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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庆听了曾广孝的话,极为赞赏,不过他皱了一下眉头道:“现在怎么处置大院君父子是一大难题,杀了他们,恐怕引起乱党兵变;放了他们,等于放虎归山,把他们留在大营,也容易生变,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朝鲜局势需要马上平定,否则日本人就会趁机插手。各位有什么高见,说说看。”
曾广孝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我们可以用军舰把他迅送回吴国。再派兵把闵妃接回汉城,拘捕乱党,朝鲜很快就能恢复稳定。”
袁世凯说:“闵妃心里向着日本人,她肯跟我们合作吗?”
金允植慌忙跪下来说:“王妃经此一劫,已深知只有和中国交好,才能保全李家社稷。臣愿意去说服王妃,和中国合作,诛杀乱党。”
曾广孝说:“我可以带中营军士陪你一起去说服王妃。”
吴长庆说:“这样甚好!日本人那边,我和张謇找他们谈,让他们退兵。大家分头行动,完成使命!”
曾广孝带着中营的五百淮军,还有袁世凯,陪同金允植到了忠州,在忠州府衙西厢客房,见到了闵妃。
金允植跟闵妃汇报了汉城的情况,介绍了中营管带曾广孝和袁世凯,闵妃一笑:“我五年前见过将军。”
曾广孝拔出他的手枪,交给袁世凯,身材娇好、容貌惊艳的闵妃吓得花容失色。
金允植也冲到闵妃面前,用身体护住了闵妃,惊骇地问:“将军这是做甚!我家王妃已答应今后不再与日本人来往,对天朝上国忠心不二。”
当时是晚上,七八根红烛照亮了宽敞的房间。“砰、砰、砰”,袁世凯一连开了三枪,打灭了离他七八米远的红烛,道:“这次叛乱,皆由王妃请日本军官训练王宫的近卫军引起,王妃看俺的枪法,比那些日本教官如何?”
闵妃望着一身戎装的袁世凯,他的目光如豹子,犀利有神,便道:“将军枪法如神,倭人自不能比。”
曾广孝心里暗想这袁世凯枪法还不错,对闵妃说:“既然如此,以后朝鲜护卫王宫的近卫军,就由袁世凯来帮你们训练,王妃意下如何?”
闵妃说:“求之不得,有劳袁将军了!”
曾广孝说:“朝鲜只有乖乖跟着中国,才有前途,明白吗?你回汉城,如有二心,必不得好死!”
闵妃说:“牢记在心。”
闵妃回到汉城,将安骥泳等三十多个旧臣一网打尽,该入狱的入狱,该杀头的杀头,很快稳定了朝鲜的局面,李载宪本人也先遭流放,后被赐死。
吴长庆带着张謇去找花房义质谈判,双方在仁川谈了一个月,他们代表朝鲜和日本签订了和约,没割地,但因为朝鲜烧了日本的使馆,理亏,赔日本国所受损害及护卫公使水6兵费五十万两白银,每年支十万两,分五年还完,条约最后一条还规定:“日本有权派兵保护使馆”。
张謇回来后,给曾广孝说起条约的事,曾广孝听到最后一条“日本有权派兵保护使馆”,大为惊讶,没想到吴长庆这么不擅长外交,这等于承认日本在朝鲜使馆的驻军合法,而且没有规定驻军人数,会给日后埋下极大的隐患。果然,日本借机把调往朝鲜的一千四百名军士都留在了汉城,伺机图谋朝鲜。
第八十七章 设行省计划
曾广孝刚处理完朝鲜的兵变,越南那边又出大事了。
当时的局势,英国占领了缅甸,法国人在越南企图占领“东京”,在越南的法国海军上校李维业,正率领五百法兵在“东京”挑衅。
此东京当然非日本的东京,不然法国佬要去打日本人的首都东京,曾纪泽还不乐疯了?此东京是法语“tonkin”的音译,指越南北部大部分地区,越南人当时称之为北圻,意为“北部地区”,又因处红河与苏沥江之间而得名“河内”,正是越南现在的首都,不过光绪年间,“河内”还没开发,像东北原来的“北大荒”,但河内是一个理想的军事基地,占领了河内,离两广就特别近,一旦列强要瓜分中国,法国人就可以从河内最先深入中国腹地,占领两广和滇三省,所以河内也是中国防御的战略要地。
当时中国是越南的宗主国,两广和滇都是吴国的地盘,吴王曾纪泽当然不会将越南让给法国人。
曾纪泽意识不到这世界已经变了,新时代已经有了万国公法的新规则,现在正因为落后的宗主国规则,中国才四面树敌。日本人在朝鲜,英国人在缅甸,法国人在越南,每一处都是定时炸弹。
曾纪泽的计划,是将这些宗主国都变成行省,像台湾那样,朝鲜设置成朝北省,越南设置成南越省,缅甸设置成远东省,派军队主动驻防,会比现在四面受侵扰,坐等挨打要强很多,但考虑到朝鲜和越南的语言跟汉语还有点差异,先要移民和殖民一段时间再说。但这之前,得先保住这些中国的领土,然后驻军,一步一步来设置行省。
曾纪泽让刘永福的一部分黑旗军先去了越南,早在同治十二年,法国侵略军占领越南河内,刘永福率两千余黑旗军,竟然斩法军首领安邺上尉等数百人,收复河内,越南国王授予他三宣副提督之职,让他管理越南的宣化、兴化、山西三省。
曾广孝搞定朝鲜之后,曾纪泽让他领三千淮军南下,在广西补充了粮饷和军械,直奔越南的“河内”。
“朝鲜刚安定,需要一个强势任务镇住。”曾广孝发电报问朝鲜怎么办?
