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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你有没有看到斯其呀?”
“恩,他说要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很早就出去了。”
推开窗,阳光已经很刺眼了,果然很晚了,就像那个春天。
“贝尔,贝尔,快醒来,爸爸带你去春游!”
长远的记忆让那本来就短暂的准备时间直接忽略掉了,下了马车,才发现是两只不同颜色的鞋子。那欢乐的装扮,驾车的高德叔叔,等待迎接的牧场主,还有我的父亲,都‘哈哈’笑着,我也尴尬的跟着傻笑着。
那一整天,都是十分轻松幽默的气氛,亲手饲喂的小马驹,驾着我飞奔在草场上;奇妙的马术表演,精湛的驭马技艺;还有那美味的烤肉盛宴,绝伦的烹调。安详的睡倒在爸爸的怀里,听爸爸讲着战场上的惊心动魄的搏击。
“贝尔伯爵,沙雅公主,午餐的时间已经到了,夫人在等你们呢!”
已经是中午了,小娜蹦蹦跳跳的带领着我去寻找着美味的天堂,就像那一天,欢快的我,轻盈的迈过那个幽暗的长廊,想着向爸爸索要最新的玩具。
“贝尔,这位是请来教你的斯其先生。”
很不和善,但很有安全感,这样的错觉,或许只会发生在幼稚孩子的眼中。那就是一块没有任何表情的石头,却像石头一样拥有着尖利的触角。那一天我失去了玩具,在烈火中灼烧的小熊,我几乎可以听到他哀鸣般的求救,却无能为力的亲手剥夺了他的生命。
“斯其先生是不会有错的,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我要看书了,快回去吧。”
失败的诉讼,那一刻,踉跄含泪走出书房的六岁少年,不断滴落在心间的泪水,提示着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了,不能像过去一样被父亲捧在手上,我唯一的意义,就是有足够的能力继承伯爵府的基业,那时我的眼里,那只是换取自由的最佳方式。
“少爷,擦掉你那没有用的眼泪,除了浪费掉你的热度,它更是你脆弱的体现,一切弱点的根源。”
那是我第一次领略到斯其的主张,最有效的调教方式就是让对方感觉到疼痛,**上的摧残只会让人变得更加麻木,言语造成心灵上的冲击,那才是真正撕心裂肺的绝望。那堆火炉边上的残渣,在向我诉说着命运的宣言: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静静的靠近,虽然不喜欢被人踩的感觉,但是踩人还真是愉快呢!我亲自,泯灭掉了自己的幻想,塑造着真实的我。
“贝尔哥哥,你在想什么呢?看起来一脸的忧伤?”
“没什么,可能只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
忧伤?
“你很忧伤吗?少爷!”
那一天,我的奶奶,没有唤醒自己美丽的梦,将回忆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我失去了唯一的疼爱。
“人生,只是在走一个拼接的圆图。每天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一圈一圈的走过那最熟悉的路径,即便是再有耐心的人,也总会有厌烦,脱离跑道才是真正的解脱!老夫人寻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脱轨时间,你要为有这样的祖母而自豪,难道要用眼泪寄托自己笨拙的误解么?祈求自己虚构的原谅么?”
那一天,我失去了亲人,却笑得很开心,周围充斥着到访祭奠者责备的眼神,鄙视的目光,于是,我激动得笑出了泪。只要活着,就会逐渐堆积着悲伤,想要拒绝悲伤,就要首先拥有悲伤,就像想要拒绝世界,就必须首先支配世界。
人性被区分出的善恶,真的有这样的辨别么?那些自称善良的人,当他们这样称呼自己的时候,那不就是世间最毒的邪恶么?明明只是一堆即将散架的行尸走肉,却还编造着自己存活的谎言,走向自己所谓的光明世界,那里的景色,是你想看到的,更是你不想看到的。已经走到尽头的东西,重生之后也就意味着再一次的死亡,就像已经被写好的剧情,谁都无法篡改开始和结局,能改变的只是安慰自己实则毫无用处的过程。况且,能不能看到重生之后的第一缕阳光,决定权也并不在你自己的手上。也就是说,明天,不是你想要拥有就可以随意挑选的。
“少爷还真是独到的见解,那明天的决定权掌握在谁的手上?”
