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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勋脸色阴沉:“我说过要罚了?”
“啊?”刘佩书一惊抬起头来看着赵勋,紧张的问道,“将军不是生县主的气?”
他看出来了,昨天两人还有说有笑,让他们误会以为县主是将军的……今天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分明就是闹僵了。
所以,赵勋这么一说,他才会紧张的跪下来替顾若离求情。
仔细一想,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了,就算将军生了县主的气,也用不着他来求情吧。
“我生她的气与你何干。”赵勋话语低沉不容人质疑,“去告诉县主,我们今日便回去。”
“将军不多住几日吗?县主她……”刘佩书的话没说完,赵勋已经大步而去。
他愕然,觉得赵勋的脾气实在是难以琢磨。
他只好跑去请顾若离。
赵勋带着车夫和马车等在路口,来往的人都很怕他,不是远远看到避开,就是垂着头匆忙行礼见鬼一样跑了。
他面无表情,回头就看到正由一群人浩浩荡荡送别的顾若离,她微微笑着,和大家说着话。
“我走了。”顾若离和众人道别,“等我从家中回来,再来看你们。”又摸了摸韩苗苗的头,“乖乖听你母亲的话,若是想去京城就给我捎信,金簪胡同的顾氏合安堂。”
“记住了。”韩苗苗点头,艳羡又钦佩的看着她,“县主,我真能去找你吗,我能不能学医?”
顾若离点着头,道:“当然能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好。”韩苗苗点头,“我知道了。”
顾若离又和韩缪氏叮嘱了孩子的事,这才转身去看赵勋,就看到他冷着脸站在路口,而他身边停的不是马,而是马车。
是因为她不想骑马,所以他换的马车?
顾若离抿着唇走了过去,赵勋扫了她一眼,径直翻身上马,秦大同过来,站在马下抱拳道:“将军慢走,往后营州中吞卫听将军号令,没有不从!”
赵勋根本不在乎他们从不从,不从就打,打不服就杀,这些在他眼中从来都不是阻碍。
只是此刻,他看着秦大同眼中的钦佩和信服,感觉便有些莫名,颔首道:“好好养伤,军饷不日便会补齐。”话落,夹着马腹嘚嘚往前走。
“将军。”秦大同眼睛一红,带头跪了下来,他一跪身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多谢将军!”
声音整齐,由衷的喊着。
赵勋头也不回扬鞭而去。
顾若离上了马车,车夫驾车追了上去,她顿了顿掀开帘子朝后看去,那些人依旧站在路边目送他们。
这些人其实要的很简单,不过是有一顿饱饭罢了,只要朝廷能给,他们就会死心塌地。
不过,她不在其位,所以不能完全去理解赵勋的心思,或许,他要的是先打再捧,这样一来反而更能使人拥戴……
马车走的很快,顾若离虽被颠的难受,可却觉得比骑马舒服多了。
赵勋没有上前,一直走在前头,一直到下午未时,车子才在路边的一家酒馆前停了下来。
“怎么了?”顾若离掀开帘子,就听到车夫道,“将军进去酒馆了,大概是要用膳吧。”
他们中午没有吃饭就走了。
“哦。”顾若离也饿了,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原想着忍一忍到晚上再说,没有想到赵勋中途找了酒馆。
她戴上帷帽下了车,和车夫交代了便去酒馆,赵勋坐在一楼的隔间里,一个人不急不慢的喝着茶。
顾若离走过去,提壶给自己斟茶,坐在他对面。
两个人都不说话,顾若离觉得有些尴尬,便道:“你还在生气?”
赵勋扫了她一眼。
“我道歉了。”顾若离觉得他太难缠了,就站了起来,不悦道,“我在这里妨碍将军用膳,告辞!”说着,又走了几步,回头盯着他,道,“是你诓我来的,现在又在这里生闷气,你太不够意思了。”
话落,板着脸就走。
“站住。”赵勋忽然站了起来,顾若离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谁求着谁,反正顾家的事已经落定了,她得罪了赵勋大不了和方朝阳一起搬走,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何至于下次见面摆着脸。
这丫头,居然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大步上去,一把拉住顾若离的胳膊,顾若离推他,怒道:“放手!”