“袁世凯是个合适人选,就交给他了,让他在朝鲜练新军。”曾纪泽便让曾广孝把朝鲜的事务都交给袁世凯。
“袁世凯这人,能力不错,但是年轻气盛,视野还不够开阔。”曾广孝说。
“那就让唐绍仪留下协助他。”曾纪泽回电。
于是,曾广孝带着三千新军到越南“河内”时,已快入冬,越南北方的天气还算暖和,跟昆明一样四季如春。但因属于山区,深山老林里跟贵州山区一样,动不动就下冻雨,空气湿冷。当时,李维业带领的五百法军已占领“河内”城,刘永福的两千五百名黑旗军盘踞在“河内”城外的纸桥,双方对峙。
曾广孝要了一张“河内”地形图,正在查看,忽然帐外来报,刘永福已带人正往纸桥这边跑来,大概还有十里地,后有追兵,法国海军上校李维业带着大队人马正追杀他们,刘将军让先前埋伏在纸桥的黑旗军做好战斗准备。
“李维业带了多少人追出来?”
“大概三四百人。”
曾广孝一听来犯的法军有三四百,意识到在河内的大部分法军都追出来了,形势危急,不打刘永福和黑旗军就危险了,便赶紧去山头察看。
去朝鲜前,他就花了三十两银子在沪买了一副荷兰人造的军用望远镜。从望远镜里,他看到李维业带领的法军,正在追赶刘永福和苏云,还有他们身后的十几个黑旗军,不时还有黑旗军中枪身亡,刘永福的大腿上也已经中了一枪。
曾广孝发现,法军的步兵分为三类:燧发枪兵、掷弹兵、来复枪兵。而且,法军其他的武器和辎重也很先进,燧发枪兵用的都是击发机枪,法军队伍后面还有几门重型加农炮。曾广孝也博览群书,在里看到过,燧发枪兵和掷弹步兵通常排成较紧密的队形,从而发扬火力。来复枪兵则会形成散兵线,进攻时,用来动摇敌人防御阵线;防御时,用以打乱敌人进攻节奏,十分强悍。而且来复枪的精确度较高,射程较远。加农炮的火力更是凶残,几炮估计就能把纸桥轰塌。
曾广孝心想,以淮军当时的火器,不能和李维业的法军硬拼,否则容易伤亡惨重。只能占据天时地利搞伏击。于是,曾广孝派人吩咐,让埋伏在纸桥附近的黑旗军只许败不许胜,从纸桥溃退,把李维业的法军引诱到山谷里。
李维业身穿法国海军上校的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像追逐猎物一样追赶刘永福和他的黑旗军。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着野狼一样孤傲的幽光。在他看来,九年前法军被黑旗军打败完全是上尉安邺的无能,他甚至故意让法国的追兵放慢脚步,就像他故意在城里放走苏云和刘永福他们,让刘永福带法军去深山老林里找黑旗军决战。
天渐渐黑了,深山的空气冰凉,李维业带着四百多名法兵,在河内森林泥泞的小道上前行,随行的法军军靴沾满了黄色的泥巴,队伍后面,四门当时最先进的加农炮格外耀眼。李维业也知道纸桥附近可能有黑旗军的埋伏,但他仗着法军火力的优势,丝毫不把黑旗军的埋伏放在眼里。
法军到了纸桥附近,埋伏在那里的黑旗军“嗖嗖”地开始放冷箭,李维业一看,黑旗军的装备还是古老的弓箭,这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