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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这大半年,为地就是能得中进士,今朝一举遂愿,居然还是头名状元,唐离心下如何不喜,确认了这个消息后,他地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见他一笑,众人更是凑趣儿,连筐子吉祥好话说来,唐离毕竟不想被人看作得意忘形,遂矜持着拱手相谢。
“我昨天就知道这消息了,只是爹爹不让对传说!”分开那些唧唧喳喳说着吉利话的下人们,李腾蛟边拉着唐离向里走,边低声说道。
李林甫插手此事本在料中,唐离闻言并不吃惊,再者,他毕竟与同时代挑选地这些士子们不同,刚才初闻喜讯的喜悦过后,他便想到此来的目的,乃侧身对李腾蛟道:“你爹爹不在府内?”
“爹爹每日上衙,走的早。”说话间满脸笑意的李腾蛟扭头对唐离道:“今天张榜,过两天就是曲江赐宴了,那里热闹的很,你带我去玩儿啊!”
看着李腾蛟言笑晏晏的笑脸,唐离却无心于她说这些,拉着她的手走到旁边的花缸处,面做正色道:“腾蛟,昨天我们订婚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哇!娘和唐姨母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见唐离面色肃然,李腾蛟也收起了嬉笑,谁知他郑而重之问到的却是这个问题,小丫头一愣后,随即不以为意的答道。
“知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成亲就成亲,成亲时多热闹呀!再说,成亲后我们天天住在一起,去那儿玩儿都方便,也不用象现在这样天天来回跑!爹说你好,娘说你好,玉真观主也说你好,还有这些下人们都说你好,大姐、二姐……她们都成亲了,我也要成亲的!恩,恩,我自己也觉得你好,那就跟你成亲吧!”说这话时,小丫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儿,却见适才接话的那个家人远远走了过来道:“六姑爷,宫里来了个小公公,正四处找您呐!”
“小公公!”虽然心下诧异为什么会有小太监来找自己,但唐离脚下却是不慢,向李腾蛟说了句“我去看看,回来再聊”后,边随着那家人向门房处走去。
说来,这位小公公找了唐离一早晨,本是一肚子无名火,只是到了相府后,才知道这位新科状元乃是首辅爱婿,当下也只能将一肚子火气都咽回去,隔着门见了唐离,他已是放下手中茶盏,抢先一步起身迎上前去道:“我的状元爷,陛下等着见您哪!咱这就赶紧走吧!”
“陛下要见我?”拱手还了一礼,突然听到这话,唐离还真是没想到。
“要说每岁进士科张榜的地界儿都是在宫城之外,好几千人拥在那儿,有的哭、有的笑,闹出多大动静?今日个儿一早,陛下早朝的时候许是也听见了这响动,一时来了兴致,就说早朝后要见见今科状元郎,小的领旨之后,先去了礼部,后又去了状元爷府上,再一路寻到这里,总算是找到正主儿了,咱们这就快走吧!看功夫,离散朝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口中麻溜儿的说着话,那小公公已下了门房,向他来时的坐骑走去。
如同宋朝皇帝的称呼为“官家”,唐朝宫中,太监宫女平日称呼陛下多是用“大家”。
由北转南,脚下生风的小太监径直领着唐离往兴庆宫而来。
兴庆宫原是当今陛下未登基时旧宅,后更改造扩建,成就了如今的宫城三宫之一,自此宫改造完毕,当今陛下便弃置了大明宫,自改此地为寝宫,其间设置自然非同寻常。
只是此时的唐离却无心观赏,一路跟着那小公公到了花萼相辉楼,在楼前等待不片刻功夫,就见里间又自出来一个宦官传进。
略整了整身上衣衫,长吁出一口气的唐离挺直了腰肩,随着那黄门宦官入楼而去。
踩着厚厚的旃檀,静寂无声的上了二楼,二人来到一间雕花朱漆门前后,那宦官示意唐离在门前稍等,便顾自先进去了。
“小心行礼,注意着莫要君前失仪。”不片刻功夫,那宦官重又出了门前,小声对唐离吩咐了一句后,便领着他向内行去。
“山南拔解贡生唐离,参见我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来呀!给新状元赐座。”这是一个清朗中带着三分不经心的声音,站起身来的唐离平视看去,首先见到的是一只全身雪白的波斯猫,此刻这只猫儿正舒服的蜷曲着,用一双碧油油的眼晴好奇的盯着自己。
