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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走去,“吏部司两个员外郎我都不算熟,不过跟郎中李祁交情倒是不错,说来,他跟你家那母老虎还沾点亲戚关系,要不,他也到不了这六部第一司的位置上,其实,你根本不用来,派人传个话他还能不办?”
闻言,正向里走的唐离却是笑笑没说话,皇城这么多衙门,政事堂及三省不论,各部、寺、监里面就数吏部第一,而吏部又属掌官吏之班秩品阶及负责官员选拔的主司,也就是吏部司权力最大,目前自己那老岳父兼着吏部尚书的职司,但毕竟要忙的事情多,这位吏部主司郎中实际上是当半个尚书用的。如此重要的位置,这李祁要是跟李腾蛟没有亲戚关系,那还真叫奇了怪了。不过,此人虽然品级上只是一个五品郎中,但权力却大的很,凭他现在的身份将这等炙手可热的人物呼来喝去,还远远不够格儿。
这样一路走了进去,堪堪刚到吏部司门口,唐离就听里边一个略带河东口音的声音中气十足道:“妇强夫弱,内刚外柔,一妻尚不能禁止,百姓又如何整肃?妻既礼教不修,夫又精神何在?似你这等官儿不黜落已是恩典,还来本司纠缠什么?”
三人进了吏部司,就见一个三旬有余,穿七品常服的官员正在恭敬听一人训斥,唐离原想着说话这样中气十足的人必定是个长身大汉,谁知此时见了才知是个干瘦的半老头儿,接近五十的年纪,瘦的一把筋,那身最小号的绯衣官服穿在他身上也是晃晃荡荡的。
这半瘦老头模样的人就是吏部主司郎中李祁,见是杨芋钊进来,他三两句将那臊得满脸通红的七品官儿打发走了之后,向三人走近前来道:“老杨,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来串门子了。”他边跟杨芋钊寒暄,边打量着唐离二人。
杨芋钊笑笑正要说话,就见这李祁脸色一动,随即笑着向唐离拱手道:“不劳老杨介绍,在皇城里如此年纪又能有如此风仪的,必定是我那状元妹婿了。”
杨芋钊上次跟李祁一起在平康坊吃酒的时候,还听他夸口说,论辈分,该是新科状元公的堂叔,谁知今天两人真见了面,立即就成了平辈儿,想想还真是好笑。只是这话他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遂笑着夸了两句李祁好眼力,顺便将杜甫也做了介绍。
李祁对杜甫不怎么在意,略一颔首就算见过礼了,倒是与唐离寒暄个不停。见唐离拱手间要行礼,他忙笑着一把挡住道:”妹婿擢升的副本刚才还是经我手亲自备的档,如今大家份属同级,这礼可还怎么当?妹婿要真个行礼,说不得我也要还礼称上一声‘唐爵爷’了。“
”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杨芋钊因今日上衙稍晚,是以还不知道唐离升官儿的消息,不过他是第一等提头知尾的机灵人儿,片刻之后已明白过来,笑着道:”别情升了?“
这外间是吏部司的主事、计吏、掌固们办公的所在,闹杂的很。听杨芋钊发问,李祁也没有回答,只是让这几人到自己的公事房中吃茶。
进了公事房,李祁才笑着道:”老杨你这回消息可是不灵通,就在今个儿早朝,陛下亲颁口诏,将我这妹婿擢升为从五品上阶的万年县令,一并赐爵‘开国子’。”
“好你个别情,得了封爵居然连我也瞒,罚!该罚!”听到这个消息,杨芋钊倒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口中直说着要唐离请客。杜甫也是现在才知道此事,当下也跟着道贺连连。
又小闹了这么一出儿,几人才坐下来叙话,唐离也不客套,径直将杜甫的事儿说了一遍。
唐离上任宫中教坊司时间也不短了,几乎天天从皇城经过也没进过这吏部衙门,今天为了这个杜甫专门跑了这一趟,只看这,李祁也知道这个杜子美跟唐离关系非同一般,再说要安置的不过是个九品的主事官儿,又是皇帝亲自简拔,并不要他为难,当下将那些官话套话收起,直接道:“此事政事堂还不曾行文到部,我这就派个人去看看,若是有公文立即取了来,咱们马上就办。”
“老李,耍滑头了不是,子美兄这事儿就是别情不来,你吏部能不办?如今别情既然走了这么一趟,无论如何,你也该给子美兄安排个好缺,九品主事,整个六部不下百十来人,同是主事,你吏部司的主事跟礼部膳部司的主事差别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知道吏部的人口紧,但如今别情已经坐这儿了,你这当堂兄的还不放个准话儿!”关键时刻,杨芋钊半点不含糊,这番话语还真就是他说着最合适。
李祁刚交代人去政事堂取公文,听到老杨这番话,回过身来的他笑着指了指杨芋钊,低头寻思了片刻后,看向唐离道:“最近吏、户、兵三部主事都不出缺,礼部倒是有缺,但那地方不去也罢,刑部嘛!比部司有个主事刚刚丁忧,这个缺倒也不错,但不好处就在于太辛劳,一年有半年需要在地方道府。说来说去,如今最好的就数工部屯田司了,如此安排未知妹婿意下如何?”
