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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明和王伟就晚一步上楼的功夫,三楼二楼几个房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震天响。
有的士兵甚至都没脱衣服,一沾床就睡着了。
楚亦锋也是其中的一个。
他睡的很熟很熟。一向睡眠质量很高的人,很少做梦的人,沾上枕头居然就在梦里畅游了……
梦里的楚亦锋,一套民国军装,他坐在戏园子的第一排,正看着台上。
随着京剧游龙戏凤的唱段词,他的手指轻敲着膝盖。
台上正在咿咿呀呀唱道:
骂一声军爷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
好人家来歹人家,不该头戴海棠花,扭扭捏捏风流样,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
海棠花海棠花,倒让军爷取笑咱,将花不戴撇地下;
军爷将花忙拾起,我与你插、插、插上了这朵海棠花。
梦境中的楚亦锋,刚要为台上地道的唱腔轻拍手掌时,画面又忽然一变。
其实在大队长雷明和政委的王伟的眼中,他实际情况是睡着睡着压到了伤胳膊,翻了个身。
梦里的楚亦锋,民国军装脱下,上身穿着海魂衫,下身运动大裤衩,回眸转头冲刘大鹏那几个人,呲着一口大白牙。
他能够在梦里辨认出,那就是他十六七岁的青涩模样。
青涩的大男孩儿,指着院儿里栅栏外探进来的果树,喊道:“哥几个?那好像是杨梅,走!”
一声令下,他率先助跑了几步,嗖嗖嗖三两下爬上了两米多高的院墙。
楚亦锋伸手去拽树杈子,拽到了正要揪杨梅解解渴呢,结果他表情一愣。
明明是果树啊,怎么是大枣?
大枣好啊!
咬了一大口吐了个核,冲下面还在观望的人喊道:
“不用上来了,呸,不好吃。”
可是等午休的时候,他拎着他奶奶的花布兜又来了,还像做贼似的四处瞅瞅,爬上墙把能摘下的大枣,全用着花布兜给兜住了。
心里十分窃喜,窃喜的嘴边儿满是笑容嘀咕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特甜。”
也不知怎么的,摘完大枣了,天居然忽然变黑了,也不是走在大院儿里了,好像又是在海边儿,狂风乱作。
楚亦锋莫名的心肝发颤,他紧紧地搂住他那一兜子大枣,猛然抬头看向远处时,全身汗毛倒竖。
天上,海面上,就像突然间合二为一。
腾云驾雾中,有一条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的小青龙,像是要冲出影壁一般,直奔楚亦锋而来。
楚亦锋被吓的当即倒退两步,小青龙到了近处,就在楚亦锋脸上也露出恐慌的时候,小青龙居然说话了:
“我有一个小秘密,我要告诉你。有人要伤害我,你可不可以帮我?”
从这一刻起,这一宿的时间,楚亦锋就成为了小青龙的守护者。
射雕引弓塞外奔驰,笑傲此生无厌倦。小青龙越长越结实,骄气日盛……
雷明看着嘴角带笑的楚亦锋,无语地摇了摇头,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美梦呢。
率先转身离开201宿舍,又挨个房间查看了一番。
出了宿舍楼,他嘱咐身侧的政委:
“老王,明天出早操的时候,让楚亦锋必须去趟医院,我看他那胳膊伤的不轻。”
王伟点点头:
“是啊,他是在和身绑炸药包的亡命之徒近身搏斗啊!引爆了,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受了这种程度的伤,不知道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雷,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真的,吓的我一身冷汗。
你说也是怪了,离的近的陆擎苍,他们没发现跑了一个,楚亦锋那双贼眼倒是一瞄一个准。”
雷明看向远处的操场。
其实当时消息传过来时,也给他吓了一身冷汗。
楚亦锋执行任务的位置在高地,他用的还是狙击枪。
大概也是因为在高处,瞄准镜里观察到了,那小子虎超超的一路急跑抄近路,和逃跑全身绑着炸药的歹徒狭路相逢。
当时具体怎么个危险情况,楚亦锋自个儿没说,那面自然也没有消息传过来。
只知道赤手空拳、近身格斗,手臂被刺刀划伤七厘米,最后大获全胜。
“明天,他从医院回来后,让那小子给我写个详细报告。”
雷明走了几步了,他脚步一顿。
对了,明天他见到楚亦锋可得想着点儿,有人还找楚亦锋让回电话呢。
这一夜,注定不寻常。
各方纠结着陷入梦中的时候,有个人像是不知疲倦一样。
找醉的军辉,一身浓重的酒气紧靠在车窗处,被微风一吹,吹的他整颗心更加风中凌乱。
后座的刘大鹏和刘立伟都被他灌的,耷拉着脑袋,还说着醉话。
刘大鹏喷着酒气喊道:
“辉子,你说,嗝,说还去哪,哥们奉陪到底。告诉司机,咱咱走!”
