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旁边有的百姓看不下去,指着戴韦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这位小大夫,你赶紧去报官。”
“我去。”廖掌柜将孩子赶回去,他义愤填膺的要去报官。
顾若离和他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戴二爷看着被推在一边,还假装镇定小姑娘:“我今儿就让你知道,在京城,老子跺个脚,就能让你医馆开不下去。”又了冷笑,“和我斗。”
顾若离站在一边,看着方才还簇新的桌椅板凳,茶碗碟盅转眼间被砸的七零八落,气的攥紧了拳头。
“你们干什么。”霍繁篓冲了进来,他二话不讲,抄了地上的一条板凳腿,就朝戴二爷砸了过去,戴二爷吓了一跳忙躲过去。
霍繁篓拉过顾若离在身后,凝眉问道:“伤着没有。”
“我没事。”顾若离拉着他的手,低声道,“不要动手,随他们砸去。”里面的东西都不成形了,拦着也没有意思。
霍繁篓紧攥着她的手,回头冷冷的盯着戴二爷。
张丙中气的跳脚:“我就说看着一群人从戴氏百草堂后门出去,还以为做什么去了,没想到是到这里来,真是太无耻了。”
这么大的动静,左右街坊以及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这家合安堂从昨天开始,直到此刻不停的有人来找事,如今戴氏百草堂的二爷,更是直接打上门来了。
也不知道是结了上门仇。
那位女大夫可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开个医馆不容易,如今一下子被人砸完了,她却只能无能为力,任人欺负。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旁边有百姓喊道,“你们戴氏百草堂那么大的家当,至于和一个小大夫过不去吗,也不怕人笑话。”
戴二爷方才被霍繁篓吓唬了一下,正要打回去,一听又有不相干的嗯说话,便喝骂道:“老子是和小大夫过不去?老子这是替你们绝后患,这样的医馆这样的大夫留着,将来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呸!”廖掌柜站了出来,“人家方才可是治好你们大夫都治不了的病,我看我们就是死了,也是你们戴氏百草堂害死的。”
戴二爷嘿了一声,手指着一圈,骂道:“我们戴氏百草堂在京中多少年,何时死过人,少给老子危言耸听。”又指着顾若离和霍繁篓,“明天早上,你们给我滚出京城,否则,我叫你们死了都没有人敢收尸。”
戴氏在京中的势力不算大,可是制服一个毫无根基的百姓,还不是如同捏死一直蚂蚁。
“没死人是因为你们从不收要死的人。”张丙中气的磨牙,廖掌柜也气的瞪着眼抖胡子,拉着顾若离道,“走,报官去,怕他个鸟。”
顾若离朝他福了福:“给廖掌柜添麻烦了。”又道,“随他砸好了,我们可以再换新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呢。”廖掌柜急的一头汗,跺着脚道,“就这么让人平白欺负啊。”
当然不是,顾若离轻声道:“我在等。”
等什么啊,等他把你们都打死啊,廖掌柜喊霍繁篓:“你也是死人啊,报官去啊。”
“对,报官去。”旁边的百姓喊道,“有名有姓,我们给你们作证,顺天府也不敢为虎作伥,包庇纵容。”
霍繁篓朝大家抱了抱拳:“这事儿听我们东家的。”虽然他也不知道顾若离在等什么。
顾若离朝他笑笑。
“报官。”戴二爷照着地上的牌匾啐了一口,指着顾若离,“她要有这个能耐这个胆量,我还真就佩服她了。”
顾若离站着没动,也没有说话。
可在别人眼中,反倒不觉得她在害怕,而只是奇怪,她怎么这么淡然从容的,一点都不着急。
“二爷。”砸东西的人终于砸完了,“东西都砸完了。”
戴二爷哈哈一笑,看着顾若离:“爷今天和你说的话给爷记住了,长点脑子,不要以为自己有点花拳绣腿就天下无敌!”话落,走过去,盯着顾若离,“明天早上就滚,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话落,挥着手,“走!”