顺着猫儿向上看去时,这位大唐帝国的统治者玄宗皇帝虽然年近六旬,但黑发玉面,观之不过中年,此时,身材胖瘦适中的他于一张长榻上随意而坐,一只手轻轻的捋着怀中猫儿的毛发,看来着实安闲适意的紧。
注目看去时,不妨正碰上玄宗皇帝饶有兴趣看向他的目光,眼神儿没做半分避让,几乎是下意识之间,唐离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行了个后世最常见的注目礼。
第九十六章…面圣
除几位经常面君的朝臣外,有那个臣子见了皇帝不是惶恐恭敬,惟恐君前失仪,尤其是第一次面君者,更多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多有说不出话来的。
手抱波斯猫的玄宗皇帝虽登基以来三十余载,倒还真不曾见过如唐离般面圣之初就敢与他直接对视的。
注目到那双平视自己的清澈眸子,而后唐离那极其自然的一笑更让玄宗微微错愕,随即在后边侍立的那个老宦官“大胆”两字叱喝出口的同时,皇帝陛下己笑着插手制止道:“高将军,这可是国朝年纪最小的状元,十五岁吧,在很多人家还是个孩子,要爱护着些儿!你这老翁翁莫要吓着了他。”
听到“高将军”三字称呼,唐离顿知眼前这位凸腹长身的老宦官定然就是新受封的骠骑大将军高力士了,只看玄宗与他言笑之间的态度,既知此人的受宠之深。
高力士见玄宗如此说话,也不见行礼,呵呵一笑凑趣道:“十五岁的状元,国朝定鼎以来前所未闻,如今却出在天宝间,说来还是陛下多年作育人才的结果,这可是天降祥瑞!老报在此贺喜陛下了!”
闻言轻笑的玄宗看着唐离道:“朕看过你的科试试卷,的确不错,现在不是朝会,但随意坐着就是。”
“谢陛下赐座!”见玄宗言笑晏晏,再听他与高力士地这一番谈笑,唐离心中原本的紧张顿时消解大半,口中称谢过后,便自自然然的坐下了身子。
手中轻抚着怀中的波斯猫,沉吟片刻后的玄宗皇帝看着气度从容地唐离。越着越觉眼熟,片刻后才突然发问道:“上次在都阳侯府,操办歌舞地就是你吧?”
见玄宗皇帝居然一句不提科举之事,却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唐离一愣后答道:“正是。”
“噢!果然是你!”听到这个答复,稍稍正坐了身子的玄宗皇帝随即向后一挥手道:“去,将贵妃请来此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宦官悄无声息的去了。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下了长榻,抱着怀中的波斯猫随意漫步的玄宗皇帝口中轻吟间,竟是将当晚那首《生查子》给诵念了下来,及至一曲诵完,他才饶有兴致的看向唐离问道:“上次歌舞颇有新意,尤其是最后那两个歌女所唱,似诗非诗,形制如此古怪,偏又意韵动人。这是唐卿家所作的吧!的确不错,只是用《清平乐》来为其配音,实在是不太妥当,少了其中缠绵心伤的味道。”
“当时时间甚紧,微臣不急多做思量,确是多有不谐,上次得陛下提醒,回家也曾多做思虑,现在想来,若是配上《忆秦娥》地曲调,当更好一些。”见玄宗改口称为“卿家”,唐离也改口自称为“微臣”。
说来词于唐朝地位极低,文人少有创作,即便有了此类词作也多是流传不广,除了那些民间俚词外,唐离唯一能记得的就只有李白那首“西凡残照、汉家陵阙”的《忆秦娥》了,正好这个曲调也是极其苍凉而意韵深远,配合上《生查子》词,倒的确是比《清平乐》更合适一些。
“《忆秦娥》?”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玄宗继续绕室走了几步后,才猛然顿住脚步道:“《忆秦娥》比《清平乐》更妥帖,只是那《忆秦娥》的主器乐乃是直颈琵琶,为卿家这词配乐,虽雄浑阔大有余,然细腻柔媚却是不足,不妥,依然不妥!”
“那改用曲颓程琶又当如何?”初春天气,这室中犹自设着四个大火笼,偏生唐离身边就有一个,耐不得炭气和那燥热,唐离边向后挪动着胡凳,边顺口接道。
看到唐离这一举动,玄宗与高力士相视一笑,却也无意责备。
“主音定调”,刚说出这四个字,玄宗就觉怀中那只波斯帽一个躁动,放开手时,就见这只纯白的猫儿跳下地来,直竖着尾巴跑到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