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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正好厨下有热水,我带你去洗个澡; 再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小老虎听不懂人类语言; 可对‘好吃的’三个字已形成条件反射; 当下扑到崔盈身上挨挨蹭蹭:“嗷嗷呜——”那叫一个热情。
可怜了崔盈那小身板,要不是崔俣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就被小老虎扑倒在地了。
崔盈有些不好意思; 抚了把鬓发,清咳两声:“哥你也真是的,接小阿丑又不是多危险多紧要的事,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害我好是担心。”
这话……崔俣有点不明白,妹妹怎么知道他接小老虎了?
不过聪明如他,即便不知前因后果,也能想个大概齐出来,直接就微笑认错:“抱歉,我忘记了,下次一定同你讲。”
“这还差不多。”崔盈揉了揉小老虎的圆脑袋,“阿丑我们走!”
小老虎已经粘着主人疯了小半天,这时候一点也不留恋,蹦蹦跳跳就跟着崔盈走了。
这时,崔俣方才看到依在门边,一脸郁闷加蛋疼的小叔叔。
得,这下不用猜了,崔盈定是被小叔叔给哄了!
小叔叔神情里并不只有郁闷和蛋疼,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复杂,有心疼担忧舍不得,也有不高兴生气……崔俣便猜,小叔叔应该是知道昨夜他和杨暄走了。
他往前一步,试着和小叔叔解释:“我昨夜……”
“停!”崔枢直接摆手阻了他的话,一脸‘我一点也不想听’的抗拒,“不要同我说!你长大了,夜里出去消遣消遣,逛个青楼嫖个把人没什么的!”
大声放完话,也不等崔俣反应,脚下生风,施着轻轼‘嗖’的就溜了,瞬间连影子都不见了!
崔俣:……你都误会了些什么。
是故意的么?一定是故意的吧!
他叹了口气,走向自己房间。
与杨暄大战数个回合,又陪小老虎疯了一下午,他着实有点累,不休息不行了。
崔枢实则并没有走远,他知道侄儿不会武功,飞到别人看不到的死角就停了下来,挂在屋檐边,悄悄探出半张脸,看向崔俣。
侄儿还是那么优雅俊秀,风姿不凡,好看的不行,步态也没太大变化,显是没怎么遭罪。可眼底下为何有两团青!那熊太子不定怎么折腾侄儿来着!
简直禽兽!
这么好看这么完美的人,他怎么下得去那狠手!
崔枢愤愤捏拳,修眉挑起,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的,不知道想出了个什么主意……
他冲着皇庄方向大大“哼”了一声,方才转身离开。
别的不提,先给侄儿搞点补身体的药膳!
……
杨暄送崔俣到英亲王皇庄附近,就没有继续跟着送了,人多眼杂,被人看到总是不好。
未分别时,尚忍不住多看两眼,多碰一下摸一把,分别后……思念几乎是陡然而起,怎么也挥之不去。
回皇庄的路上,想崔俣;听手下报告各路消息,指示消息,想崔俣;吃饭喝水,想崔俣;连被太康帝召见,不得不集中精神应对,还会时不时想崔俣。
他简直像中了一种叫崔俣的毒药,无时无刻,无处无地,都要承受这种折磨,残忍无情,容不得他逃避半分,却又十分甜蜜,叫他放不下,也不舍得放下!
只要一回想这一夜加上一午的旖旎,想到那人在他身下绽放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起反应。
如此美味又销魂,只有那人可以给予的体验……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一句话叫‘君王从此不早朝’了!
如果他坐到那个位置,早上醒来,崔俣软软搂住他的脖子,说不要早朝了,咱们再来一回,他肯定会从的!
人生啊……
杨暄长长叹气,逼自己注意力回到书案的公事后。
只片刻,他就觉得不知道从哪来,总有那么一股暗香扰他,味道并不浓烈,好像雨后的青草,深山的密林……是崔俣的味道。
他四处找了又找,怎么也找不到源头,到最后抚额放弃时,却发现这味道……好像从自己手上传来的?
细细垂头一嗅,还真是。
可……不是已经洗过澡了么?为什么手指上还留有那人的味道?
有总比没有好!
杨暄左手撑在鼻前闻着味道,右手单手处理案上公务,笑的十分满足,总算得以两全,可以抽时间干点正事了!
