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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之就负着手来回的走,走走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顾若离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道:“那老夫去将孙刃请来,县主问问”
顾若离颔首。
霍繁篓就在一边喝着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孝之,道:“老头,你这戏唱的可没有以前利索了啊”
“没让你说话。”吴孝之指着霍繁篓,“瞧你小子就不是好东西,少在老夫面前充大头。”
霍繁篓哈哈一笑,道:“我看也别请孙刃了,直接请赵将军回来吧,孙刃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将军知道什么。”
“嘿”吴孝之气的将手里的扇子丢过去,霍繁篓避开捡了扇子摇了几下,又丢在一边对顾若离道:“我看,连赵将军也不用问了,这事儿肯定是他们做的。”
顾若离皱眉。
“走吧,去找刘柏山去,说不定他还活着呢。”霍繁篓说着站了起来,又指着张丙中,“你也别耗时间了,赶紧找人”
张丙中看着顾若离,又看看吴孝之蹭的一下站起来,道:“我要见赵将军,我要问清楚。”
“请,立刻去请”吴孝之又指着霍繁篓,“别听他满嘴胡话。”
他话落,门外赵勋已经大步进了门,沉声问道:“找我做什么。”
“赵将军”张丙中攥着拳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我兄弟们,是不是你派人去灭口的,你怕他们将延州城外山谷的事说出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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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勋扬眉,不看张丙中却是朝顾若离看去,问道:“你带他来,就是问这件事的。”
“嗯。”顾若离点了点头,“他怀疑是你派人做的,我们也在那边看见孙刃了。”
赵勋眉头就蹙了起来,显得有些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他又朝张丙中看去,问道:“此事不是我做的”
“不可能。”张丙中怒道:“除了你会杀他们,还有谁知道他们来了,会动手去杀他们。”
赵勋不想解释,也觉得没有必要解释,“此事顺天府会查清楚,我若杀,也不会藏着掖着,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又能耐我何。”
“是”张丙中大怒,气的眼里满是血丝,“你是镇国将军,你厉害,这世上没有人能杀的了你,可是你今天做的事,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顾若离皱眉,去拉张丙中,“阿丙,你冷静一下,事情还没说清楚你负气说这些话做什么。”
“师父”张丙中哭着道:“我冷静不了,他们是来找我的,但是我却害死了他们,六个人啊你让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脸去见大当家他们。”
时间太久,张丙中的性子又太好,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了,张丙中曾经也是青阳山马匪中的一员。
她又看着赵勋,道:“七爷这事能不能请你帮忙查一查,事情太诡异了,目的似乎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冲着你来的。”
“嗯。”赵勋颔首,道:“此事我已经在办,你们先回去吧。”又看着顾若离,“女红学的如何,近日天气冷,你在家好好待着。”
顾若离面上就有些尴尬,自从她不再行医而改学针黹后,赵勋就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支持和高兴。
她理解,他从来都是希望她能安于后宅,相夫教子的。
他的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她,不曾将女人当做独立的人去看待。
也不怪他,这样的思想过了二十几年,早已经根深蒂固,怎么可能轻易被她改变。
只不过,这事儿不是现在该想的,她回道:“近日事情多,我待在家中也不安心。”
“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解释了”张丙中气的人都在抖,“那是六条人命啊,赵将军”