斯其端起杯子,那个时候,他只喝咖啡,就像他强调的,能在苦中品味到甘甜,那就意味着世界观需要被颠覆重塑。
“能看到明天的弱者,那是强者嘲笑般的施舍,倘若真的接受了这样的馈赠,他将享受一整天的苟延残喘,然后痛苦的在整点抱着仇恨与诅咒死去,带着那样的消极,赠送给传承自己的不幸下一代!”
“那在少爷的眼里,世界的霸主应该是最强者么?”
“不,这个世界的武力英勇者会被定义为强者,真正的强者是聪明的人,而不是蛮横的野人!心智上的折磨才能做到一刀毙命,不是么?”
“精彩,精彩,少爷,你已经合格了,可以向伯爵交代了。”
“不,已经不用了。”
“哦?”
“强者无需证明,更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这不是你教给我的么!”
窗户透进来温热的光,觉得很舒服,自己快要蹦跳起来了。
“少爷,您来了!”
斯其已经在餐厅的门口等待了,很是绅士的样子。
“少爷,您在看什么呢?”
“蓝天。”
我在仰望的,是那晴空万里一览无余的蓝天,还有那跃跃欲试的阴云,躲藏起来寻觅着最合理的登场时刻,毕竟,它,也在仰望。
(各给读者朋友们,最近小编忙着在家进行大扫除,每天的更新时间比较晚,希望大家可以理解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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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光影
那一天,想起了被绝望击垮的恐惧。那并不是旗鼓相当的瞬间倾覆,没有还手的可能,甚至是胆怯之后的无动于衷。没有人愿意草率的承当起那份羁绊与痛楚,互相望着彼此,接受坐以待毙的制裁。
那一刻,天堂还是地狱,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被选择的命理。然后只要把垃圾清理掉,加上含糊的洗刷,统统塞进一叶障目的黑暗地域,世界又会恢复歌舞升平的壮丽景色。
“贝尔伯爵,糕点不合胃口么?”
“额,没有,很不错的制作,可能是奶油太少了。”
缓过神的我,无数双惊艳的眼神,盯着我手中的甜点,低头一看,已经是奶油裹着面包了。于是拿起桌上的奶酱,裹上更厚的一层,那种程度的甜味,足以让我的味蕾奔溃,牙龈腐化。而我装出的蛮不在乎,轻易地就被偷笑的斯其识破了,当然他并没有拆穿我的打算。整了整衣服,斯其将我单手扶了起来。
“恩,沙雅夫人,谢谢您的热情招待,我想是时候向您拜别了,伯爵府应该积压了很多需要处理的琐碎事务,我的秘书官应该已经开始焦头烂额的抱怨了。”
“啊嘞嘞,本来还准备了好多余兴节目的,不过想强留政务缠身的伯爵,明显是不太现实呢!”
女人,这样琢磨不透的生物,不,是毫无线索可寻。凭借眼泪和微笑这两类武器,就可以细腻摸索男人的思维,但真正具有杀伤的,并不是脆弱的眼泪,而是诡秘的微笑,以及它附带的那股源源不断的压力。沙雅夫人这样的大人物,逼迫感借机的增势,只能疲于奔命的搪塞。
“是,如果我并不介意太多空洞责罚和莫名诅咒的话,当然我并不想牺牲这样的立场。”
“好吧,既然这样,作为伯爵特殊厚爱的回礼,斯其先生倒是给了犹豫不定的我一个不错的建议,对吧!”
沙雅夫人朝着斯其抛了一个并不适宜气氛的媚眼,然后两人默契般的会心一笑,让我很不情愿的期待这样的被动。
“贝尔,我想把小娜送去伯爵府进行历练,接受号称‘智库’的最高等教育,你怎么看,亲爱的?”
“那还真是要拜托伯爵和斯其先生的照顾呢!”
“诶?”
异口同声的惊讶表达,质疑着并不算合情合理的提议。小伊大大的眼睛企盼着我可以扭转局势,我闭上眼睛,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发软的牙齿都可以嗅到鲜血中流淌的那股懦弱,就像把渺小自己放置在宇宙的中心,然后撕裂在那无光的冷色中。
我,看着自己走马灯的回忆放映。七岁,训斥;八岁,拔剑;九岁,践踏;十岁,杀戮。我,黑暗势力的宠儿,却从来不相信上帝的存在,如果有的话,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不幸,不幸的人,不幸的事。至少没有天使来惩罚狂妄至极罪恶累累的我,那只能是,我被认同了。这就是那条等待着我开辟的道路,我自己无法掌控的轨迹,再多的孤寂排斥,我也要走下去,不能停也不能回头。直到那一天,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