史公公轻手轻脚过来奉茶,离开时忍不住把房间门关上,还叮嘱别人未经许可不准进去。
太子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太不庄重了,被人看到一定会笑话的!
他要守护太子形象!
……
昨日午后心悸片刻,三息而止,没有异样。
一夜加一上午,跟杨暄大战三百回合,战况激烈,仍然没任何变化。
一天过完,第二日醒来,还是没有任何不舒服。
若不是那日感觉特别清晰,崔俣都要以为是错觉了。
照青衣人说法,蛊虫醒来时间不定,初醒时可能会有些迟钝,但它既然是控制人用的蛊虫,就不会无做为,醒了,就会有表现。
所以,表现呢?
为什么没有?
崔俣有些困惑。
他觉得他应该寻人求助了……
杨暄是太子,可以请来御医,但真要这么干,二人的关系就暴露了,不行。河帮有江湖路子,能寻到颇有名气的医者,但需要时间,他倒是能等,就是不知道蛊虫能不能等。王芨医术不错,但他已经随杨煦离都,去了西北大营,短时间内回不来……
想着想着,崔俣眼睛一亮,那位王妩姑奶奶,不是号称‘白衣圣手’?连王芨的医术都是她教的!
之前因为没什么交集,自己也没得过什么大病,没打过交道,现在有英亲王一家的事,那位姑奶奶应该会卖他一个面子?
崔俣当下就走到书案前,研磨展纸,给英亲王写了封信,交给杨昭,请他派庄上亲兵代为转交。
杨昭二是二,也不是一点情商没有,至少他知道,想要娶崔盈,就得人家家里同意,崔俣这个做哥哥的,必是要好生讨好的!
他拍着胸脯大声保证:“哥你放心,今天傍晚前,一定会有回音!”
崔俣眼角一阵抽搐。
谁是你哥!别随便叫好么!
还有那胳膊拍的这么用力,小心假绷带断掉啊!欺君之罪懂不懂!
他阖眸深呼吸两下,才能挤出笑脸:“如此,多谢了。”
“咱俩谁跟谁,谢什么!”杨昭一边说着话,一边笑的见牙不见眼,还朝着崔盈房间的方向搓手傻笑,不知道有了什么坏主意。
崔俣:……
姝妹你辛苦了!
不过杨昭说话倒是靠谱,晚饭前,崔俣果然接到了英亲王的回信,老爷子说,明日巳时,他会携妻来别庄。
如此……便好。
……
这天夜里,崔俣正迷迷糊糊睡着,突然觉得身边多了个火炉,略热,额头眼睛嘴唇也跟着有些濡湿,慢慢的,身体也热了起来,开始做有颜色的梦。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崔俣这次醒的比较快,喘息着推着杨暄胸膛:“你还真是……没什么新意。这么跑出来,不怕被发现么?”
杨暄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可是我好想你……”
崔俣横眼。
杨暄拉着他的手往下……“它也很想你。”
崔俣呸了他一口:“大半夜的,能别这么不要脸么?”
杨暄凑过去埋在他颈间深深一嗅,顺便朝他耳根舔了一口:“卿卿明明就很喜欢……”
崔俣被他闹的很痒,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啊……”
二人正蠢蠢欲动,干柴烈火之时,崔枢突然夺门而入:“哪个不长眼的刺客,敢欺负我侄儿!”
杨暄只来得及下地,还没转身,就被崔枢套了麻袋。
崔俣:……
崔枢没给任何解释的机会,套了杨暄麻袋,就伸手拍拍拍揍:“我家侄儿也是你能欺负的?不要脸的采花贼!”
“还深更半夜来,以为我看不到么!”
“今日必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崔俣傻了眼。
怔愣片刻,已经过了解释的最佳时间。
可他愣住了,为什么杨暄没开口呢?
先前也就算了,这都被抓现形了,也跑不了,肯定是要坦白的,既要坦白,杨暄怎么不亮身份?
崔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就着月光,好奇的看了一会儿,明白了。
小叔叔呢,是故意的,肯定早知道他们关系了,可杨暄一直不露面,他以为杨暄是负心汉,忍不了,想给杨暄一个教训。又担心侄儿心疼,以后总还要过日子么,下手就很轻,看着拍拍拍在打,其实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