工部屯田司主掌天下屯田政令,凡边防镇军的转运补给统由其管辖,此地虽不如吏、户二部主事来的风光,但也实在是六部里有名儿的肥缺,听李祁这样说,唐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下边示意杜甫道谢,便笑着向这位李祁说道:“堂兄为我这妹婿办事本是份所应当,说谢就显得生分了!只是与腾蛟成亲多日,还不曾到堂兄府上拜会,这实在是我这做妹婿的失礼,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就由我别情楼设宴,不为致谢,只为给堂兄赔罪,我兄可不能推辞。”
见唐离话说的这么亲热。李祁也是高兴,当下边点头答应,边口中连道:“妹婿会说话。”
事情到这一步也就是水到渠成了,杨芋钊因笑问道:“老李,刚才我们进来时那官儿犯了什么事儿,惹得你训孙子一样呵斥他。”
说到刚才那事儿,李祁也忍不住笑道:“那是个山南东道的县令,正牌子的进士出身,书读得好,诗也做的花团锦簇。就是性子太软,怕老婆怕得没边儿了。偏他娶的那个妻室最是个跋扈的妒妇,就是去岁末他在客厅宴客,席间招了个女奴唱曲儿,谁知曲子还没唱到一半儿,他老婆阎氏赤脚披发的绰着一把解刀就闯了进来,一时把客人都吓跑了不算,那女奴也是仓皇而逃,这县令躲在榻下不敢伸头,这事儿一时传为江南笑柄,你说这样的官儿能做成什么事儿?今年任满调转,吏部安排他去桂阳任县令,他竟然不服,三番两次来缠。实在让人烦心的紧。“
听李祁这么一说,众人都是莞尔,笑了一回又约定中午在别情楼相见后,这才散了。
刚一走出吏部司,杨芋钊就满脸笑得古怪,直到出了吏部司衙门,唐离终是忍不住问道:“老杨,你又玩什么玄虚?”
“我是笑老李,“杨芋钊笑容不减的略略放低了声音道:“别看老李说的快活,其实他就是皇城中有名怕老婆的,他那妻子裴氏出身豪族,威福也大。老李到了如今这个位子,虽然府中美貌侍女不少,但他都不敢属意,后来苦苦哀求裴家嫂子好容易在身边留了一个女奴,也不过是执衣侍膳,不敢沾身。后来老李逼得急了,乃心生一计,吩咐夫人身边的侍女,如果夫人洗头,就立即来报。一次那侍女来报夫人洗头,老李就假称腹疼,借机召女奴前来想成就好事儿。没想到裴嫂子身边那侍女也报了老李腹疼的事儿,裴嫂子披着头发赶紧来看老李的病,事已至此,老李也只能继续装出疼不可忍的样子,裴嫂子一急,就用童子尿化了药让他喝。这事还是他府中家人传出来的,再没个假!听说老李自己还感叹:‘一事无成,固当其分。所苦者,虚咽一瓯溺也!’”,言至此处,杨芋钊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道:”别情你说,老李这是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听到这个关于老李的掌故,杜甫还强自忍着,唐离却是早已大笑出声,”老杨,你这嘴可是真够损的。”
“就你家那母老虎的威势,我看别情你现在也是在五十步笑百步。”话刚说完,杨芋钊已坏笑着避开唐离向户部衙门疾走而去。
唐离一时手慢跑了杨芋钊,看他去的远了,扭头对杜甫笑道:“别听他那臭嘴瞎说。”
杜甫老成持重,这事听了也笑,却绝不插口接话,听唐离这么说,他也只是笑笑不插言。
时间尚早,二人往教坊司的路上,唐离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道:“子美兄赴任在即,我倒是有些话想说说。”
“别情请讲。”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要说,这漫天下士子就没有一个不想到皇城的。只是这些个衙门外边看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