赵勋侧目看着张丙中,道:“你当如何”
和顾若离他要费心去解释,和别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若这世上所有人都来问他,让他解释,那他什么事都不要做了
“此事我已说了,过几日你就会知道缘由。”他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来,余光扫了一眼霍繁篓
霍繁篓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坐在一边看着,劝着道:“阿丙,你别冲动,他和你师父开了年就要成亲了。人死了就死了,可不能坏了你师父的姻缘。”
“霍繁篓”顾若离怒道:“让你说话了吗,你给我闭嘴。”
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张丙中用袖子擦着眼泪,看着顾若离,“师父,我杀不了赵远山,不能为兄弟们报仇,可是我也不能和他没事人一样的说话,我我,我走了”
话落,就朝外面走,顾若离急着喊道:“阿丙”又回头看着赵勋,“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非要闹成这样吗。”
赵勋也不高兴,他已经说了是他们不相信他。
都已经不相信了,他有什么可解释的。
“你先回去吧。”赵勋道:“我稍晚点去找你。”
顾若离也生了气,转身就出了门,霍繁篓随着她起身,忽然,赵勋喊住他:“霍繁篓”
霍繁篓转身看着他,道:“赵将军,有什么吩咐”
“青禾帮近年做的不错。”赵勋端了茶慢条斯理的喝着,赞赏道:“将扬州商会都压住了,看来,你颇有些能耐。”
霍繁篓目光微微一闪,随即呵呵抱拳道:“过奖,过奖,在下不过是混口饭吃,谈不上能耐。”又道,“以后,还请赵将军多多扶持,如今盐业不好做。”
赵勋放了茶盅,挑眉道:“别人不好做,你霍繁篓却是做的风生水起。更显你本事不凡。”说着站起来,他比霍繁篓高一些,若有所思的样子,“杀人的手法也不错。”
“杀人,赵将军说笑了,我哪有本事杀人。”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腿,“您看看,我这腿都瘸了,杀了人跑也跑不掉啊。”
赵勋眸光一眯,眼中就露出杀意来,他忽然抬手捏住霍繁篓的脖子,语声如刀:“瘸了就老实一点。我素来没有耐心”
霍繁篓的脸一下就憋了红了,他也不动冷笑着道:“一直都很老实啊,你将我三儿抢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还要我怎么老实。”
赵勋将他摔在地上,负手看着睨着他:“滚”
霍繁篓爬起来,在椅子边捡了拐拄着,走了几乎又回头看着赵勋,嘻嘻一笑:“不杀人的赵远山,还真是徒有虚名啊”
他说着,就出了门。
赵勋在房中立了一刻,吴孝之进了门,递了个折子给他:“将军,这是云南道御史周大人递的折子,弹劾您结党营私,私豢兵力,居心叵测”
“递上去”赵勋扫了一眼,丢给吴孝之,道:“扣了一封还有第二封,他们既然开始了,就不会善罢甘休。”
吴孝之应是,让人将折子送了回去。
“将军。”吴孝之问道:“青阳山那些马匪,您觉得是霍小子做的”
赵勋在桌案后坐了下来,回道:“不是他,但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那小子嘴擅长的事就搅浑水。”吴孝之道:“若人不是他杀的,那延州山谷的事也是他泄露出去的”
赵勋没再说霍繁篓,而是道:“让你查周大人背后的人是谁,查到了吗。”
“查到了。”吴孝之回道:“他在先帝生病的日子里,和徐阁老走的很近。”徐翼也算是三朝元老了,资历仅次翁叙章和杨文雍,在朝中颇有人脉,“徐阁老的女儿如今在家庙中做了居士。她的夫君是忠勤伯。”
先帝复辟时,赵勋杀了一批勋贵,徐阁老的女儿守了寡就回了娘家养着,做了居士。
“徐翼”赵勋靠在椅子上,敲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道:“找些由头,叫人写折子弹劾他,丢一个云南道御史他们无所谓,可是徐翼他们非得保不可。”
吴孝之应了:“赵正卿已经有下落了,和青禾帮有些关系。”又道,“要不然将霍小子抓了,省的他跟跳蚤似的,上蹿下跳的在中间捣乱。”
赵勋凝眉,没有说话。
他是顾忌县主吧,霍繁篓和顾若离是患难之交,当初在峡谷霍繁篓都能替她当司璋的流星锤
“县主那边,您去看看吧,她脾气倔强要是生了误会,可不好解释。”吴孝之焦急的道:“您不能大意,媳妇儿没进门,一切都是空的啊。”
“反了她了。”赵勋冷哼一声,可人还是站了起来,道:“我去去就来。”
吴孝之愕然,随即偷偷笑了起来
嘴里说不去,人却已经出了门,将军什么时候也开始别扭了。
张丙中气的说了狠话:“师父,您将我逐出师门吧,我怕我会做出对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