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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心里吐槽,你等我挣到钱下一趟的,我有金手指,你有啊?!我这手指头才叫绝技、“紧俏货”!
不过该咋地是咋地,正如许豪强所说的那样,“攒货不卖”、毕月倒是没有那些顾虑。
人家确实实话实说,她一破老头衫翻出大天儿来,六倍封顶了,那还得是运气顺溜的不行,然而她这人运气吧……说不清。
出车祸没死成,那是大运!
赶上穿越了吧,不求楚家那样的,哪怕爷爷奶奶当年捡垃圾的条件也成啊,她不挑!
结果可倒好,命苦,还懵登地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时候,连卫生纸都买不起,麻溜小夹板上身,出门得挣钱。
唉!所以对毕月来讲,如果能在火车上全部卖完是最好的结果,到了地儿了,直接返回,半个月一个来回,真挺好。
毕月的初步计划是回老家只呆三四天,先送爷爷去医院检查,村里挨家串串门儿拎点儿东西去看看,尤其是姑姑家。
再把欠的钱还完,等爷爷出了检查结果了,到时看看情况要不要入院治疗。
如果……还是能多活几年吧,她是毕月,她还没有尽孝!
无论结果怎样,老家不能多呆,就她这咋咋呼呼爱张罗事儿的性格,毕成人憨,男孩子心粗,估计都得琢磨琢磨她咋变成这幅德行了。
要是在亲爹亲娘面前,非得露馅儿,再说那些原因即便不算啥,也没人往穿越重生上面去寻思,她们老毕家的耽误之极还是赚钱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点儿钱不够干哈滴!
由于以上种种原因,毕月叽叽咕咕和毕成小声一商量,俩人打算在火车上就抡圆了膀子卖货。
这回可妥了,管咋地经历了几站,算是有点儿经验了。那真是往大了干!
当这趟国际列车在四个小时后再次经停时,毕月、毕成包括给乘务员小哥好处费的许大叔,早早的就蹲在车门口等着了。他们和乘务员小哥早已形成了默契。
一切准备就位,就等着车一站下,毕月和许大叔就冲出去喊人,喊到人了再往车上跑,毕成负责从袋子里给俩人递货看货。
是的,改良了卖货手段,和第一站混乱到不像样的场面相比,后来几次,毕月都是站在台阶上两手作出喇叭状喊叫。
因为乘务员小哥特意提醒毕月了,万万不能下车倒卖,很容易被力气壮的苏国大哥们给拽住爬不上火车。
乘务员觉得眼前这大姑娘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基本站站都“友情提示”一下,这次也不例外。
毕月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跃跃欲试,摩拳擦掌,誓要大干一场,尽量把货底子都甩干净。
“波罗!闹揪波罗!”
提溜着破锣嗓子彻底哑声哑调的毕月,连比划加叫唤的又开始了。
年轻,有些方面、不服不行!
只看毕月眼尖手快,动作干脆利落,一抓一个准,那看向卢布的眼神都冒着光,专注且热情。
虎虎势势的姿态,一模一样的时间,毕月愣是每站都比许大叔更有效率。
毕成觉得自己一直在弯腰直脖伸胳膊,机械式的重复动作连续几十次,连他都不得不叹服他姐的稳准狠!
……
周而复始的忙碌,抓钱递货守着卢布,叫做神经的那根弦一直是绷直的状态。
姐弟俩最初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后来是不敢休息、不敢睡觉了!
卢布真是定时炸弹,就怕眼前忽然出现拎着铁棍儿的“大灰狼”,再把好不容易挣到的辛苦钱给劫走喽!
……
凌晨时分,毕成借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正在整理着行李。
他像卷挂历似的卷好了三个胶丝袋子,然后用麻绳系上,这袋子不能扔,备不住下趟还能用上。
心里合计着最后那一袋子里还剩多少件,而卷起的那三个袋子代表着货即将售罄。
毕成揉了两下肩膀,搓了搓被肋出紫色印子的指节,侧过头看了看他姐,发现毕月也没闭眼睛小憩,和他一样不知道是守着啥呢!
只不过他心情说不上来,而他姐是看向黑乎乎的车窗外,嘴边儿挂着浅笑,不知道琢磨啥好事儿呢!
也是,挣钱了,真挣钱了,像是一场梦!
毕成又像最初上货时一模一样,会不自觉的摸摸小腹。
“姐,你咋不睡觉?”
