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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时谢春萍已失去了踪影,王云相收剑穿过回廊,卓西来依然等在廊外。手里拿着新的狐裘,笑起来依然拘谨。
“你的忍术修为,在我认识的忍者中可不多见。”王云相的声音里透着真诚。
“比起王先生的剑术来,就差得太远了。”卓西来仍是那副拘谨的样子,可他心中,对那柄神奇的长剑,却生起由衷的敬服。
王云相附手看着天空,他记得年轻时杀戮结束后,喜欢用天的辽阔来抚平激动。后来看天,只是去无穷星野里找一个答案,这些年似乎感慨越来越萧索,再找不回当初了。今夜遇见的谢春玲,让他想起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对给王云相和魏厚春留下铭心记忆的故人。
他说:“我刚回来,魏厚春就迫不及待的提起你们。他说莫鲁主攻,西来主守,攻如急火燎原,守似群山不动。姜喜良则是没有痕迹的风。有了你们这样金子一样的伙伴,才有砺锋号现在的辉煌。”
卓西来脸色平静,眼里却还是飘过一丝喜悦:“我不算什么,可莫鲁和姜喜良的确是让人敬佩的好武士。”
“好武士,究竟怎样算一个好武士呢?”王云相自言自语,“好武士当能人所不能吧。莫鲁似乎没有和魏厚春一同去找马家算帐。”
“是的,他是柄利器,主人从来都将他用去进攻,这回也不例外吧。他不与主人一起,必定有其他的打算。”卓西来胸有成竹的说。
王云相点了点头,那是个更大的计谋吧。他没有把话说完,另半句藏在了心中,好武士也当忍人所不忍。夜空里飘过一片云彩,刚刚明亮起来的庭院又落入黑暗,两个人的身子也被埋入影翳。
叶家,地下宫殿。
偏殿之中,一个人正在抚摸着自己的兵器。
这是一柄造型奇异的兵器,约有六尺长,柄杆是银色的,把手用精钢打成,顺着银灿灿的柄杆望上去,是一个银色的骷髅头,骷髅头的顶端,伸出蛇形的尖刺,尖刺的两边,又分开成弯月形的利刃。
这柄兵器的外形便是如此,只要一个懂得什么叫“死亡”的人,他便会明白这件东西正是送他到那个世界去的可怕工具。它极象天竺国的婆罗门教祭司们手中的法杵,只是样式要长一些,造型也更凶恶一些。
现在,这柄兵器正在轻轻舞动着,一双修长而白晰的手,用一块棉布蘸着油,珍惜地细细擦拭着它。
这双修长而白晰的手,是属于这个叫王孙禹的年轻人的。
眉毛是浓黑而微微斜耸向鬃角,鼻子端正而挺拔,唇红齿白,每当唇角撇动,便带有一股似笑非笑的阴冷意味。眉毛那双冰冷的眼睛,正审视着这件名叫“蛇刃”的兵器。
梁猛看着摘下面具的王孙禹,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王孙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假如,他能在双瞳中少露出些森冷的光芒,多漾出些迷朦,嘲弄,或挑逗的神情,那么他给人的印象一定便是和谐而可亲的了。
他身上是一袭白袍,袍袖各绣着一朵金色的牡丹花。
“一切都安排妥了?”王孙禹问道。
“公子放心,一切俱已妥善,只待公子启程了。”梁猛忙道。
王孙禹用手揉揉面颊,有些感喟的道:“近年来,道上的规矩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们‘龙骧阁’帮着朝廷支撑着偌大的局面,大小事情凭我们的‘赤龙令’也能解决;可是,自去年立秋以来,连出了四次大纰漏,‘赤龙令’竟也有些朋友不肯买帐了,非得劳动我们的人,或我自己亲自出马不可。梁猛,你知道,这里面除了显示江湖中仍有一干不开眼的角色外,还有什么其他含义么?”
梁猛沉吟了一下,谨慎的道:“这个……还请公子明示。”
王孙禹冷笑一声,道:“很简单,这显示着可能已有一股我们尚未察觉的暗流在形成。一股反对我们,打击我们,阻挠我们的暗流已在形成!”
梁猛惊愕地道:“反对我们?打击我们?阻挠我们?公子,你老是说,呃,有些人想和我们龙骧阁过不去?是在白龙镇这方圆万儿八千里的地盘内?”
王孙禹点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梁猛咽了口唾液,呐呐的道:“那些人,可是吃错了药?要不,便是有些迷糊了……他们也该晓得,龙骧阁的声威震动半边天,没有人能摇动得了!”
