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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关羽沉吟一阵,沉声下了命令,陶商如今虽薄有声名,可还不被他放在眼中。
午时不到,关羽大军就已经抵达逍遥津十里外的水面。
生火造饭,到了下午张勋、雷薄二将率五千兵马登岸,欲在南淝河入巢湖口处立下一座水寨,好接应大军,此地距离土城尚有四五里的路程,紧靠巢湖、南淝河交叉处。
这一切都被立于土城城头的陶商看的一清二楚,当天色渐晚,陶商招来甘宁早就准备好的八百锦帆军,每人甘酒一壶,肉食管够,待到天色暗下,遂与魏延率此八百骁勇由北门出了土城,绕道逍遥津东侧,悄掩到水寨边,拨开鹿角、栅栏,大喊一声,杀入寨中,径奔关羽中军大帐杀来。
淮南军水寨部署森严,车仗伏路穿连,大营之中还立有小寨,各有将校领衔,围得铁桶相似。
然陶商这八百人都是慷慨赴死之辈,又有甘宁、魏延三人开路,斩破车锁,捅开栏杆,不理淮南军兵马多少,只是一心杀敌。
虽然平日里竞争,但这一刻两人却配合的十分默契,魏延绊住了镇守前营的淮南军将官雷薄,甘宁一路冲杀,倒在他二人刀下的淮南军小校不下十人。
雷薄哪里是魏延的对手,十合之后,就手上遁逃,他的败退让淮南军前营的数千人马彻底乱了阵脚,二将趁机率军突进了关羽中军。
前营的骚乱让这里已经有了一定准备,前进时魏延能明显的感觉到阻力大增,但有甘宁做锋头,这支人马锐劲依旧十足。
“末将前来领罪!”浑身血迹的雷薄,一把推开搀扶住他的两个亲卫,踉跄的走到关羽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头盔已经不见,勒发的束带也松松垮垮的,几缕黑发被额头处的血迹粘在了那里,好在那里只是一道小伤口。
铁甲右肩被斩出了一道尺长的裂痕,鲜血现在还在不停的溢出。雷薄此刻的模样那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关羽和帐下众将已经接到雷薄败阵的消息,却不想他竟会伤的如此狼狈。也没有施以军法的念头了,什么事都要有个轻重缓急不是?
关羽连忙将雷薄扶起,安慰了几句,又吩咐道:“你且去好好休养,看某如何为你报仇!”说着他向不远处的那几个雷薄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雷薄此刻是又羞又愧,但也知道自己右肩伤势过重,再拖延下去怕就有麻烦了,便向关羽道了声谢,低头向后营走去。
才行了几步,猛然想起那险些斩了自己的将领,连回首叫道:“敌兵阵中也有一员使刀的红脸大将,武艺十分了得,某非其十合敌手,望众位将军留心!”
关羽、张勋、周仓等皆是愕然,雷薄的武艺他们是知道的,和众人中也算中上,竟然不是人家的三十合之敌,这哪里来的猛将?
“红脸大将?”张勋眉头一皱,开口言道:“莫非是那魏延?这魏延乃是荆州人,武艺却当真高强。只可惜不能为刘表重用,没想到却投了陶商。”
关羽听了又是一愣,微一摆头,笑道:“我军兵马远胜来袭之军,只需稳住阵脚,反压过去便可,随某出战。”
当即点下张勋、关平、陈武等将前去,各点了一队兵马杀之上前,后营有周仓督领,众军关羽亲自坐镇。
再次感到压力猛增,陶商放眼望去,隐约可见那中军大帐之处立有一将,周边诸多兵马环绕,显然准备很是妥当,而后营骚乱已经平息,中军数队人马又缓缓逼近。
“黄将军,今夜事不可为,我军需立刻退下。否则等到淮南军心大定,再想退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魏延横马拦住还要向前的甘宁,大声吼道。
杀的正是兴起的甘宁,此刻才注意到淮南军的变化,也发现了原本并驾齐驱的两路兵马,此刻只有自己还保持着余力,魏延那一分支现在已经落下了不少距离。
恨恨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中军大帐,甘宁大声招呼兵马后撤,自己却从壶中拿出了一张硬弓,嗖嗖嗖,三箭射下了离得最近的三名淮南军小校。