刘大鹏的司机赶紧看向军辉。军辉指了指要开的方向,一句不吭声。
但是等刘大鹏的黑轿车开进胡同时……
刘大鹏晃动了下脖子,隐约觉得,怎么这么熟?谁家住这来着?他一定来过啊!
喝的脑袋太沉了,使劲摇了摇脑袋。他身侧的刘立伟还咋呼道:
“卧槽,哥,别晃了,我容易看你这样晕车,再被你晃吐了。”
到底是谁家呢?
军辉一个个有力的拳头砸着大门:“毕月!毕月你给我出来!”
第四七九章 打群架(为盟主缘起缘灭不由人+1)
沙哑的呢喃声,军辉砸着毕家的大铁门。
毕月?
刘大鹏站在车前,愣神地看着军辉趴在门上的背影。
另一个哥们刘立伟,僵硬着脖子看向刘大鹏。他以为他是喝多了幻听了。
是楚哥的那个毕月吗?
毕家小院瞬间灯火通明。
毕铁刚皱紧眉头推开了房门,他的身后跟着眼睛红肿的刘雅芳。
刘雅芳整个人还是有些懵的状态。
她出门前,特意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多钟了。嘀咕道:
“这是谁啊?吓死个人,咋不是好动静敲大门呢?”
毕成穿着跨栏背心,狗蛋儿也开门出来了,毕成只来得及呵斥弟弟赶紧回屋睡觉去,他就奔门口大步跑了过来。
“毕月,你出来!”
毕铁刚打开了大门,还在不停拍着大门的军辉,差点儿跌进院里。
“军辉?”毕铁刚看了眼喝的醉醺醺的军辉,又抬眼看向军辉身后的刘大鹏和刘立伟。这才说道:
“你大半夜,这是闹什么?”
毕成半张着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仨人,他都认识。
“叔,求你了,我想和毕月谈谈,就十分钟,不,五分钟!给我五分钟时间。”
刘雅芳伸手扶了一把直往毕铁刚怀里扑的军辉。她瞪着眼睛,被军辉这幅失态的样子,一时间搞的哑口无言。
这一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直觉。这就相当于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
没男女方面的意思,谁没事儿喝多了敲女孩子家大门?
慢一步出房间的毕月,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你要跟我谈什么?”
白衬衣,黑裤子,头发披散着,毕月眼神冷冷清清的。
冷清的让军辉心冷,可他脑子一热,推开了挡在门口的毕铁刚,两大步上前,走的太急,毕月向后躲了一步。
军辉虽然熬夜喝酒,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但他的眼神里满是认真。
酒精能刺激他兴奋冲动,影响他走路,却让他的思维更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关不过,孩子不打掉,不给毕月树立起努力跟他在一起的心,他再也没机会了。
酒精也鼓起了他表白的勇气,他不想再猫抓老鼠似的玩捉迷藏,暗示没用,他要说清楚,为自己争取一次。
“毕月,给我个机会,给我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啊?不要了,咱不要了。
我们谈朋友,我们开始,我们一起,等你毕业了,不,等你想嫁我就嫁,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有什么条件,你家有什么条件,你提,我军辉但凡能做到的,我……”
毕月面赤耳热,她伸出手指,指着近在咫尺的人:
“你给我闭嘴!耍酒疯耍到我家来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刘雅芳两手握拳张嘴站在一边听着,尤其是听到军辉表白说的那些话,她那颗心吶,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说这大门大敞四开的,外面又是停台车,又是还有俩小伙子呢,院子里,儿子,丈夫,她……天吶,一句没漏听。
还是毕铁刚一把掰过军辉的肩膀,往后推了一步,毕成也站在他姐的侧手边。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你不要再说醉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