儿他一脸的灰,心疼不已。
他颔首看了一眼颜显,道:“我去洗洗,一会儿喊了秦大同到我这里来,我有事和你们说。”
“好。”颜显应是而去。
顾若离跟着赵勋边走边说着话,路过的人纷纷和他们打招呼,也不再奇怪,因为最近赵勋对伤兵的事非常的关注,所以和顾若离接触的也很频繁。
“……刚刚白先生来,将最后一颗药拿走了。”顾若离蹙眉道:“这里的伤兵现在都用不上了,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来和你说说。”
赵勋步子停了下来,看着她问道:“你也白徵有问题?”
“嗯。大概是觉得他太神秘了吧。”他的过去,未来包括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也猜不到。所以不由自主的带着质疑和戒备,“我听说额森受伤了一直没有康复,会不会是……”
希望是她想多了,至少表面上看来,白徵和额森没有半点联系。
“等等。”赵勋招手喊来一人,和他低声交代了几句,那人点头应是而去,他又回头看着她,道:“我让人去跟着他,若是有什么异动就直接将他控制了。”
她点了点头想到了白世英。
可一连两天白徵都没有离开过军营,盯着他的人自然一无所获,顾若离觉得是自己错怪他了,便不再想这件事。
“额森具体的位置找到了吗?”顾若离和赵勋坐在河边,前面是落日余晖,气温也慢慢降下来,便觉得有些冷,他将她包着抱在怀里颔首道:“找到了,再给他两日时间休整。”
要是他再不康复,那他也就不会再等了。
“你……”她觉得奇怪,等额森康复再去打,这不像赵勋的风格,他看出她眼里的疑惑,低声道:“一仗打十年也是常有的。”
她楞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笑着道:“……那也得额森能耗得起十年。再说,我怕时间久了朝廷那边的粮草会跟不上。”
她每时每刻都担心他们的粮草会不够,赵凌会受人蛊惑而断了他们的退路。
“放心。”他漫不经心的道:“就算朝中的断了也无妨。从蓟州以及合水还有庆阳储存的粮草,足够负担我们半年。”
而赵凌也好,赵梁阙也好,现在都不可能断粮草,在他们没有准备好的前提下,最怕的就是激怒赵勋。
他带兵反了打回去,可不是轻松随便的事。
“那就行。”她看看时间起身道:“我们回去吧,一会儿气温更低会冷的。”
他颔首将她抱上马,一夹马腹便扬尘往军营而去,天彻底黑下来时顾若离到了军营,赵勋去和颜显商量事情,她和欢颜还有瑞珠在帐子里说话。
“我好想洗个头。”欢颜拿篦子梳着,“县主,正好今晚没事我们洗头吧。”
他们已经有七八天没洗头了,实在是痒的难受。
“好。”顾若离也忍的很辛苦,吩咐瑞珠道:“瑞珠去烧水,我来生个炉子,烘一会儿头发就能干了。”
三个人就忙活了起来,顾若离提着炉子在帐子的生火,忽然就听到头顶上扑棱扑棱的翅膀声,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只鹰停在在了帐子顶上,眼睛正像是看猎物一样的盯着她。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火折子也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来拿火去吓唬它,“快走,这里没有肉吃。”
鹰也不动,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胳膊正要去喊孙刃,忽然,白徵走了过来含笑道:“你不伤它,它不会伤你的。而且,在草原上鹰多是有人驯养的。”
“白先生。”顾若离觉得白徵最近神出鬼没的,“你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事?”
白徵递了一个瓶子给她,含笑道:“药不用了,还在你这里保管吧。”
“是你的朋友受伤了?”她一愣接过来开两瓶子闻了闻,药还是那粒药,“用不上了吗。”
看来她真的小人心了,他拿药也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也是,他从来都没有过异常,都是她自己凭空臆想的。
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就想着他是不是别有所图。
白徵颔首,道:“应该是用不上了。”话落,他指了指远处,“要不要……一起走走?”
她挑眉尴尬的道:“我在生炉子,打算生火的。”
“今天第几天了?”白徵也不强求,看着她问道。
顾若离脱口回道:“十二天。”话落她一怔看向白徵,“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不会是白世英出了什么问题吧。
“世英的药虽好,可你总不能让她一直留在这里陪你制药吧?”他神色平静,语气无波的道:“白夫人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她总有回去的一日。”
顾若离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反问道:“这是她和你说的,还是白先生自己的意思。”
“我的意思。”他道:“战场太危险,她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顾若离沉默了下来,将火折子放在炉子上,含笑道:“我们现在确实很需要她,也需要白家的秘药,至于她想不想留下来,我想等她来了以后我再和她商量,白先生觉得呢。”
“问不问结局都是一样。”白徵回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