“弟兄们,撤了!”大声招呼着手下的士卒,甘宁殿后,刚才落在后面的魏延正好做先锋,带着缩水了一小部分的手下赶在对方合聚前快速撤离了出去。
淮南军忙于收拾一片狼藉的前营,未曾出兵追赶,这让甘宁轻松地退到了土城,与魏延再次合兵防守。
夜袭得手,即挫了淮南军锋锐,也大涨了自家兵马的士气。回到合肥,陶商当即犒赏了随之夜袭的骁勇之士,顺带着也照顾了一把城内余下的万余兵马。
城中军士喧嚣吵闹直到后半夜才消去,忙了一夜的陶商浑身疲惫的回到府邸,接着就一觉睡得不醒人事,黄忠则带着三千兵马守夜。
第二日,淮南军尚未抵达城下,而逍遥津方面,清早时听到过一阵厮杀声,现在已经停了多时。
到城头观敌,远处水汽甚重,陶商看不出什么来。但想着雨天就至,淮南军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死拼土城的。
此间正值七月,淮南之地雨水正多,大雨倾盆一连三日不止。陶商登合肥城头,北望来凤山,南观逍遥津,北高南低,而南淝河水势渐渐急骤,心中是不禁暗自得意,想起了关羽的成名之作,不由计上心头。
第424章 水淹三军
陶商这边得意洋洋,是心情气爽,可土城那里的魏延、甘宁却完全是两个天地,瓢泼的大雨之中连连遣人送来书信,言道:土城新建,根基不牢,连日浸水,城墙已有裂纹,望能撤军回驻合肥。
陶商这一番算计蓄谋已久,哪能让他二人从土城撤军,好言相劝,多番安慰,就是不准。
待到雨停,淮南军兵马抵近土城脚下,魏延、甘宁欲退不得,只能点起兵将修补土城,以待来日死战!
雨停的第二日,薛兰、张勋也率部抵近合肥,得关羽将令后遂渡过南淝河,屯兵于合肥、土城之间,不为攻城拔寨,只是阻断两城之间的道路。
当日,逍遥津方向厮杀声响彻天地,直到落日方歇。
“主公,马忠将军派人前来通报。”秦河持着一个密信,恭敬的递给了陶商。
自从马忠点三千兵马上来凤山之后,两地之间就断了寻常往来,日里通信都要持双方令牌才可相见,行事很是紧密。
拆开一看,陶商顿时大喜,击掌贺道:“真乃天助我也!”这场大雨真是及时,来凤山如此高的堰堤都蓄满了水,还真是老天爷帮忙!这一下子不但能把土城边上冲刷一下,怕就是巢湖口的淮南军大营也能冲个七落八散。
拉住秦河,陶商吩咐道:“今日你亲自跑去一趟,告诉马忠,只等城中红旗竖起,便挖开堰堤。令马忠点将起兵,乘高就船,待积水平复,就顺流杀下。”
“是,主公。”
秦河离去后,陶商立刻找来黄忠,二人分工相助,领城内军民在合肥四道城门处各筑上三尺高的土墙,以防来日南淝河水涨倒流,淹没淮南军的同时,也顺手灌进了合肥城。
第二日清早,陶商尚未起床,就听得门外亲卫来报,言道淮南军兵马已经开抵城下,陶商穿戴好披挂赶上了合肥南城。
城头上,黄忠比他还早到一步,正在指挥兵马部守城池。
“主公快看水上。”此刻黄忠不仅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是一脸热忱激昂的笑容,“或许今日,我军便可完胜!”
陶商快步上前,朝南淝河上一望,瞬间也眉开眼笑,指尖数十丈宽的南淝河上密密麻麻的停泊了数十艘临时建造的船只,小舟不计其数。
有了薛兰、张勋于城下监视,这些水师士卒完全放下了戒心,大批的物质、粮秣运送到岸上,一群群工匠、士兵正河边忙忙碌碌的,“渡口?关羽难不成想在这里开个渡口?”
看了半天,陶商总算是看出了一点眉头,指着南淝河,不禁惊讶的说道,脸上表情很是怪异!
“逍遥津距离合肥城路途不下三十里,来往运送甚是劳力,这边若能搭建一个渡口,以战船贩运则可省下不少力气。”黄忠从上的城头开始,脸上就一直笑呵呵的,内心是高兴到了极点。
南淝河虽然有三四十丈宽,可毕竟上不了台面,河两岸水浅泥多,除了走舸小舟可以直接靠岸外,淮南军水师的艨艟、斗舰都只能停在距离河岸六七丈处。船上的士兵、物质要想上岸,只能靠走舸、小舟来回接送。
这地方正对合肥城,若是能修出一个渡口来,供艨艟、斗舰停靠,那淮南军不仅是在攻伐合肥时省下不少气力,就是日后占据了合肥也大有用途。
“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关羽啊关羽,这次你是注定要载个大跟头了!”看着在南淝河便忙忙碌碌的数千人马,