“我让你站住。”赵勋冷着脸说完,顾若离就回道,“我道歉了,将军要是不满意,就地砍了我吧。”
赵勋眉梢一挑,咬牙切齿的道:“你当我不敢?”话落,抓着她的手臂,就跟提包袱一样,提溜了起来往肩上一扛转身就回了隔间,脚一踢就将门关上!
留了外头那些食客目瞪口呆,有人低声道:“那男子目露凶光,不会是这两天京中通缉的那个叫汪通的大盗吧?”拐杀小姑娘?
“你什么眼神,那汪通有此人这般容貌。”旁边的人说完,就露出暧昧的笑,“人这是小两口吵架了,打是亲骂是爱。”
众人都笑了起来。
顾若离被他一扛人就懵了,耳边听着大堂里众人的议论声和笑声,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赵勋放下来,摁在在桌子上噼里啪啦的屁股被他打了几下,就听他怒道:“想走就走,跟学谁的本事?”
顾若离不觉得疼,回头呆呆的看着赵勋,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像是被涂了辣椒面,火辣辣的腾腾的冒着烟……
赵勋打完也愣住,低头看了看还被自己摁着撅着屁股的顾若离,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
他真的是被这丫头气糊涂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这样失态过。
“知道错在哪里了没有?”赵勋凝眉,心中虽有些虚,可面上却依旧是板着的,毫无情面可言,“我们一起出门,自然就是一起回去,你说走就走,可与我商量过,问过我的意思没有。”
顾若离大怒,将头上的帷帽摘了就丢在桌子上,一字一句道:“赵远山,你太过分了!”
赵勋冷眼,两人对面立着,一副谁也不让谁的样子,顾若离喝道:“我丢你在那边是因为什么,是你不讲道理,难道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你争执才是对的。你说我错了,我就和你道歉,你非要我自省,你什么话不能说清楚,非要猜来猜去,我没心情去猜你的心思。”
“你就不该和我争执。”赵勋满面威严,怒道,“你一个女人,站在我身后就好了,谁允你走出来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和那些处的火热。”
顾若离简直气的不行,她抬手指着赵勋的鼻子:“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是,我没有资格站在军营中去质疑你的决定,可是,这和我是不是女人没有关系,你要弄清楚,我不是你的奴婢,也不是你属下,我自己挣银子自己养自己,我凭什么没有说话的权利,我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和谁认识就和谁认识,你管的着吗。”
“你烈女,女戒读过没有。”赵勋喝道,“女论语读过没有,该怎么做你不懂?”
顾若离惊愕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道:“所以呢,你就觉得我不该出来走动,不该抛头露面,就该躲在后宅里生儿育女,直到老死。”
“哪个女人不是如此,就是你不同?”赵勋比她高很多,这样低头说话很累,但足够威严,能在气势和身高上压她一头,让她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那你为什么和我说话。”顾若离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你为什么当初要请我去给太上皇看病。你就是个虚伪的人!”说着,她又觉得不解气,抄了杯子就要去泼他,赵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顾若离怒道,“你瞧不起女人,我也不会变成男人,更不会变成你眼中的那种女人,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话落,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
哐当一声,砸的粉碎。
赵勋大怒,攥着她的手不放:“怎么着,你还翻了天了不成。”话落,按着她坐下,喝道,“你给我坐下,走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就跟长辈训斥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顾若离蹭的一下站起来:“要打就打,少和我废话。”转身就走。
又走,赵勋一把拉住她胳膊。
顾若离怒不可遏:“赵远山,以你的权势我只有仰望的份,你不用委屈自己里附和我,我也不想改变自己去迎合你,三观不同,我们不要废话了。”
牙尖嘴利,他说一句,她就有十句等着他。
脾气也倔,他不过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