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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起来很有意思,不知道我是否算作是有威胁的人?”
“不,虽然你也是贝拉家族的成员,但档案中并没有关于你的恶性记载,至少还不能够威胁到图兰国的利益。至于这位普兰特先生,最多可以算作是疯疯癫癫的酒鬼,最大的嫌疑人,是时候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就是你,你的伪装骗不了我,邪恶的贝尔伯爵!”
“贝尔,我们被发现了吗?”
“嗯。。。我想他只是因为朝思暮想而产生了幻觉,并且激发出丰饶的想象力。没关系,他,大概是认错人了!”
“啊嘞嘞,你是在说我吗?将军阁下!”
“哼哼,厚厚的皮衣能遮挡你的面容,却不能掩盖你满身的邪气,伯爵,好久不见!”
“尚未愈合的伤疤,居然也会有人想要欣赏,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介意将最美的姿态展现给您!”
沉默的这几十秒钟,特拉斯应该是在卸掉他的装束,还原本质的时刻即将来临,希望那并不是惊悚的喜剧。
“你,你,你是什么人,恐怖的人,可骇的眼睛!”
“死神设立在大地之上的联络官,特拉斯。我的眼睛是否很诱人呢?想与我一同奔向地狱么?”
“哼,哈哈哈,你们中计了。以为我很愚蠢么?我是在分散你们的注意力,力破兹,打开这几扇棺材吧!犯人真正的藏身之所!”
木板的震动,倾覆着焦灼的心绪,慌乱的黑暗中,寻觅依附靴子藏匿的匕首,尚未开始就要结束了么?剑拔弩张之间,却有某种清凉的初体验,好像是,吻?
第六节 袭破阵(六)
破败凋零的残垣断壁,不过是过眼云烟,但是心跳的五分钟回忆,将会被永远的铭刻,沿着车辙的轨道,奔跑着。
尘封已久的礼品盒,打开之后便是世俗灰尘的侵扰,被污染的最终净土。那是我喜欢的颜色,鲜艳却不热烈,忧郁却不黯淡,若离却不孤寂。靠在肩膀上轻鼾的小伊,居然第一次让我不知所措,只能静静的重复那时的片段。
“将,将军,什么也没有!”
“什么?”
急促的步伐,急促的心跳。
“凭空消失的身体如果都可以欺骗我的眼睛,那股气流的死寂简直就像是骇人听闻的谋杀!伯爵呢?贝尔呢?”
“自鸣得意的掌握全局,却失望的铩羽而归,又何必呢!贝尔可能正躲在城中某个地方偷偷的嘲笑你呢!或者,只是摇摇头的叹息。”
那一刻,紊乱的思维,组织好的讥笑词汇也如乱码般不可识别,我被夺走了呼吸的权力,甚至是不能调理的窒息。
“少爷,惊心动魄的危险游戏之后,总该走出美幻的梦境让憋屈的身体在夕阳下尽情的释放,自然颜色的倾诉。”
斯其盘着腿坐在老树根下,活动着自己粗糙的手腕,余晖下似乎说了些什么,最后却变换为了深深的呼吸。那种犹豫,延缓着脸部肌肤的蠕动,如同呆滞一般的游离眼神隐晦着我从未见过的深邃。
“呐,”
欲语又止的语气,就让沉默代替所有的疑问与回答。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心中的时钟却在滴答滴答的摇摆着,无法宁静。
“少爷,”
“恩?”
“没事,没事。”
与死神在视野盲区的刹那邂逅,我第一次领略到了死亡前的恐惧。倒在血泊中的厄尼斯,恐怕也不能系统的告知死神的温柔善面吧!奔驰的马车,并驾齐驱的羽翼,更像是保驾护航的掩护,却是更加罪孽的嫁祸。控诉贝拉家族的谋杀与潜逃。分道扬镳前的撕裂之声,回荡在整个寂寥的山谷之中。
“我们似乎被某些人盯上了,从入境的第一天,我们的行踪就彻底在他们眼中曝光了。帮忙的仇人,栽赃的友人,好像只是在善意的规劝我们回到梦想开始的地方。”
捡起一块石子,又扔回了地上,又捡了起来。
“飞行的黑衣使者!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庞大的数量。喷射出的那股黑烟,就像是被反复烧焦的煤矿;一击致命的精准射术,那是对平衡的夸张理解。如果是仅存的佼佼者,那还可以被理解的话,成群的队伍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景象。少爷,我们遇到强敌了,隐藏在森林之中环伺猎物的主人。”
“会是国外猎人的私自闯入么?只想独吞鲜美的晚餐。还是土著的部落?浓郁的故土情节。”
斯其递给我一枝鲜血已被风干的利剑,上面雕刻着不知名的文字,还有诡异的图案,就像是秃头的苍鹰,没有身子。
“普兰特先生还好么?”
