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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马上说:“嗳?那楚……”
军辉不着痕迹地截话抢话,他不想听到“毕月的男朋友就是楚亦锋。”要不然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装傻?
所以他马上接话,宁可用调侃自己的方式道:
“他是二中队中队长,我是三中队中队长,我们还是光腚娃娃,打小就一个院儿里长大的。你说我俩在没在一起?”
“噢噢。”梁笑笑马上给予肯定道:“那看来你也很优秀。”
军辉笑答:
“我比不上楚哥优秀。嗯,应该说是很多方面都比不上。”
毕月抬眼,梁笑笑客气地一摆手:“怎么会?”
“比如我不如他理智。我这次回来之前,他正好要外出执行任务。
我俩还聊呢,我问他怎么不给家里去个电话,他说没那习惯,我也发现他确实那样。
无论出什么任务,执行前,回来后,他都不会告诉家里人。
我就不行,我记得我都升副连长了吧,那时候还在密云当兵,出个不算太危险的任务,我还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一声。
在这点上,我就不如楚哥。
楚哥说过,当兵的人,哪能干什么都有牵挂……”
军辉又说了两点他不如楚亦锋的。
比如楚亦锋只要忙着干件什么事儿,比如学习,就会一心一意,心无旁骛。谁打扰跟谁急,直到楚亦锋过瘾为止。
但梁笑笑却无心打听了,她侧头看向毕月。
出任务了?那她过两天打电话找谁啊?啊?
毕月在军辉说完话时,才低头夹菜、声音平淡地问道:
“楚亦锋现在已经出任务了,不在部队是吗?”
军辉看着对面毕月的脑瓜顶,不着痕迹微眯了双眸,随后唇角弧度扩大,大大咧咧道:
“对啊。去大南面了,飞机运走的。估计我休假回去了,他差不多才能被运回来。
还别说,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他奶奶去,再告诉楚伯娘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另外,我提醒一下两位女士,不要再问我楚哥出任务的问题了,军事机密,我今天已经说的够多的了。”
这话一出,毕月心里一紧,有为楚亦锋出任务的担心,还连带着有说不出的失落。
虽然她没想告诉楚亦锋,可是不告诉是不告诉的,他连人都不在。他出门执行任务,也不告诉她。
这就是她和他。
再一联想,楚亦锋还真像军辉说的那样。
自从去了那面,确实给她打电话打的少。这次走也是。只有刚到地方的一个电话和一封信。
以前她劝自己,一定是忙着,为升职、为训练、为不搞特殊。
最开始离开那两天,她还有点儿失落,觉得把自己交给了他,那人却走的毫无牵挂。
楚亦锋说过写信不方便,因为特种大队的信得检查,得被运到附近的县市才能发走,可过年那阵,管她要东西怎么就能连发两封信呢?还有一封信邮到了东北老家。
想找一个人,怎么都能找到,还是不想她。
现在在听军辉总结楚亦锋的特点,原来是不习惯啊。
毕月不知怎么的,第一次心中浮起,或许,她在楚亦锋心里的位置并没有那么重要。
等三个人吃完饭出了饭店,这回军辉知道点道为止,再要跟着去学校等晚上放学,那太明显太难堪了。
他对毕月说:
“你们去上课吧,我自己溜达回去。这么的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得请你们吃饭啊,明天我回请,梁笑笑小姐,你也给个面儿,明儿咱仨,学校大门口不见不散,我带你们再去个新地儿吧?”
……
能侃大山,很健谈,非常随和,这就是军辉给梁笑笑的第一印象。
毕月呢?
虽然知道这种富家子弟一定还有另一面,但军辉可比楚亦锋能胡侃多了,听着也有意思,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第四六五章 走不出去(二更)
被谈论了一中午的楚亦锋,他哪能想到毕月现在都对他有点儿失望了啊?
他此刻嘴里叼着一颗小草,正以卧趴的姿势匍匐在地。
特种大队嘛,哪里需要哪里去,不难的任务能找他们吗?
由楚亦锋和陆擎苍带领的两个小分队,被飞机运到大南面,配合当地武警抓捕贩卖毒品的。
可是这都趴了半天了,口干舌燥的,贩卖的还没入境,连个鬼影都没有。
乔延递给楚亦锋水壶,小声道:“给我留一口,我得给老陆留着。”
楚亦锋嫌弃地看了眼乔延。
这老小子现在跟陆擎苍比跟他好多了。
乔延用胳膊肘碰了碰楚亦锋:“我说,你不是说休假回家给老陆要划拉个媳妇吗?媳妇呢?”