王孙禹笑了笑,道:“梁猛,你也太自信了,连高山大海都会移转湮灭,渺小的龙骧阁又算得了什么?不要过分轻视对方,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大家凑合着维护这个局面,心力尽到了,即便不能圆满,好歹也认命。其实,龙骧阁也不是容易扳倒的!”
梁猛淡谈的眉毛皱成了一条黄疏疏的暗纹。
“公子,今日之行,我老觉得不大对劲……马琪不论心计或武功都是相当老辣的,这一次他竟会如此糊涂,实在太出人意料!”
静默片刻,王孙禹道:“不要对他们这样的人要求太高。何况,梁猛,人都有失算的时候,就连我也不能例外!”
“公子从出道到现在,似乎还没有失算的时候吧。”梁猛道。
“呵呵,我失算的时候也有,只是次数极少,而且没有人知道就是了。”王孙禹笑了起来,但笑声听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只是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第123章 缘份天成?
“那个时候,我大约至多十五六岁吧?却一点也不像江湖中人,完全是一派侯门巨第出来的公子哥儿模样,白生生的,俏软软的,就像风都吹得跑,一巴掌能给打三个溜地滚……”王孙禹回想起往事,笑了起来。
“后来呢?”梁猛尴尬地一笑,问道。
“当时我们已经相当有名气了。虽然我一副神气十足富家公子脾气,一入眼他们就看不惯。后来……便是杀人如草芥,凶狠如虎狼的阴毒残酷之徒了。其实,他们全错了。一个人的狠辣,也得看是对哪种人,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的。我们阁里上下弟兄,谁不认为我是天下一等的好人?”王孙禹笑道,“有些朋友还说我风流好色,经常拈花惹草,就差点没把我形容成皇帝陛下,后宫中还藏着佳丽三千了……”
梁猛失声而笑,王孙禹在他的笑声里站了起来,在房中踱了几步,“时候到了,我这便走一趟。”
“公子小心在意。”梁猛道。
王孙禹笑了笑,起身取过面罩戴好,拿着“蛇刃”,如同幽灵一般的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梁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嘴角现出了一丝冷笑。
不一会儿,梁猛出现在了小叶守备的房间里。
“梁叔叔,昨天玉林城那边董涛派回来的人,说损失了多少金银?”
梁猛面色一变,道:“被劫去黄金三千两,白银一万两。另外,以我们信誉担保兑付的银票五万两!”
叶正冬神情丝毫不变,又道:“伤亡可是一十二名?”
梁猛点点头,道:“六死六伤。”
叶正冬又踱了几步,平静地道:“董涛猜测说是尹家干的?”
梁猛有些忐忑的道:“是。”
叶正冬道:“有什么依据?”
梁猛咽了口唾沫,道:“事情主人已经晓得了,五天前那夜约摸三更,两个天杀的蒙面人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潜进了玉林城的‘利顺钱庄’。董涛当晚稍稍喝多了点酒……”
叶正冬不耐烦地道:“这些我都得到禀报了。那两个蒙面人身形高大,操同式兵刃——两把‘陌刀’,从头至终,两个人全没有吭过一个字。他们技艺强悍无比,动作快捷,行事老练镇定,又加上心狠手辣,梁猛,就凭这几点董涛就判断是尹家干的?再没有别的依据了?”
梁猛低声道:“主人,当时,董涛未能截住人家。自己也挂了彩,他事后又追不出线索来,因此只好就玉林城左近的江湖环境来推断……”
叶正冬冷冷的道:“说!”
梁猛忙接下去道:“董涛之所以猜测是尹家,有几个理由,其一,尹家的几个好手都是身材极高大,尤其是尹家兄弟和那两个蒙面人十分相似;其二,尹家兄弟在十五年前方始出道,所用的兵刃也是‘陌刀’;其三,尹家近年来生意不好,手头异常拮据,其四,他们在玉林山上有一处秘密所在,而那地方离玉林城很近,只有二十里路不到,运那批金银相当方便……”
叶正冬赂一沉吟。道:“这件事发生之后,董涛曾有亲笔信给我。他为此事汗颜不安,信中也提起过对尹家兄弟的怀疑,只是没有说明原因,我想,他可能自己也没有把握所以才不敢提……”
梁猛小心的道:“董涛交待传信的弟兄口头上告诉我的。主人,当时我也觉得理由有些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