“只是被划伤了手臂,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刻意的手下留情,否则后果要更加严重。”
发狂似的厄尼斯,手中的利剑扎出木板上的缺口,威尔流派的拔刀第二式·御拯救了我和小伊。千钧一发总是意外频发的时刻,就像密集的鸟人投下惩戒之箭,厄尼斯当场毙命,只剩下惊慌失措的士兵和落荒而逃的狼狈入侵者。
“刚刚查阅过典籍,那一串古文对应的意思应该是‘罪恶判决’,至于那个秃鹰,是我从未见过的标识,不知道少爷是否会有印象?”
“完全没有呢!不过‘罪恶判决’还真是贴切实际呢!是疆域以外的入侵者与图兰国部族的密谋么?”
“或许是唯一的可能,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是处在嫌疑人的尴尬窘境,而是待宰牲畜的牢笼之中!我快要听到摩擦刀具的声音了。”
这并不算作是危言耸听,最致命的敌人往往是不能被锁定的,神秘的色彩加上特殊的战斗方式,足够让人眼花缭乱。今日的协助并不代表日后的友善,并且已经发出了威慑人心的信号。这样的强敌,小小的图兰国并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这里就像是盘踞的老树根,疯狂的蔓延它的根茎,迟早会奖魔爪伸向周围的邻国,首当其冲的便是科伦王朝。但唯一不解的谜团,几年前就应该出现的团体,为什么会选择销声匿迹的蛰伏,以他们现有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瓦解掉一个王国,如果可以解释的话,
“斯其,看起来觊觎着肥美鲜肉的,还有守望的烹调师,否则早已是被窃取之后的啃食。”
“果然被少爷发现了么?少爷怎么评价自己在科伦王朝中的地位呢?”
“为什么这么问?让我在自恋中寻找本真的自己么?还是缓和一下沉重的话题。我还没有因为惊吓而魂不附体,况且它早就屏息凝视的躲起来了。”
“那就由我给少爷做一番简单的评价,耍弄权术的天才,实战中的雏鸟!政权的交涉需要少爷的咄咄逼人,但国防的要务却是我们不能插足的。准确的说,正是像朗姆伯爵一类的人为少爷创造出了发挥的平台,如果单纯的比较,比少爷更重的棋子比比皆是。图兰国也正是如此,外交上的节节败退,并不证明已经完全没有抵抗力,刚刚的关隘差点就是我们的终点,他们的防御体系是我们的炮车不能攻陷的,当然那帮会飞的鸟人更是没有那样的能力。”
又捡起了一枚石子,体积上要占据更大的优势,但也不能造成丝毫破损。鼓掌之间的顽石,却在扭动着我的神经。
“毫不留情的赞许,我便虔诚的收下了。但我也不能拒绝共享晚餐的好意,即便是没有肌肉的骨头,蘸着鲜血的酱汁,我也要将它嚼碎!如果敌人拔剑的话,我们也总该做出一些反击了!”
用力一挥,石子在河面上激荡起了阵阵涟漪,体积小的那一块,颠簸在水纹之上,弹射到了对岸,至于另一块,现在已经已经沉入河中的淤泥。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不是吗?”
睡美人自然不想错过黄昏中的最后韵味,却也不想逃开依赖的肩膀,就那样,看着帷幕缓缓遮住了夕阳。
“公主的意思是?”
“嗯,现在的场景让我回忆起了一场精彩的歌剧,从容优雅的转折已经渐渐显露出来。现在图兰王国的宫廷内一定是人声鼎沸的激烈大讨论吧,洗脱罪名的邪恶伯爵,真相居然是更加恐怖的部族集团。”
“的确,不受政令的我们,就像私人团体的旅行,在行动上应该可以减轻不少的约束,至少不会被当做重点监视的对象,恐怕马上就会召集一批优秀的伐木工,开辟荒芜的道路。少爷,准备上路了!”
“恩,那条不能后退的不归路,没有终点,却可以由我们创造出终点的标杆,只要我们可以走得更远。斯其,把马车驾过来吧,趁着残阳最后的微光,奔腾吧!”
“是,伯爵!”
瘦弱斯其的背影,高大挺拔。夹在两指之间的那块碎石,已经找到了通向彼岸的最好方法。扭头看了看小伊,却像被教唆般的马上翻转了回去,果然,最后的余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