楚亦锋哑然失笑。
乔延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放心了,继续不放过楚亦锋说道:
“你逗老陆玩呢?一把岁数了,他嘴上说着不想找,心里不定怎么盼呢。”
楚亦锋噗嗤一下乐了,他摸了摸鼻子说道:
“我还真给当回事儿办了。但是我家那丫头说了,她说话又给劲又不给人面子,没什么好朋友,把主动要套关系的女孩子都给吓唬走了,我去哪给老陆划拉女的?”
可见楚亦锋刚才心情不错憋不住乐,不是因为想象到陆擎苍半夜三更想媳妇,而是想起他小媳妇了。
他小媳妇当时拧着小眉头撅嘴犟犟,大言不惭脸不红不白的嚷嚷自己人缘不好,楚亦锋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爱。
“你家那丫头?呵呵,我说,你那是什么称呼?不知道的以为差辈儿了呢。”
楚亦锋抿了抿唇,抿紧嘴角露出一侧的酒窝,想要让自己憋住笑容,免得乔延笑话,停顿了几秒才回道:
“就是丫头,那是我家大孩子。”
王大牛两肘向前蹭了又蹭、蹭了又蹭,蹭到楚亦锋近处:
“队长,有对象是什么感觉啊?”
乔延和楚亦锋互相对视一眼,笑话王大牛道:“你个青瓜蛋子!”
“我要不青瓜蛋子,我问你们做什么?队长,是心里天天刺刺挠挠的吧?”
“我看你皮子刺挠。”楚亦锋回嘴骂了句,才声音有点儿缥缈的轻声道:
“什么感觉啊?大概是总会问自己,下一次能什么时候回去,想要有个归期,有个盼头。”说完就用阻击枪看远处。
几个人也瞬间不吱声了。
王大牛是想家了,乔延是也想那个她了。
谁不想天天回家,谁不知道天天在一起好?
可是都这么想,谁还当兵?
楚亦锋低声极快道:“3号入口有情况。”
附近的几个人立刻眼睛冒绿光。龟孙儿们,可让老子等惨了。
……
军辉说,他要请毕月和梁笑笑吃饭,他要找新鲜地儿,他们仨去尝尝鲜,可是他没做到。
三天时间里,他都没在毕月的面前露面,被别的事儿绊住了脚。
像楚亦锋一样,楚亦锋是利用要走的那一上午,错过和毕月约会的最好时机,连点儿悄悄话都没说上,帮战友媳妇和孩子送上了火车。
军辉是接到战友来电,去了趟战友的老家。
他背着一位大娘上了车,住了院,交了钱,还熬的两天两夜没合眼,因为他帮的是战友的孤寡老母。
军辉的母亲笑呵呵地和军辉的父亲说这个事儿时,爽朗的语气中也带出了一丝心酸、一丝委屈:
“他爸,我住院都不一定能借上的辉子的力。就放这么几天假,三天假期白扔了,每一天我都恨不得掰成八瓣,唉。”
“他是军人。我说,老伴儿,你要有觉悟,你已经比普通军人的母亲强多了。那是战友情,应该帮的。”
军辉的母亲不再嘀咕她的小心思,点点头应和道:
“是,我都懂,别跟我讲大道理了,你这几十年都这样,我早就习惯了,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
刘雅芳最近更是看毕月看的紧。
一个是毕月前几天病了,她得看着闺女吃东西。
另一方面吧,她就是觉得她闺女别扭。哪别扭?发型?梳疙瘩揪了?所以才瞅着不对劲儿?似乎又不是。
再一个她还想问问闺女,那天那个小伙子,在哪认识的啊?瞅着怎么跟闺女好像很熟似的呢?她咋没听说过。
总之,刘雅芳几次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不是因为她不想像闲唠嗑似的打听,是她家大妮儿根本就没给她那个机会。
总是在她走近时,想要跟女儿说点儿体己话的时候,毕月就会躲开。
毕月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好几次说自己累了,拒绝和她娘聊天,她娘都有点儿不太高兴地离开,但她顾不得了。
她现在控制自己别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