“累傻了,睡不着。”
第三十四章
放眼望去,车厢里有的老爷们啊,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都顾不上整理货物了,很多人都选择抱着包,或者堆在脚边儿,这样方便随时掏。
有一个算一个,几天几宿的火车,人困马乏、要死要活的窝着!
累到恨不得直挺挺的躺在哪歇歇,不是体力,是脑力,是手速,是紧绷的那根弦。
钱没带回家、没藏起来,没交给家里的娘们,那都是纸片子,还不知道给谁挣的呢!
毕月闻了闻车厢里的味道,臭脚丫子外加汗味儿,又抬起胳膊嗅了嗅,两条小秀眉紧皱,自个儿都嫌弃自个儿身上的味儿。
就她身上套的那些件衣裳,哎呦,真坑人,苏国大妈们买回去卖给别人都得喷点儿香水。
十八岁斗志昂扬的毕月叹气出声:“唉!”
她想着炸油条麻花儿遭同学大白眼,一个大姑娘满头满身油烟味儿,受人嫌弃那眼神、那滋味儿……
这又跟个虎妞似的钻火车,几天几夜熬的都快提前痴呆虎了吧唧了……
命咋那苦呢?
……
毕成终于有座可座了,许大叔主动让位,让大侄子也直直腰。
毕成接过毕月递过的水壶,看着他姐都没精神头了,想想刚才那站可挺危险,他姐估计是累的有点儿发虚,脚底没根儿,差点儿被一个着急要货的人给薅下车。
毕成觉得自个儿不能老缩在大后方,弯腰凑到毕月跟前儿:
“姐,一是阿晋,二是得哇,三十得利,五是bia机,四六七八咋说?”
毕月是能省点儿力气就省一口气,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摆摆手,懒得说话。
“啊?咋说?剩下的我卖,你歇着。”
全身松懈下来的毕月抬了抬眼皮,被问的急眼了,可见她不是啥好性子的人:
“磨叽!那几个太难,绕嘴,我没记住,行了吧?再说咱也用不着,你别老跟我说话!烦人!”
……
无语,毕成无语至极,这就是他亲姐姐。
原来不爱言语、对谁都冷冷淡淡,只嗯或啊当回答,看什么都冷冷清清,对谁都不热情,似乎从十二三岁开始,哭都是极少的,没什么事儿能让她有明显表情。
最近不知道冲着啥了,像是忽然开了窍,每天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可他算是发现了,俩极端,现在又不靠谱到一定程度。
这两站还总骂他,瞟他的眼神都是嫌弃……
毕成拍了拍坐在兜子里就像是打坐消音儿的许大叔:
“叔,咋说?”
“那啥……四是切地里,六好记,六是谁死爸……”想低调的许大叔是个话痨,这让话痨变低调憋一宿不吱声,它其实是件很难的事儿。
毕月听着那俩人絮絮叨叨的声音,这回有力气瞪身边不给她让窗户的男人了。这人睡的跟死狗似的,瞅瞅,大脑袋瓜都快栽她肩膀上了,厉害劲儿哪去啦?竟欺负她的能耐!
又好信儿瞟了眼附近的几位男同志。哼,都没比她强到哪去,女人咋了?强悍起来除了力气上吃亏,在挫折面前,精神上能碾压你们!
……
咣当咣当过连接点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晨三点,车在倒数第二站停下,抵挡不住睡意的“倒爷们”机械般的动作,他们靠本能打开车窗。
小风一吹,有的打了个激灵,这是心理素质强的。他们时刻迎接着每一站的到来,似乎感受火车停车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某些困到不行的倒爷,他们甚至眼睛仍旧闭着,脑袋还是一点一点的。
——
毕月回眸,她认真地看了看这趟陪她几天几夜的国际列车……
直到下车,站在站台时,她大弟毕成只需要单手就能拎动胶丝袋子,只剩一个袋子了,里面还剩二十五件“老头衫”。
毕月仰头看向莫斯科上空明媚的春光,她觉得,她真厉害!
她像战斗的雄鹰,飞过乌兰巴托的草原,越过贝加尔湖畔,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上穿梭,踏上欧罗巴的土地,经过三次全副武装的“安检”,还安然无恙的乐呵呵。
现在,此刻,终于飞到了,明天,她就能飞回家了。
即便不顺利,这几十件不卖了,回家做饭穿,也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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