留下来一片狼藉和唏嘘不敢再说话的百姓。
就在这时,忽然自远处响起锣鼓开道声由远儿近,大家吵嚷的声音静下来,戴二爷的步子也是一顿,问身边的随从:“今儿什么日子?”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他的随从回道,“会不会是哪位贵人路过?”
京中的贵人谁会这么高调,戴二爷摆摆手,往旁边让了一步,围观的百姓也都好奇的朝那边探着脖子看去。
就看到一行约莫十几个人,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三位穿着官服的人,身后则是两个随从模样抬着一块用红布盖着的东西,紧接着则是四个拿着锣鼓唢呐奏着的人。
戴二爷眼睛一瞪,顿时感觉不妙,指着当先的三个人,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是他们。”
他认出来了。
霍繁篓也看出什么来,猛然转眸去看顾若离,她朝他微微一笑。
“此间可是霍大夫所开的医馆。”那一行人径直在医馆前面停下来,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随即领头的冯匀走了进来,高声问道:“霍大夫可在?”
霍大夫?谁是霍大夫?
旁边的人顿时好奇的议论起来。
“是不是前几天在戴氏百草堂前面治吞钉子的霍大夫?”
“那不就是延州瘟疫的那位霍大夫嘛,我当时也在,还和她说话了。”
“她人在哪里,谁是霍大夫。”
大家顺着那人的话,纷纷好奇的去找。
就在这时,顾若离走了出来,步伐不快不慢,从容不迫的往前面一站,福了福,道:“小女便是。”
哗啦一声。
像是平地惊雷一般,所有人都沸腾起来。
“她是霍大夫,她居然是霍大夫。那个延州治瘟疫,在百草堂治吞钉子的霍大夫。”
“上次她离开后就再没见过,原来在这里开了医馆,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戴二爷听完掏了掏耳朵,回头问随从:“她说什么,她是谁?”
“霍大夫啊。”随从觉得莫名其妙,霍大夫就霍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二爷,霍大夫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吗。”
戴二爷也不知道他,可是又好像在哪里听过,他揪着旁边的百姓,问道:“这霍大夫,什么来路。”
“你连人身份都不知道,也敢砸人家医馆。”那人一副你脑子有病的表情,“延州大头瘟听过没有,就是霍大夫治好的。”
戴二爷一个没站稳,打了踉跄被自己的随从扶住。
我的娘,这个小丫头,居然是延州来的霍大夫,太医院和礼部翻遍京城要嘉赏的霍大夫。
他这是……
戴二爷头晕眼花,手哆嗦了起来。
他在人家春风得意的时候,给人家找了晦气,最重要的是,这春风是圣上送的。
怎么这么倒霉。
冯匀看着面前带着帷帽的小姑娘,心头一愣,觉得这小姑娘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可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蹙眉愣怔了半刻,随即道:“霍大夫,请接旨。”
话落,冯匀的往旁边退了一步,随即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抖开手中的明黄的卷轴,顾若离忙跪了下来,随即周围的人也都惊骇的就地而跪。
“延州瘟疫,朕甚感欣慰……”来人抖开圣旨,一长串词往下念,旁边的百姓听的云里雾里,可却是大体听出了里头的意思。
圣上是说,延州瘟疫霍大夫功不可没,她小小年纪有此修为,他为杏林出此英才感到欣慰。
圣上还说,医儒一家,金银大俗,他赠牌匾一张,以兹鼓励,望将来顾若离能潜心修为,造福百姓!
话落,来人收了圣旨,笑着道:“起来吧。”
顾若离起身,对面三人立刻回头对身后的人道:“打开来,让霍大夫瞧瞧。”又抱拳向天,“这是可是圣上的亲笔墨宝!”
话落,身后的红绸刷的一下落在地上。
御笔题封,烫金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可比赏赐金银不知好了多少。
有人念着道:“悬壶济世。”落款是枚红章,他们看得清,却不敢读出来。
真的是圣上亲笔。
悬壶济世啊,这是多大的荣耀,所有人低低的欢呼起来,赞叹不已。
顾若离朝一边的戴二爷扫去一眼,对方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块牌匾,她收回目光,再次跪下,朝皇城的方向磕头:“民女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